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你?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林某人嘴角抽動著,苦笑道,「我是個不孝子,任何人都可以嫌棄我,唯獨我不能嫌棄孝子。i^」
「那行,等上了山,我就在爸面前跟兄弟你結拜。不過首長,我可不敢做哥哥,做弟弟好了。」大塊頭忙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林某人偏要讓他做哥哥,可大塊頭在這一點上卻鐵了心要做弟弟,林某人沒辦法,只好無奈答應。
諸女瞧見這一幕,都心有慼慼,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兩個大男人了。
山上,林某人的家。
一位穿著短袖的農夫,腳上是雙破解放鞋,褲子上好些補丁,還沾染了許多泥土。
他笑呵呵看著眼前的墳墓,苦笑道:「這混賬東西,老子還沒死呢,就給我立碑,真是混蛋!」
農夫身後站著個身穿紅色長裙的絕世美女,若是林某人在這,一定能夠看出這女人和水靈月有七分相像。
不過水靈月雖然有超凡脫俗的氣息,當初在慶大乍現,就被譽為「神女」,但容貌比眼前這女人似乎還要差上幾分。
而且眼前這女人,多了一絲空靈之氣,站在那兒都讓人覺得似真似幻。
她的容貌自然不用說,可以講是目前出來過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便是仙子在她面前,也要遜色三分。
「師父,晚傑這是在乎你。」女人開口了,聲音極其好聽,比大明星的聲音都不差。
「他哪是在乎我?這小子是咒我早死呢。%&*";」農夫笑了笑,「不過這孩子,從小就有一份至誠之心,也苦了他。只是他修行《造化神功》,也不知道現在修為怎麼樣了?」
「師父放心好了,晚傑他天生奇才,便是吃飯睡覺,修為都在增長,如今修為怕都不低於我呢。」女人笑著誇讚了林某人一句。
「是麼?怕不見得吧。」農夫哂笑,「你跟我閉關了十個月,如今修為到了陰陽境,普天之下大可去得。那小子不學無術,怎有你修為之高?」
農夫說著,猛地睜開雙眼,然後眼前就出現一幅畫面。
看到這幅畫面,他渾身一震,就連站在他身後的絕世美女也是如此。
「好孩子,真是苦了他!」原來這農夫剛剛施展絕世修為,重現了當初林某人在雨中摳出個墳墓,又跪了十多天的事實來。
這一幕不管是誰看到,都會動容。
其實以農夫修為,早就到了寵辱不驚的地步,但他還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手摸著那塊用樹根做的碑,渾身瑟瑟發抖。
女人從未見到師父這個樣子,忙道:「師父……」
農夫搖著頭道:「我沒事,就是可憐了這個孩子,哎!」
農夫歎了口氣,又道:「你與凌月那丫頭決鬥的日子就要到了,這次回來本是帶你散散心,讓你感受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希望對你不要有所影響的好。」
「師父放心,決鬥時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女人咬了咬牙,堅定道。
農夫卻又歎了口氣,嘴裡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我可憐的孩兒,卻對我有這片至誠?還有我這可憐的徒兒,她……哎!」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女人突然道:「師父,有人上山來了。」
農夫早就「看」到了,是用神識看的。
他輕笑道:「是那孩子回來了,只是……他帶了好幾個女人一道回來。」
女人聽到這裡,臉色一暗:「師父,我和晚傑的婚事……」
農夫轉過身來,看著她笑道:「放心吧,你是她未婚妻,這事我會為你做主的。」然後他所站的週遭虛空,如水波一樣浮動起來,然後這農夫與女人,便隱去了身形。
當林晚傑帶著娉娉她們來到茅草做的家後,眼淚忍不住又滾落下來。
先是在家裡擺了香案,然後他拿出一張白紙和毛筆墨水等東西,憑著記憶,畫了一幅黑白畫。
畫面中的男人是個農夫,兩鬢斑白,雖然臉上皺紋無數,但那笑容,卻發自真心,做不得假。
「這就是爸爸?」等林晚傑做完了畫,娉娉才問。
「嗯,這是我這輩子看到父親唯一一次的笑容,那還是我接到慶大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林晚傑苦澀一笑,「父親這輩子活得辛苦,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沒能讓他享一天福,真是混蛋。」
眾人都沉默。
林某人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缸裡,又對諸女使了個眼色,她們輪流也上了三炷香。
「弟弟,你也上香吧,我們馬上就去外面給父親上墳,就當著他面結拜。」林晚傑對大塊頭道。
大塊頭點頭,熱淚滾落下來,上了三炷香,衣襟都被眼淚打濕了。
諸女自然而然去打掃收拾房子,等做完這一切,林某人又拿出紙錢和鞭炮、大地雷走了出來,一邊點燃鞭炮、大地雷,一邊燒紙。
猛地,他雙膝著地,跪在墳前,大哭道:「爸,孩兒回來看你了!」
虛空一陣波動,可惜林某人此刻心神並沒有放在這兒,不然一定能夠感覺到異常的。
諸女見林某人跪下,也跟著跪下了。
雖然鞭炮炸響,碎屑四濺,可諸女身上卻沒炸到一點。
反倒是林晚傑和大塊頭,身上炸出好些窟窿,但他倆全然不顧,只顧跪在那兒磕頭。
「爸,他叫栗如牛,父親戰死沙場。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兄弟。希望你在天有靈,能夠祝福他。」林晚傑說了一句,大塊頭猛地磕著響頭道:「爸,從今天開始,您就是我親爸!嗚嗚!」
真是感天動地的一幕,娉娉、小月月、大明星、江欣雨、卓欣然和解花語六女同時滾下熱淚,喊道:「爸,您安息吧!」
「爸,我答應過您,要帶著漂亮媳婦兒回來看您,您看到了麼?她們都是我媳婦兒,現在是,將來是,哪怕一萬年後,她們還是。畢業證書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還有你要的車子、房子,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買多少!」林某人又使勁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