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魚兒第一次見到他娘的臉,只覺得好喜歡好喜歡,也突然覺得他娘去抱他爹,不去抱他,是一件很過分,很過分的事情。舒殢殩獍
上語璇聽到身後小魚兒的叫聲,回過了頭,那兒小魚兒已經跌跌撞撞的跌到了上語璇的腳邊。
「嘛米……」小魚兒伸出手,求抱抱。
上語璇笑,將小魚兒抱了起來,在他那粉嘟嘟的臉上,狠狠的啃了兩下,臭小子。
「璇兒,外頭風大,你不宜多留,回屋吧。」竹優塵見小魚兒整個的霸佔了上語璇,又好笑又好氣,這臭小子竟然第一次用警告的眼神瞪他。
誒呦,果然是養了一隻小白眼狼了。
「影,麻煩你了。」上語璇聞言轉頭望向了杵在一旁和木頭似的影,淡笑著說道。
就小魚兒這八爪魚一樣抱在她的身上,她是不可能讓影幫忙抱下著臭小子的,只能讓影將竹優塵推進房間去了。
影杵了好一會兒才從上語璇的笑顏中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竟覺得沒有陽光的冬天,也別樣的溫暖。
上語璇的臉好了,一個多月來埋在心底的那些糾纏,再次湧上了心頭。
早就知道魏君殘的毒解了,卻不知他如今在哪兒?又在做什麼。
她知道此時不該去想那麼多的,畢竟竹優塵的腿還沒有好,就算離開這兒,也是走不了的。
可這轉眼一個多月,他們生活在這崖底的桃花林中,一點兒也不知外頭的情況。
一輩子就這樣躲下去嗎?
如果真的要躲下去,那麼至少得讓她親眼看到魏君殘很好,而且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如果他不再需要她了,她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那個,曾經有一半的可能是魏君殘和她的孩子……死了,她不會再去糾結,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也不想知道那晚的男人,究竟是誰了。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她現在只想看到他們好好的,也就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上語璇的心事,自從上語璇的容貌好了之後,竹優塵有好幾次在她的面前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想和她提魏君殘的事,但不知為何,都沒有說出口。
直到這日,上語璇抱著小魚兒在桃林裡玩兒,竹優塵推著輪椅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璇兒。」他對著正在訓練小魚兒走路的上語璇叫了一聲。
上語璇聞言抬起了頭,小魚兒急忙跌進了上語璇的懷裡,一臉戒備的叫了聲,「跌!」
上語璇捏了捏小魚兒的鼻子,自從她恢復了容貌之後,這臭小子就成天粘著她,動不動的還往她臉上親,親的她一臉口水,笑嘻嘻的嘛米,嘛米的叫。
她真擔心,他長大了,成了個小色鬼。
這該死的佔有慾,也不知道像誰。
「臭小子,你自己玩兒。」上語璇說著就將小魚兒放到了地上,朝竹優塵走了過去。
小魚兒望著上語璇的背影,危險的瞇起了雙眼,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上語璇,「……」
竹優塵,「……」
上語璇急忙跑了回去,重新將他抱了起來,一抱起來,小魚兒就可憐的往上語璇身上蹭,可憐兮兮的叫,「嘛米……」
看到這動作,還不知道這臭小子是在裝哭,那她真的就傻了,朝著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一下,這麼小,就學會騙同情了,你丫的,跟誰學的啊?
無奈的抱著小魚兒朝竹優塵走了過去,有些歉意的望向了竹優塵,竹優塵只是淺笑著搖了搖頭。
小魚兒眨巴了兩下眼睛,從上語璇的身上抬起了頭,伸出小手,淚眼朦朧的對著竹優塵叫了聲,「跌……」
「我道你已經不要我了呢。」竹優塵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但聲音中難免帶著一絲落寞。
上語璇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似的,小魚兒也安靜了下來,在上語璇的肩膀上擦了兩下眼淚,從上語璇的身上溜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竹優塵的面前,討好似的用小臉去噌他的手,甜膩膩的叫喚道,「跌……跌……」
竹優塵挺想將這臭小子抱起來的,可是他的腿無法動彈,甚至彎腰去抱小魚兒都不方便。
上語璇沒有說話,將臉別到了另一邊,眸中淚光閃爍,他不說,她也知道。
這一個多月,他一直在盡力的替她恢復容貌,他除了喝些藥,調理內傷,他基本上沒有治療過他自己的雙腿。
他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不去治療,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真的……治不好了。
「璇兒,你若想出去找殘,讓影陪你去吧,我……並無大礙。」
上語璇,「……」
「畢竟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怎會不知你的想法?」竹優塵慘然一笑,「不過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或許是毒素的緣故,他對他中毒之後的事,很是模糊,有很多都記不清了。」
上語璇,「……」
有很多都記不清了?
上語璇幾不可見的倒退了一步,也就是說,魏君殘很有可能不記得,在他中毒後,和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了嗎?
「早在七個月前,他就聚集了散落各地的東魏國臣民,重新建立了東魏國,史稱後魏,對西齊國發動了戰爭,兩個月前,他帶兵攻進了西齊國都城。」
上語璇,「……」
她從不知,在她被慕予寒囚禁在密室裡的這段日子裡,發生了這麼多事,難怪齊冶楊在將她送給慕予寒之後,就沒再出來蹦躂過了,原來是那時候,魏君殘就已經讓他城門失火了,而現在,魏君殘更是帶兵攻進了他的老巢。
怪不得,北慕這段時間如此安靜,原來是東魏對西齊發動了戰爭。
魏君殘是去報仇了吧,他記起了以前的事,模糊了中毒之後的事,他現在是否會對她恨之入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