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時候,墨離扔下開到一半的視頻會議,就轉身離開。舒骺豞曶
遠在英國的另一頭高官們,一頭霧水。
甚至等不及律修開車過來,墨離直達墨氏負一樓,黑色轎車飛一般衝出車庫。
醫院那邊,墨靜被趕到門外,在走廊上來來回回地走,而病房裡一聲又一聲壓抑過的疼痛聲,讓她一顆心揪得很緊。
走廊盡頭,墨離大步過來,冷聲質問,「怎麼回事?」
墨靜一看來人,急得快哭了,「老哥,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小嫂子才會……」
話還沒說完,就聽病房裡又傳來一聲尖叫,那聲音,墨離熟悉得很,未做任何思考,墨離推門進去,惹得一名護士驚慌不已,「先生,這裡不能進來的,不然……」
「滾!」一腳踹開那名護士,此刻的墨離沒有任何耐心,黑眸鎖住趴在床上的女子,她的背上全是鮮紅的血跡,而病床旁邊櫃子上的鐵盤裡,是一堆染著血跡的瓷器碎片。
正在忙碌的醫生皺眉,一看來人,立即扯下了口罩,「先生,誰允許你進來這裡的?病人傷口還沒處理好,請你出去。」
墨離雖是怒,但看到床上早已昏迷的女子,她的雙手被綁在床頭,似乎因掙扎而勒出了紅色的痕跡,墨離擰眉,心狠狠一疼,才看向醫生,「我不會妨礙你,繼續你的工作。」
隨即,他走到床的另一側,蹲身鬆開她左手的布條,又握在手心,輕輕地哄,「小貓,我來了。」
似感應到什麼,顧曉曉的睫毛顫了顫,想要睜開眼,後背卻又是一疼,她緊緊咬著唇,再看墨離,臉都綠了,「為什麼沒用麻藥?」
醫生清除完最後一片瓷片,才灑上藥水,替她包紮好傷口,公式化地回,「是病人主動提出的。」
目光轉向幾乎昏迷的顧曉曉,墨離的眸深了深,緊緊握住她的手,直到傷口全部包紮好,他彎身為她穿好衣服,拉上被褥,眸看向取下手套的女醫生,「她什麼時候能出院?」
他清楚,她對這裡的一切,幾乎算是討厭的。
醫生似乎對墨離沒什麼好感,眉頭皺了皺,「傷口不深,以後每天注意飲食,隔兩天來醫院換紗布就可以。」
「謝謝。」墨離淡淡頷首,目光一直停在虛弱的顧曉曉身上,似乎很是柔和。
女醫生看著,更加不解,明明這男人摳門得捨不得讓女友多住一會兒院,可他臉上那種至極的心疼又是為哪般?
搖頭,醫生示意護士將工具帶上,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墨靜候在門外,卻遲遲不敢進去,踮著腳,隔著門上透明的玻璃窗口偷偷看著裡面的情形,又自責地低下了頭,都怪她,要不是她和方甜心鬧,小嫂子也就不會受傷了,一定很痛……
房間內,顧曉曉並不是完全昏睡過去,背上的疼時時刻刻叫囂著,她只能半瞇著眸,不清不楚地看著什麼。
墨離伸手,將她散亂的髮絲撩到耳後,低頭,輕輕地問她,「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還是想吃東西,嗯?」
她眼睛閉了又睜,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眼眶霎時濕熱起來,即使是剛才那些冰冷的鑷子戳進肌膚裡時,她都沒哭,可為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那麼委屈了?
吸了吸鼻子,她不想讓他看到臉上的淚水,將頭埋進枕頭裡,肩膀一顫一顫的。
「小貓乖,是我不好,你別生氣好嗎?」他以為她是鬧脾氣,蹲身,低低地哄著,就好像以前那些日子裡,他也愛這般哄著她……
淚水,落得更加肆無忌憚,她的臉憋得通紅,墨離見狀,按住她的肩膀,刻意避過她的傷口,將她抱起來,趴在他懷裡,唇一點點吻過她濕潤的眉眼,「乖,是我不好,別哭……」
他的呼吸那麼熱,手指搭在他肩頭,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透著些微的汗意,他是趕過來的嗎?
抬眸望向他,似乎在尋找什麼痕跡,她雙眼有些迷濛,半啟著唇,這樣一幅畫面讓他喉結一緊,可一想起昨晚她對他的抗拒,墨離硬是逼著自己移開目光。
顧曉曉眸中卻是一痛,齒緣咬住下唇,又添了血痕,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他和她,什麼時候已經無話到這般田地了呢?
垂眸,她將所有的情緒隱藏,似乎有些累了,她靠在他肩頭,不發一語,頭頂卻聽到他低低的嗓音響起,「剛剛,為什麼沒用麻藥?」
她一震,沉默了好久,才搖頭,「不是很疼。」
墨離卻並不相信,「都叫成那樣,還不疼?小貓,我不喜歡你的謊言。」
不喜歡你將所有的心事都藏著,掖著,就好似我怎麼都走不進你的心,哪怕,佔有了你的身體……
依舊不發一語,顧曉曉閉上眼睛,不願再說什麼。
要怎麼告訴他,她的私心呢?因為怕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她才不肯用任何藥物,終究是自私地,想留住什麼……
墨離歎息,掌心拂過她的發,一枚輕輕的吻落在她額上,他認輸了,「小貓,以後別再這樣折磨自己,我會心疼,知道嗎?」
她沉默,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方甜心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就不可能丟下那對母子,而她,不該再摻入他的生活,不應該的。
一夜,睡得似乎還算不錯,顧曉曉睜開眼時,晨曦剛剛灑進來,鼻尖沒有難聞的消毒藥水,她正納悶為何會回到他的別墅裡時,就聽他問,「醒了?傷口還疼不疼?我讓醫生開了些止疼藥,可能會有點苦。」
抬眸,對上他寵溺的目光,顧曉曉臉一熱,搖頭說,「不疼了。」
他知道,她說了謊,若是不疼,她又怎會醒得這麼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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