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如果不是墨離的命令,律修也不會擅作主張。舒骺豞曶
心裡,分不清是什麼情緒,顧曉曉咬牙,抬頭想看清他的每一個表情,最終,什麼都沒有。
墨離,根本不會關心她今晚陪誰,在他的心裡,她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怎麼能比得過他費盡心思製造的賭局呢?
什麼喜歡她,寵著她,都是屁話,她顧曉曉就是一個傻瓜,居然連墨離這種混蛋的謊話,也聽得那麼認真!甚至……
心間一澀,顧曉曉只能緊緊握著拳頭,手銬微微響動,是她奮力掙扎的結果。
而在長桌上的賭局,到了尾聲,墨離微微抬眸,將手裡的三張牌甩到中心,唇角微勾,「羅文,你輸了。」
五張底牌,一張黑桃10,一張紅桃a,一張黑桃j,一張方塊10,一張黑桃q。
而羅文手裡的三張是兩個a一個10,與底牌組合時,最大的也就是三個a一對10,再看墨離,是黑桃同花ka,就好像是密謀好的一切,同底牌一起剛好是一副黑桃同花順10、j、q、k、a。
輸了賭局,羅文卻只是淡淡挑眉,看著墨離接過鑰匙,走到顧曉曉面前,將她手上的手銬解開後,打橫抱進懷裡往大門外走去。
至始至終,墨離的眼裡容不下任何人。
果然,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絕不一般。
羅文輕輕一笑,走到站在一側的律修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眉峰輕佻,「告訴墨離,我輸了,不過要是比運氣,結果或許不一定。」
律修沒答話,至始至終面無表情。
並沒有出酒店,墨離踢開了一間房,隨即上鎖,將懷裡的人放倒在床上,就低下身子吻她的唇。
霸道又熟悉的氣息,盈入鼻尖,顧曉曉輕輕一顫,就伸手推打他。
手腕被他捏住,扣在頭頂上方,墨離似乎有些不耐,在她唇邊啃咬了一口,就想進入她溫暖的口腔,品嚐更多的甜美。
察覺到他的想法,顧曉曉乾脆不掙扎,只是死死閉著牙關,不允許他有任何進入的可能。
脖子上忽然一疼,讓她下意識低/呼,粉唇剛一開啟,那熾熱的舌尖就順勢頂入她的嘴裡,勾勒她敏感的上顎,吸吮她甜美的味道。
明明是兩個人不該交纏的人,為什麼他總是要這樣逼著她?
眼裡有些酸澀,顧曉曉心知敵不過他,索性就不再浪費力氣,也許順從反而能讓他無趣,不是嗎?
他的吻依然來勢洶洶,見她不反抗,墨離變本加厲起來,鬆開鉗住她的手,他扣住她的腰,吻尋著她的唇,掌心也一併在她胸前停留,揉/捏……
混蛋!
顧曉曉這下徹底被他惹怒了,心一橫,張嘴對著他頂入的舌尖就咬了下去,瞬間就聽到墨離嘶的一聲退離,指腹扣住她的下顎,他瞇了瞇眼,臉上就這麼忽然被她甩了一巴掌。
寂靜的空間裡,格外響亮。
顧曉曉沒料到他會不躲,霎時有些發懵,目光直直盯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她,打了他。
那個身手敏捷的墨離,竟然躲不開她的一巴掌嗎?
慌亂在眼裡蔓延,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疼楚,下意識想退出他的懷抱,顧曉曉的雙眼早已迷濛一片。
預料中的怒意,並未出現,墨離只是歎息一聲,將她重新納入了懷裡,吻了吻她的額,語氣異常祥和地問,「小貓,氣消些了沒?」
不是質問,而是一種妥協的語氣,就好像剛剛他那一些舉動,只是為了給她一個借口,將心間的怒火全數宣洩在他身上……
鼻尖一澀,顧曉曉抬頭,對上他如墨的眸,她聽他保證一般地說,「相信我,我不可能輸。」
她呆呆地聽著,卻不得不想著那種可能,如果……
「如果……輸了呢?」如果輸了,你會不會逼著我給那人作陪?如果輸了,你會不會不管我了……
心間異常酸澀,就連眼裡也是一片濕潤,顧曉曉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容易哭,可眼淚就是出來了,一滴一滴從眼角滑落,打濕了整張臉……
墨離顯然愣住,看到她哭得這般厲害,手頓在空中,不知所措時,顧曉曉早就抬起雙手,遮住了整張臉。
不該哭的,可為什麼當他低聲保證的時候,她會覺得委屈?
其實,也是害怕吧,害怕他當真如同方纔那般的不在意,害怕……他之前所說的話,都是謊言。
淚水不減反增,顧曉曉捂著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牙齒緊緊咬著下唇,不讓哭聲溢出,偏生出現一雙大掌,將她的雙手拉開,他自上而下的俯視她,吻落在她唇角,「小貓,你不該懷疑我。」
他的左手指尖,夾著三張牌,雜亂的花色,而背面的圖案卻讓她異常熟悉。
這三張牌和方才賭博用的紙牌,是同一副,墨離他……
做了假。
儘管這種抽老千在賭場裡很常見,但如果是墨離,她覺得不可思議。
「臨時決定的。」察覺出她的想法,墨離扔了紙牌,撐起身子坐在床沿,他看著她愣忡的表情,緩緩一笑,「本來是打算名正言順地和那傢伙比一場,可他,不該把我的貓也賭進來。」
「為什麼?」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想要問的是什麼,想要的答案又是什麼。
墨離勾了勾唇,伸出指腹滑過她的唇,低下頭,幾乎是貼著她的耳蝸回答,「我的小貓那麼重要,我怎麼捨得輸了你?」
心的某一塊,徹底坍塌……
顧曉曉辨不清他話裡的真假,偏偏最清晰的是,心。
她的心,在微微觸動,即使是對宇航,也從未有過這樣的陌生感覺。
對宇航的愧疚突然襲來,讓她有些承受不住,躲開他的視線,顧曉曉下意識想逃,而這一次,他沒有攔。
墨離只是靜靜靠在床頭,點了一根煙,看著她走到門邊,他才緩緩地喚她,「小貓。」
腳步一頓,顧曉曉沒有回頭,手下意識握緊門把,又聽那聲音徐徐而來,「有沒有人告訴你,我的心也是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