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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73章 騾馬市上賣人肉 文 / 樓枯

    麟州有三寶:肥羊、駿馬和美女。

    麟州的美女細腰肥臀,膚白如玉,加上那難以言喻的風情,任你是金剛之體、鐵石心腸,見到她們也讓你心也醉,手也麻,腿腳也走不動。有人說在這亂世,麟州百業凋敝,城裡的數萬人口就是靠八大巷的姑娘在養活,這話說的雖然有些極端,但也卻有他的道理。

    八大巷位於刺史府後門外,是麟州娼*、妓院扎堆的地方。白天這裡偃旗息鼓,冷冷清清,鬼影也見不到一個,可是一到晚上,就像是用魔法喚出來的一般,那叫一個人山人海啊。

    光顧這裡的客人除了南來北往的行商客旅,就以十三連寨的鬍子哥最多了,十三連寨是麟州人對悍匪游利達等十三股馬匪的總稱。其實光顧麟州八大巷的鬍子哥幾乎沒有一個是游利達的手下。

    原因嘛很簡單,游利達佔據的小長安,什麼樣的美女沒有?白的、黑的、黃的、半白的,半黑的、半黃的,半黑不黃的應有盡有,契丹女、回鶻女、沙陀女、吐蕃女,百濟、東瀛、阿拉伯女……不怕拿不出,就怕你沒想像力,說什麼八大巷美女如雲,游過百花宮再回八大巷,就是沒讀過書的人也要吟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百花宮是游利達的逍遙宮也是聚寶盆。若說游利達是這亂世橫生豎長的一個怪胎,那他苦心經營的小長安更是怪中之怪。這座位於麟州城西一百八十里沙漠綠洲上的城鎮,人口近十萬,高牆深溝蔚為壯觀。但城內除了軍營就是糧庫,除了糧庫就是銀庫,除了銀庫就是妓院、賭場、清水池塘……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名震山南海北的百花宮。

    據說這裡十大頭牌中有三人曾是皇帝的寵妃……

    這裡十分之三的姑娘是名臣武將之後……

    十分之四的姑娘祖上曾是皇親國戚……

    剩下的三成全是詩禮之家大小姐,豪富之家的千金……

    但在這裡她們每個人的標價都一樣:聊天二十兩起步,聽曲三十兩起步,陪酒一百兩起****(因涉及商業秘密,此處省去一萬三千八百二十一個字)

    夜幕降臨,百花宮迎來了它一天中最繁盛的時刻。

    游利達定下規矩,凡是對百花宮有恩之人都可以領到一張特殊的腰牌,腰牌分金、銀、鐵三種。持鐵牌在百花宮消遣,一律七折優惠;銀牌五折優惠;倘若你手上有一塊金牌,那恭喜你,三年之內你可以任意出入百花宮,所有費用一律全免,且有龜公全程陪同,絕對貴賓享受。

    兩輛華美的馬車停在了百花宮西門口,車上跳下來五個錦衣少年,都是十六七的少年公子哥。領頭的一個十六七歲年級,向守門壯士出示了一張金燦燦的貴賓腰牌。一個伶俐的龜公頓時迎上來問訊,大凡持有金牌的客人在這裡都有相好的姑娘,因此龜公就問:「公子爺今晚見哪位姑娘?」

    「妙語、榴花。」

    「這個——」龜公有些作難,「兩位姑娘已經被人包了。不要介紹兩位安南來的姑娘,都是土酋的女兒,**的非常好。」

    「嗯,」錦衣公子晃了晃手中金牌,龜公趕緊改口:「公子爺裡面請,小的這就去安排。」

    「要一間有窗子的房間。」錦衣少年悠悠說道,見龜公面樓驚訝之色,就加了句,「烏煙瘴氣的,莫污了小爺的耳目。」

    「是是是,」龜公一疊連聲,領著五人上了二樓一間靠窗的包間,身材火辣媚眼生花的侍女奉上香茶果點。錦衣少年摸出一錠金子丟到托盤裡,侍女千嬌百媚地鞠了個躬退了下去。龜公喜歡的合不攏嘴,打賞侍女的錢他有資格分三成的。出手如此大方的公子爺,那時可遇不可求啊。

    「公子爺少坐,小的這就去請兩位姑娘來。」龜公躬身退了出去,房門一關,靡靡之樂頓時被隔在了門外。

    四個錦衣少年警覺地站起身來,將這房間仔仔細細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才朝領頭的錦衣少年點點頭。

