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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32.竟想著要當面調情? 文 / 靜瓷

    舒了口氣,稍微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文件,一盒燙傷藥卻在突然之間赫然入眼。|

    是他命人去買的。

    她拿起來,稍微端倪了一會兒,卻又立刻扔進垃圾桶裡。

    他的這種關心想比與他對她的傷害,對她而言,簡直渺如螻蟻,微不足道。

    將處理好的文件交給秘書秦猛之後,她便隨意在沐氏員工餐廳吃了一頓早餐,之後買了果籃和一些滋補品,匆匆趕往s市最大醫院。

    此時已臨近晌午,春光正好,顏汐感到夢菲病房時,她人已經醒了,只是靠床而坐,面色依舊蒼白,雙眸渙散,沒有什麼生氣。

    隔著門,看在顏汐眼裡,一陣心痛。她忽然沒有勇氣推門而入。

    袁母在病床旁陪著她,眼中淚光盈盈。她知道,此時她們都不好受。正躊躇著該不該進去,身後忽然傳來顧亦軒低沉的聲音。

    「顏汐?來了,怎麼不進去?」

    顏汐看到來人,有些抱赧,「亦軒,我還是不進去了。現在我看到夢菲沒事就好。你幫我把這些拎進去就行,我就不進去打擾夢菲休息了。」

    顧亦軒眉峰緊擰,他也知道顏汐的為難,接過顏汐手中的果籃和滋補品,正想點頭之時,病房門忽然打開。

    袁母擦著眼角的淚花,低頭,推門而出。可剛一抬眸,看到門外的二人,眼中那抹哀傷頓時轉化為一股濃濃怨恨。

    「怎麼又是你?還嫌害我女兒不夠麼?在背地裡不滿足,現在竟想著要當面**?」

    「媽,別這樣說,顏汐是來看夢菲的。|只不過一直站在門外一直猶豫要不要進去,我剛巧過來,就碰上了。」

    「呵…怎麼你一碰就碰上了?我想碰都碰不到呢?」袁母話裡句句帶刺,對顏汐的芥蒂與痛惡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似乎只要一看到顏汐與顧亦軒站在一起,她便認為二人之間,正幹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抱歉,伯母,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在門外看夢菲現在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不打擾她休息了…」顏汐低著頭,恭敬說道。

    現在對她而言,袁家再如何冷嘲熱諷,再如何怪罪於她,都不為過。這件事,她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不想替自己辯解什麼。現在最大的心願,還是希望夢菲能早日康復,從心裡陰影中走出來,繼續樂觀地過以後的日子。

    「真是好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被我當場抓奸就想要立刻溜走了?!你真當我女兒,當我這個做媽的是好欺負,好糊弄的?」

    「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顧亦軒有些無奈。

    「要是你現在還認我這個當媽的,真的將夢菲放在心上,就別插嘴!我說她幾句怎麼了?這麼快就心痛了?我女兒在手術室裡不死不活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我女兒懷著你骨肉的時候,你又和這個女人在哪裡做著什麼?」袁母不依不饒,連帶顧亦軒,一陣痛罵。

    「伯母,別罵亦軒了,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顏汐淡淡說,「我知道現在說抱歉也來不及,不過我還是真誠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和原諒。」

    「你自己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怎麼現在還有臉祈求我和夢菲的原諒?我只希望以後你能離我們家夢菲遠遠的,以後不要再過來招惹我們,不要再來破壞夢菲好不容易建造的家庭,這樣,我就感恩戴德多謝你了!」袁母雖說的是讓步的話,可聽在耳裡,卻是字字璣珠,句句傷人。

    顏汐低著頭,沉默不語。她與夢菲這條友誼之線,恐怕,就要從此完全斷開了。

    「媽,門外是來了什麼人嗎?」夢菲輕柔而略帶瘖啞的聲音從病房中傳來,打破門外三人的對峙。

    袁母緩過神來,連忙應聲道,「沒有。沒有。不過是一個護士拿錯藥了,媽馬上進來陪你。」繼而,又用狠戾的眼神掃向顏汐和顧亦軒二人,示意他們不要出聲,讓顏汐趕快離開。

    「媽,是不是顏汐來了?」夢菲又接著說道,似乎語氣很怒定。

    「沒有沒有…」

    「讓她進來吧。」夢菲插話,聲音聽起來,卻一直波瀾不驚。

    袁母面露苦色,夢菲剛做完手術,身子還很虛弱,受不了很大刺激,她怕此刻讓顏汐進去又會刺激到她,可聽著女兒如此平靜的聲音,心裡又止不住疑惑。

    「顏汐,你進去。」顧亦軒向顏汐拋來鼓勵的目光,顏汐微微蹙眉,遲疑了一瞬,瞬間又點點頭,繞開袁母,推門而入。

    隨著開門聲,顏汐的身影出現在夢菲視線裡,可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沒有半絲轉移。

    顏汐緩緩走到她身邊,輕聲問,「夢菲,現在感覺怎麼樣?」

    細碎陽光打在夢菲臉龐,如夢如幻,顏汐幾乎有種稍不注意她便會立刻消失的錯覺。

    輕握住她的手,溫暖從顏汐的掌心瞬間傳遞到夢菲手中,一如多年前二人失落時彼此互相鼓勵那般,而此情此景,卻大相逕庭。

    夢菲的身子微微一顫,二人手指緊扣,顏汐真摯的目光望著夢菲,夢菲也緩緩轉過目光望向她。

    那抹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複雜情感。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織,隱喻的東西太多,已越發不明朗了。

    「夢菲,她是害死你孩子的人,你為什麼還讓她進來,讓自己受折磨?」

    「媽,不關顏汐的事。」夢菲一言一出,瞬間驚詫到在場的每個人。

    「是我自己不注意,沒照顧好孩子。是我太笨,沒看清一些事實,所以在釀成現在的接過。這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夢菲,千萬別這麼說,你是最大的受害人,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袁母立刻上前,拉開二人緊握的雙手,以擔憂的眼神看著夢菲。

    「媽,你別怪顏汐了,這件事,真的不是她的錯,您就別在責背她了…」

    「可是…」

    「媽,您跟亦軒能暫時出去一下嗎?我想跟顏汐單獨說兩句。」

    「夢菲…」

    「媽…這點要求都不能答應女兒?」

    「好好好。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叫我。」臨走之前依舊不忘用目光瞪了一眼顏汐,而顏汐則是對顧亦軒微微點頭,露出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即又對上夢菲。

    待袁母和顧亦軒離開後,顏汐緩聲而問,「夢菲,有什麼事?」

    「顏汐,你還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夢菲語調苦澀,艱難啟口。

    「夢菲,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從前那麼多時光都是你陪著我走過來的,我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夢菲點點頭,眼角有淚,「我也不想忘,我也沒有忘。所以現在,我求你一件事。顏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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