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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五國 (三八零)命淒苦以血奉君 文 / 倚劍夢情

    黑衣漢子將若狐架進一個院落,綁在大廳的柱子上,就都退了出去。舒骺豞曶

    若狐左右環望,就見大廳四壁皆空,什麼都沒有,連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大廳中,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想喊叫,嘴卻早已被那些黑衣人用手絹堵住。手腳不能動,叫又叫不出聲。只能想待宰的羔羊一般乖乖等著任人擺佈。

    看著太陽微微西斜,若狐感覺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淒涼。自己剛生下來,就被那個赤炎王爺關在籠子裡,當作寵物一般飼養。好不容易逃出了魔障,碰見了蝶舞姐姐之後,又碰上了天痕哥哥。那時,自己的願望,只是想作為一隻小狐狸,安安靜靜地待在天痕哥哥身旁。然而,天痕哥哥似乎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留給自己。

    算起來,最關心自己,最疼愛自己的人,應該是清揚哥哥了。可是,自己太過沒用,總是害清揚哥哥受傷。說什麼火靈獸?不過是一個登入仙籍的妖罷了。「靈獸」這個稱呼,不過是給別人一個追捕和屠戮自己的理由。難道,真的像昨夜那個要殺自己的人所說的:怪就怪自己生做了了靈獸?若是如此,自己又何必生在這世上?

    越想越覺得心裡難過,眼淚情不自禁地落來,若狐渾身發冷,隨著寒意的入侵,她開始慢慢覺得活在這世上了無生趣。或許,上天將自己生在這世上,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別人口中的每餐。或早,或晚總難逃一死。細想起來,那些被飼養的雞鴨和牲畜豈非也都是如此。自己與它們不同的就是,能夠化作人形,多體味些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而已。然而,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彗?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兩個黑衣漢子提著一個小白玉罈子走進屋中,到了若狐面前。其中一個漢子抽出一把短刀,拉過若狐的手,在她手腕上深深劃了一刀。然後,就用罈子去接從她體內流出的鮮血。

    若狐的淚已流乾,茫然看著自己的鮮血形成一道細細的血柱流入罈子,心中竟然一片空明,似乎已感覺不到疼痛。

    看著若狐臉上讓人心碎的麻木神情,一個黑衣漢子不禁歎了口氣:「這小姑娘長得還真是嬌俏可愛。讓人看著就不由覺得心疼。要不是少爺的命令,我還真有些不捨得傷她。鼓」

    「兄弟,你不會動心想將她放了吧?」另一個黑衣人撇嘴道,「我勸你還是別打這歪主意了。要是被少爺知道了,剁了你還算輕的。」

    前一個黑衣人搖了搖頭:「我哪敢動這心思?少爺的脾氣,誰不知道。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放少爺要抓的人啊!只是,咱們少主抓了少主的小情人兒不算,還要割了她的血去給少主喝。這……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心狠了?若是讓少主發現了,咱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少主要娶咱們家小姐,心裡還想著這九尾狐呢?少爺自小就對妹妹特別寵愛,自然要想法子對少主加以懲戒。」見若狐手腕傷口的血已經凝結,罈子已差不多滿了,後一個黑衣將白玉罈子蓋緊封好,「你就別心虛了!少主的為人,大家都明白。咱們聽命於少爺,是上至下派。就算少主真的發怒了,不會拿咱們撒氣。」

    「你……你這不是欺軟怕硬嗎?」

    「別那麼多話了!沒聽說過,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嗎?難道,你要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將她放了?走吧,走吧!」說著,後一個黑衣人拿起白玉罈子,推推搡搡將推著另一個黑衣出了門。

    聽了兩個人的對話,若狐才知道,這兩個人割了自己的血,竟然是拿給清揚哥哥喝。就算她不經世事,也隱約覺得這種做法實在毒辣。可是,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總是要被人吃的。與其被別人吃了,倒不如被別人吃了,還不如被清揚哥哥吃了。能幫助清揚哥哥增強些力量,也算報答了他對自己的恩情。想到這裡,若狐心中釋然。因為失血,頭變得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便昏睡了過去……

    「彭!」——一聲巨響將若狐從睡夢中驚醒。抬起頭,凝神觀看,才發現是雲清揚一腳踹飛了房門,闖了進來。

    雲清揚衝到柱子旁,將若狐從柱子上解了下來,伸手掏出了她口中塞著的絹帕。拉過若狐血肉模糊的手腕觀看,雲清揚心如刀割,將若狐整個擁入懷中,柔聲安慰道:「疼不疼?別怕,有我在你身旁,沒有人能再傷你。」