    少年聞言走到窗戶前,向外打望了番,樓下是百花宮的後院,停滿了馬車和轎子。隔著一條街道,不遠處就是燈火通明的騾馬市,小長安的騾馬市晚上開市,賣的既不是騾子也不是馬,而是年輕的女人和男童。

    「你們幾個下去轉轉,看清周圍的情況。萬一動起手來有個準備。」

    「是。」四個錦衣侍從應聲退出,找個借口下了樓。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氣,佇立窗前望著窗外燈火通明、人頭攢動的騾馬市,他猛地一拳砸在牆上,低吼道:「他娘的這是什麼世道!」

    「篤篤篤」身後傳來一陣敲門聲,龜公推開門,輕聲說道:「公子爺,妙語、榴花兩位姑娘來了。」少年看到在龜公身後站著兩個十六七歲的雙胞胎姐妹,一樣的膚白如玉、嬌美動人,妙語抱著琴,榴花手裡則拿著一桿簫。

    「兩位姑娘請坐。」錦衣少年彬彬有禮地說道。

    「公子想聽什麼曲子?」妙語問。

    「《焦如燕》。」錦衣少年緩緩地說出這三個字,兩個女子不覺同是一驚,《焦如燕》這首曲子是自己的父親所做,除了姐妹二人並未傳授給第三人。這少年說出這個曲子,難道是父親派來的人?

    龜公沒聽過這個曲目,見二人面露驚訝之色,不無擔憂地問二人:「你們會不會演奏?」

    妙語忙道:「會的,只是這曲子我們許久沒合奏了,只怕指法疏了。」

    「無妨,爺今晚有的是時間,你們多練習幾遍便是。」錦衣少年大度地說道。

    龜公聽了這話放下心來,忽見隨行的四個隨從不在屋裡,便問道:「那四位爺可要另準備一場?」

    「你去問他們吧。」少年擺了擺手,又補了一句,「沒事別來敲門,小爺最恨聽曲時有人打攪。」

    「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攪您的。」龜公深深一個鞠躬,輕輕地合上門退了出去。

    龜公前腳一走,妙語頓時淚流滿面,雙膝跪倒哀求道:「公子,你救救我們。」

    「噓……」少年示意二人不要說話,自己則輕步跳到門前,貼耳在門上聽了一陣子確信龜公沒有偷聽,才轉身扶起二人:「兩位小姐快快請起,羊弘揚承受不起。」

    「公子是父親派來的嗎?」榴花焦急地問。

    羊弘揚暗自一聲噓歎,趕忙點了點頭,心中卻道:原來她們還不知道李孝本大人已經遇害。為了不旁生枝節,羊弘揚順著榴花的話往下說:「李大人身陷囹圄,心裡一直掛念著兩位小姐,故此托我來救二位出去。可恨閹黨竟將二位冰潔之身投入這等污穢之地。」

    妙語苦笑道:「我與妹妹早已被人玷污,再無冰潔之身了。」

    羊弘揚安慰道:「身處污穢,心存冰潔,自然還是冰清玉潔之身。」

    兩女聞言大喜過望。羊弘揚道:「今晚我救二位出去,待會我會跟龜公說帶你們出去過夜,言語若有冒犯,兩位千萬別怪。」

    榴花忙搖手道:「不可以,他們看姐姐和我好緊,從來不讓我們離開百花宮,縱然是千金放在面前他們也不肯的。」

    羊弘揚聞言眉頭一皺,二女見狀也各生憂鬱。

    羊弘揚眼珠一轉忽生一計,笑道:「不妨,今晚他們管家不在,我有金牌在手,龜公是不敢攔我的。待會咱們做場戲,要委屈兩位小姐了。」

    妙語道:「只要能離開這,我死也願意。」

    ——————

    一個龜公只能侍候一位金牌客人,這是百花宮的規矩。因此羊弘揚進了包房後,龜公只能守在外面,既不敢走遠,又不敢靠的太近。走廊上美貌惹火的侍女們一個個招搖而過,龜公大飽眼福的同時也大大地玩了把曖昧過了個手癮。誰讓咱身處花叢呢?這就是好處,玩自己的曖昧讓外人羨慕去吧。

