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她們欠了墨叔叔一家,如果墨宸死了,墨叔叔一定很傷心,一定不會原諒自己。舒殘顎副所以,只要有一丁點希望,她都要努力,努力的救活墨宸。
「墨哥哥」
宛月輕聲喚著墨痕。
墨痕俯下身子。
她用堅定的語氣說:「還需要多少能讓墨宸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800cc」
「我呢?如果我再輸800,生存的幾率是多少?」
墨痕搖搖頭,站直身子,似乎是對病房內所有人說:「百分之二十。」
「呵呵呵,我還以為會是零。」
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能笑得出。
風影和崔冷冽都有所動容,他們居然衝動地想要阻止宛月,兩個刀尖上舔血的男人,竟然熱淚盈眶。而海青早已淚流滿面。如果,墨宸和宛月是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或許,他們會感動,可偏偏他們是相互仇恨著的人,這樣的關係,令他們痛心。
「這樣吧。折中。再輸400,然後就看造化。都說男人命脆,女人命硬,或許,我們都能活過來。」墨痕正要說話,宛月搶著說:「就這樣,否則,我定會想法在你們眼皮底下自殺。信嗎?」
沒人吱聲,但他們都相信。
血液繼續輸進墨宸的身體,宛月的面色蒼白的令人心頭悚然。
「梓乾,抱著我。」
宛月感到身體越來越冷,身體越來越輕,好像要從這裡飛出去似地。
奕梓乾做到床沿,將宛月抱在懷中,她的身體很冷,很輕。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宛月的聲音飄乎乎的,不用心聽,幾乎聽不到。
「醫院門口。」
宛月輕輕搖搖頭。
「學校的禮堂。你穿著白色的西裝向我走來,就像畫像中的天使翩然而至,一掃我心頭的陰霾。你知道嗎?你很帥,很——漂亮。」
宛月睜眼眼睛,目光沒有聚焦,似乎看到了那天的畫面。
奕梓乾靜靜的凝視著宛月,長長的睫毛掛了晶瑩的淚珠,一滴落在了宛月臉上。
「你流淚了。」宛月笑了,笑了那麼可愛,俏皮。
「你是男人唉,怎麼可以像女人一樣流眼淚。也是,你的眼睛裝了碧藍的大海,真要哭起來還不把我淹死。」
已經300cc了,除了宛月,所有人都很緊張。
每個人都默默的祈禱,有奇跡發生。
「梓乾!」
「嗯。」
「其實,被下藥的第二天,我真的希望你是解藥。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那樣希望著。還有那晚,我真的是想將我自己給你,因為我明明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明明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卻自私的沒有將你推開,所以,我想補償你,我想留下、、、、、梓乾,我看到一個綠眼睛的人了,好奇怪,我好像認識他、、、、、、好累,我想睡會,你們不要吵我。」
宛月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話的時候,眼睛彎彎的一直笑著,說到最後,似乎真的是疲倦了,慢慢合上眼睛。
海青跑出了病房,她伏在走廊的椅子上,低低的哭著。
風影默默地走了出去,崔冷冽沒有離開,大理石似地站在那裡,將目光緩緩移向墨宸。
『少爺,你一定要醒過來,這是宛月小姐給你的命,你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奕梓乾沒有哭,面上始終帶著一如初見的那種笑容,只是,淚水似捅破了天,一滴一滴落到宛月臉上,順著她蒼白的面頰流進她勾著笑意的唇內。
我愛你,深深地愛上了你;
我愛你,沒有機會對你說;
我愛你,心臟銘刻了你的名字;
愛你,愛你,愛你、、、、
墨痕退至窗戶,碧色的眸子暗潮洶湧。
綠眼睛的人,好像認識他。
他一遍遍想著宛月的話,突然,面上滑過一絲喜色。
十年前的那個人,也是綠眼睛。
老東西,雖然眼睛瞎了,但他記得那雙眼睛,雖沒有那人的幽綠,夜間卻也是泛著綠光。
宛月,到底是誰?
難道,她是、、、、、
不。
墨痕突然挺直了身體。
宛月不能死。
墨宸也不能死。
他想起了老東西的嘲笑:我們家族根本沒有女人,就算有,也不一定有基因,而我和你所講的男人,是生不出兒子來,你的女人這輩子只能躺在冰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天助我。』
墨痕心裡歇斯底里的大笑,笑的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他掩飾了所有的心思,走過去,手按在奕梓乾的肩膀,沉聲說:「她只是失血過多休克了,或許,還能活過來。」
「什麼?你說什麼?宛月,宛月還、、、、」
「或許,還有希望。」
墨痕說著,關了儀器。
顯示器上,剛剛顯示了400。
奕梓乾簡直想一拳砸向墨痕,既然有希望,他居然還能慢條斯理。
「混蛋!如果宛月真有事,我不會放過你。」
奕梓乾破天荒的罵了一句髒話,連忙將宛月輕輕躺好。
「墨宸會排斥,宛月不一定會排斥,或許,我們可以試試,雖然我不能保證。至於墨宸,就看他的體質和意念。生和死的幾率各佔一半。你出去喊海青進來。」
墨痕沉穩的吩咐。
奕梓乾立刻大步走了出去。
海青和幾個護士推了宛月去了隔壁的病房,一會兒工夫,事先給墨宸準備的血漿拿來了。
望著管子內深紅的液體,所有人都屏了呼吸等待著。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了,一袋血漿已經輸完了,沒有任何排斥的反應,墨痕繼續換上血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