    乖巧地靠在雲清揚懷裡,若狐疲倦地笑了笑:「清揚哥哥,你怎麼來這裡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身為新郎官,怎麼能跑到這裡來找我?」

    「我……」說了一個字,雲清揚心中抽痛,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聞到雲清揚口中,自己鮮血的味道,若狐晃然明白了些什麼,臉色蒼白地一笑,輕聲道:「清揚哥哥喝了若狐的血嗎?若狐的血,對清揚哥哥有用嗎?若狐活在這世上也沒什麼用處,只會給清揚哥哥添麻煩,若是能幫到清揚哥哥,若狐就算……」

    「別瞎說!」雲清揚不然再聽下去,「若狐一直很乖,很聽話,從來沒給我添過麻煩。」

    「真的嗎?那就好……」如琴弦般緊繃的精神一鬆,若狐又昏了過去。

    「清揚!你當我們司徒家是什麼?當靜兒是什麼?大喜的日子,你為了這個小賤人,就丟下靜兒跑到這裡來?」將若狐抓來的那個年輕人怒氣沖沖地從門外追了進來,一臉的怒氣。

    雲清揚回頭冷冷道:「司徒空,是你將若狐抓到這裡來的?」

    司徒空冷哼了一聲,一臉輕蔑地神情望著雲清揚:「那又怎樣?你既然娶了我妹妹,就該一心一意的對她。怎麼?我對這妖女出手,你心疼了?這小賤人不過是條畜生,根本不是人,你……」

    「啪」一聲脆響,還沒等司徒空說完,雲清揚已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低吼道:「不許你侮辱若狐!」

    司徒空也不甘示弱:「哼哼!我侮辱她又怎樣?難道,我說得不對?這小賤人是九尾狐,九尾狐豈不就是畜生?雲清揚,我不動你,因為你是我們黑蛇的少主,也因為靜兒她是真心喜歡你。你別給臉不要臉!黑蛇的一半力量,在我們司徒家的掌控之中。沒有我們司徒家的幫助,你能成什麼大事?」

    緊緊握著拳頭,雲清揚怒火中燒:「你……」

    「清揚!住口!」上官虹快步走了出來,看著雲清揚的神情,和他懷裡暈死過去的若狐,已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若責怪司徒空,不免有護短的嫌疑。因此,只有述說雲清揚,「當自己還是三歲的孩子嗎?如此不懂規矩,做出這種不知輕重的事情?馬上給我混回去!」

    雲清揚明白,舅舅看似在數說自己,卻是在說司徒空。若是還在往常,他也不會頂撞上官虹。然而,這幾天,先是上官正和上官虹,後是司徒空,接連下毒手要娶若狐的命。他本以為,自己聽從外公和舅舅的安排,事情會過去了。沒有想到,自己一退再退,對方卻是得寸進尺。今日,司徒空拿了若狐的血來給自己喝;明天,是不是就會有人割了若狐的肉來給自己吃?

    越想越怒,雲清揚不理會上官虹,抱起若狐,逕直朝門外走去。

    沒想到雲清揚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違抗自己的命令,上官虹喝道:「清揚!站住!」

    雲清揚停住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胸中的怒氣:「是非曲直,不必我多言,公道自在人心。若沒有發生這些事情,我自然會聽從舅舅和外公的命令,娶司徒靜為妻,好好待她。可是,司徒空逼人太甚,我實在忍無可忍。我和司徒靜的婚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要再提!」

    「靜兒已經進了上官家的家門,你敢悔婚?這後果,你擔負得起嗎?」

    任司徒空在背後跳著腳咆哮,雲清揚只是頭也不回地抱著若狐徑直出了院子。剛出了院門,就碰到了站在院門口的上官茹,「清揚,你……」

    「娘,難道,連你也要阻攔我?」

    看著一臉怒容,強自壓抑的兒子,有看了看他懷中面色慘白的若狐,上官茹幽幽歎了口氣:「算了,別多說了。你先帶著她回我的院子吧。」

    雲清揚點了點頭,邁開大步,朝母親所住的院落走去。

    等到雲清揚走遠了,上官茹才回頭看著呆立在屋中的司徒空輕輕歎氣道:「空兒,你也太不懂事。你想讓清揚一心一意對待靜兒,我們都明白。可是,你不該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司徒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無法收拾的地步,只有低下頭,不說話。

    「我去勸勸清揚。哥哥,你和空兒先去將賓客穩住。」說完,上官茹便轉身匆匆追著雲清揚的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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