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怔怔呆住,濃厚的長髮垂下,幾乎蓋住她整個面龐,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漸漸暈染出一抹化不開的悲傷。|
既然你有點火的膽子,就要有勇氣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事,不要才到一半,就退縮。
寧芸這三年裡為何能平平安安呆在我身邊?你該學學她。
剛剛在我面前耍的那些小把戲,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以後得學乖點,不要耍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就真的贏了,寧芸她不是你該惹的人。
顏汐,別讓我為你擔心…
一字一句,不停在她腦海中盤旋。她看不懂他。他們二人早在三年前甚至十幾年前就定下宿命的糾纏,錯綜複雜,盤根環繞,理不清,解不開。
她突然感覺很累。
抬眸,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晶亮的水晶燈閃著耀人的光澤,如男子幽藍的雙眸,懾人心魂,到她心底。
一覺睡醒,暮色已四合。
顏汐揉揉雙眼,竟發現眼角有淚痕,擦去,苦笑。
飢餓在一次又一次發出信號,看著漆黑沒有一絲光亮的客廳,顏汐知道,席端堯還沒回來。
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一個久違的號碼。
「——喂。」音色想比於三年前的青澀多了一絲成熟。
「希爵。」顏汐聲音不可控制地帶著一陣顫抖。
「顏汐…姐?」
「嗯。是我。」
「你回s市了?」男子口氣中帶著濃濃的吃驚。
「嗯。」
「adam知不知道?」
「他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要是adam知道你回來,我沒告訴他,一定會要了我命!」
「哪有那麼嚴重,我也是今天才到的,現在突然想拜託你點事。」
席端堯很晚拎著食盒回來的時候,開門,便瞧見顏汐癱軟在沙發上,光著腳丫,酡紅一張小臉,滿眼迷離。茶几上,橫豎擺放著零零散散的酒杯,香檳,和吃剩的蛋糕。屋子裡,一股酒味瀰漫。
男子挑眉,酗酒?
他從容不迫換下鞋子,來到顏汐身邊,低頭瞧她。
此刻顏汐才似發現來人,雙眸中也有了一些清明,喃喃開口,「席端堯?」
「腳上的傷還沒好,竟然還亂喝酒,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語氣是濃濃的嗔怒夾著半縷擔憂。
「嘿嘿嘿。」顏汐卻徒然笑了起來,她似乎沒聽懂男子話裡的意思,而是答不對題地回道,「你長的真好看。」滿面笑意,清婉中帶著一股小女人的頑媚,柔軟的手指已撫上男子英俊的面龐。
席端堯雙眸緊緊凝視身下嬌人兒,眼眸中是一股深沉,濃厚化不開的情愫。
她的指尖帶著溫熱的暖意碰到他稍帶冰冷的面龐,像水與火在一瞬間的觸碰,擦出陣陣火花。
她微微起身,清透的氣息便在他面龐鋪灑開,醇香的香檳味柔和著女子獨特的體香,一陣陣襲向他大腦。
喉結瞬間輕滾,被顏汐看到,萬分好奇地伸手觸碰,如羽毛般輕緩的柔膩觸感,在他看來,卻像波濤洪水,瞬間將他湮沒。
「我想要親親你。」她依舊半醉著呵呵朝他笑。
「現在能認清我是誰麼?」
「唔…嘿嘿,席混蛋。」她笑得無害,雙手已換上他的脖子,眉眼酥媚地挑開,半是無辜,「你是大混蛋,把我害得好慘,可我還是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她的聲音中漸漸顯出哭腔,如軟的如同融化開的牛奶糖,膩到人心尖。
「我是傻瓜,你那麼壞,我還是這麼喜歡你…我不要喜歡你,不要喜歡…唔…」顏汐還未說出的話已瞬間被他封在口中。
她眼角還沾著淚花,粉拳拍打在他胸膛,被他溫熱的大掌瞬間包裹住。
嗚咽的聲音出自她口中。粉舌被他捲走,香檳的味道肆意在二人間蔓延,有些抗拒,又有幾分歡喜,呼吸越發灼烈間,顏汐只聽到男子低沉的聲音擦過耳廓。
「顏汐,不准不喜歡我,不准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