    「匡!」包房裡突然傳出一聲悶響,「媽媽的,又來了」龜公鄒鄒眉頭,趕緊推開了房門,一隻茶碗劃著一道弧線,「嗖」地朝自己飛來,若不是躲得快,臉上早開了花了。

    包房裡已是一片狼藉,榴花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嗚嗚哭泣,妙語呢,正半身赤裸著被羊弘揚按在桌子上**呢?這種場景龜公見的實在太多了,熟能生巧,他早已掌握了處理此類危機的技巧。

    「公子爺,您這是做什麼呢?姑娘們侍候不好,您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可要氣壞了自個的身子,那咱們可是九死也難贖其罪了。」龜公硬是用一張笑臉將羊弘揚勸了下來。

    「媽的,賤貨,裝什麼清純……」羊弘揚一邊繫腰帶,一邊指著半裸的妙語惡語相向,「今晚爺就要給你們兩個****。」

    「你們兩個還不起來給公子爺賠罪。」龜公大聲叫嚷,用意卻是向樓梯口的同伴示警求援,這種時候人多才有力量,客人自然得罪不起,但總不能仍由他砸了場子吧。

    「老子今晚就要帶她倆回去過夜!」羊弘揚高聲大叫。惹得左鄰右舍都出來看熱鬧。看熱鬧的人一多,龜公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忙給身邊的一個小廝使個眼色讓他去請管家出面,小廝拔腿便跑,卻被羊弘揚的四個錦衣侍從推了個四仰八叉,看熱鬧的人一片哄笑。

    羊弘揚指著屋裡的妙語、榴花兩人,霸道地叫道:「把這兩個賤貨帶回去!」

    「不能啊,公子爺,這兩位姑娘不……」龜公話還沒說完就重重地挨了羊弘揚一記耳光,他拿著金牌狠狠地敲打龜公的臉:「瞎了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知道什麼人才能有金牌嗎?那他媽的是你們的衣食父母!」

    龜公挨了一頓打,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金牌客人自己是絕對得罪不起的。

    四下的客人一起起哄,同為消費者自然要為自己人加油助威了,何況這麼好看的一齣戲,若是沒人加油冷了場豈不可惜。

    羊弘揚撥開人群,四個錦衣侍從架著妙語、榴花一路下了樓,百花宮幾十名侍從眼睜睜地看著一行人從容離去竟無人敢攔。

    馬車早已到了門口,羊弘揚帶二女剛一上車,馬伕一揚鞭子一聲吆喝,四匹駿馬拉著馬車揚長而去。小長安晚上施行宵禁,但對手握金牌的客人卻是一路綠燈開到底。

    打小長安東門出來走了一里多地,忽然前面有五十餘騎攔住去路。兩女見狀一陣驚慌,抖抖索索地抱在了一起。羊弘揚笑著安慰道:「不要怕,是自己人。」說罷扶著二女下車來,對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年說道:「三弟,你帶榴花姑娘走。」娃娃臉少年憨笑道:「二哥你怎麼還叫人家榴花?」羊弘揚聞言頓時憋的臉通紅,忙鞠躬賠禮道:「對不起二位,羊弘揚說漏嘴了。」

    榴花捂著嘴一笑:「我叫李茉莉,姐姐叫李芸萊。記好了,以後可不許再叫錯了。」李小茉忙喝道:「妹妹別胡說,公子救命大恩我們還沒拜謝呢。」二女說著就撩衣拜謝,慌得羊弘揚一時手忙腳亂。

    娃娃臉少年催促道:「咱們還是快走吧,免得他們追來麻煩。」

    羊弘揚點點頭,道:「三弟,你騎馬帶著茉莉姑娘走。」

    「唉,」娃娃臉少年應了聲,牽過自己的馬,對李茉莉說:「我叫陽山,馬車走太慢,咱們還是騎馬走吧。」

    李茉莉歪著頭說問:「不是有多餘的馬嗎?為何要騎一匹上,它不累嗎?」說罷一把推開陽山,俏皮地說道:「我自己會騎馬。」只見她單腳踏鐙,一個漂亮的翻身就到了馬背上,雙膝一夾馬腹,那馬嘶溜溜一聲鳴叫離弦箭一般竄了出去。

    陽山看的目瞪口呆,羊弘揚也頗為驚訝。

    李芸萊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她就是這樣,沒心沒肺的。兩位公子放心吧,她從小就學騎馬,走個三五十里沒問題的。」

    羊弘揚忽然醒悟過來,催促陽山:「三弟,快去照看著點。」

    「唉,」陽山翻身上馬,卻問道:「咱們還回麟州嗎?」

    「不了,去豐安,找大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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