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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一零)假意求婚為那般 文 / 倚劍夢情

    「這次聖者的候選人要怎麼選出?」怕冷老邪糾結在自己喜歡誰的問題上不放,蝶舞急忙將話題引回正題,「難道,又要舉行個什麼比武大會,進行決鬥?」

    冷老邪道:「他們這些人奸詐得很,知道比武決鬥一定贏不過你和你師兄。舒殘顎副所以,這次便不比武了。」

    蝶舞微微有些詫異。玄天大陸以武為尊,這一點是人盡皆知的。評估一國之君,或許還需要參考下治國之道,但選舉聖者的唯一標準,就是等級和力量。若不比武決鬥,又如何能分出高下?

    「這次他們玩了新花樣,準備在全水韻範圍內開一個奪聖大賽。凡水韻國中年輕男女,認為自己有能力奪得聖者之位的,都可以參加。」

    奪聖大賽?奪聖大賽……蝶舞實在有些無語。實在不得不佩服相處這計策的人。這消息一旦公佈出去,來參加的人,沒有上千也要成百。這樣,那幕後黑手就可以完美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光明正大地參加聖者之位的爭奪。不僅如此,參加的人數如果多了,難免人多手雜。想要乘亂偷襲暗算,更是絕佳的機會崢。

    「丫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不得不承認,出這主意的,真他爺爺地是個天才。要不是子興這小子出了岔子,我還真不忍心讓你去跟那幫蠢材爭這個位子。」

    蝶舞嫣然一笑道:「師父不用擔心。這點兒小事我還應付得來。」言盡於此,後面的話,蝶舞只是心裡盤算,沒有說出口。這場混亂紛繁的奪聖大賽對她來說,確實危機四伏,但有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別人可以趁亂來暗算她,她難道就不能去趁亂暗算別人?想到這裡,她心中對這次奪聖大賽,竟然漾起了一絲興奮和期待,有些躍躍欲試。

    看到蝶舞眼中掠過一絲興奮的表情,冷老邪嘿嘿笑了兩聲,道:「看樣子,你心裡是有了鬼主意了。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不愧是我冷老邪的徒弟,我是老邪,你是小邪。客」

    「師父要是沒有其他吩咐,我便先回去陪爹爹了。等冷叔叔的後事料理完了,在來聖水神殿陪師父,好不好?」

    冷老邪笑瞇瞇到:「嗯,好!去吧。」

    蝶舞剛要轉身,又似想起了什麼,微微皺眉道:「師兄從妖界回來之後,法力和戰氣都增強了不少,內息卻有些雜亂。他體內水靈之力被過度激發之後,又忽而被引渡得所剩無幾。我恐怕,他的身子承受不住。」

    冷老邪點頭到:「這個,我明白。你放心去吧。稍後我給他診治調理一下,再放他回去。」

    出了聖水神殿,蝶舞一路徑回家。到了家門口,就看到雲府門外停著一輛陌生的馬車。看樣子,是有客人來訪。

    進門找到鍾堅,蝶舞低聲問道:「鍾伯伯,加來了什麼人?」

    「是四王爺來了。」

    之前,冷辰軒在世之時。朝野內外對七個皇子仍以殿下相稱。如今冷辰軒駕崩之後,便按冷子空的輩分稱呼,改口叫王爺了。鍾堅說是四王爺到了,蝶舞便知道,是冷志冶來了。不知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到訪,蝶舞微微蹙眉,打趣道:「他來做什麼?不會是來提親的吧。」

    萬沒想到,鍾堅竟然點了點頭:「小姐猜對了,四王爺就是來提親的。」

    蝶舞錯愕道:「向誰提親?」她不過開句玩笑,沒有想到竟然說中了。以她對這位冷志冶的瞭解,上次他想百里飛煙求親被一番奚落之後,還不至於笨到再到自己這裡碰釘子的地步。

    「小姐別擔心,四王爺不是來向你求親的。他這次是來向表小姐求親的。」

    鍾堅的這句話,引起了蝶舞的興趣。看來,這個冷志冶是自己無法正面拉攏爹爹的勢力,便旁敲側擊地由側方攻克,想要先攀上一門親戚再說。但是,奪聖大賽在即,他突然上門求親到意雲何為呢?到底真的無心聖位,還是故意想顯示自己的清白?

    心中好奇,蝶舞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不管怎樣,只要他真能把雲紅紅取走,便為雲府除了一個禍患。而且,定親之後,冷志冶便失去了競爭聖者的資格。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蝶舞正樂得跟著順水推舟一番。

    一路步履輕盈的進了大廳,蝶舞朗聲到:「爹爹,我回來了。」看到坐在側坐上的冷志冶才彷彿剛知道有客人到來一般,微微點頭算是施禮道,「原來,四王爺來了。不曾遠迎,失禮了!」

    嘴上說著客套話,蝶舞邊往雲濤身邊走,邊道:「四王爺可是稀客啊!爹爹,四王爺今日怎麼肯貴足踏賤地,到咱們府中了?」

    雲濤招呼蝶舞到身邊道:「蝶舞,不可無禮!四王爺今日,是來向你表姐提親的。」

    「向表姐提親?這可是好事啊!」蝶舞笑容燦爛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向,表姐能嫁四王爺這樣的夫婿,可算是別無他求了。」

    「舅父,我……我不嫁……」雲紅紅從後堂走了出來,一頭撲進了雲濤懷裡。

    蝶舞微感詫異,不明白雲紅紅唱得這是哪出。以她的個性,這種攀龍附鳳的機會,是不會錯過的。能夠嫁給王爺做王妃,本該喜出望外才是,怎麼會突然鬧著不嫁?

    雲濤見侄女哭成這個樣子,不免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頭道:「先起來,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雲紅紅淚水漣漣地站起身,擦了擦眼淚,扭頭對冷志冶行了一禮:「四王爺,紅紅失禮了。王爺能夠看得起紅紅,上門提親,紅紅感激不盡。紅紅自幼孤苦,寄宿在舅父家中。多年以來,蒙舅父百般照顧,方才長大成人。舅父對紅紅的恩德,紅紅無以為報,只有暗自立誓,畢生陪伴舅父左右,終身不嫁。所以,王爺的好意,紅紅只能心領,卻不能接受。」

    雲紅紅這番話說出來,頓時四座皆驚。冷志冶一臉錯愕不說,雲濤也是心頭一顫:「紅紅,舅父對你的關照,是理所當然的,根本不需你報答。你何必……」

    「舅父,紅紅心意已決,你便不要再多勸了。舅父若是再勸,紅紅只有以死明志的。」說完,雲紅紅朝雲濤行了一禮,又朝冷志冶行了一禮,便兀自回後堂去了。

    雲濤和冷志冶面面相覷,都不免覺得尷尬。

    蝶舞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愣了良久,腦子裡才浮現出一個念頭:自己錯了。自己原以為,雲紅紅賴在爹爹身邊是在跟自己爭風吃醋,想要喧賓奪主取代自己坐上雲家大小姐的位子。自己居然是想錯了。雲紅紅虐待下人,對那些與爹爹親近的人下手,其實是出於嫉妒,出於對爹爹的那份不正當的感情。

    蝶舞終於明白了:雲紅紅壓根就沒有把爹爹當舅父看待,而是當做了一名優秀的男子去喜歡。她根本就是愛上了爹爹。只是礙於身份,她無法表明自己的心意,也無法得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所以,她就把這份愛意化做了滿腔怨恨,發洩在那些可以接近爹爹的人身上。連爹爹的丫鬟和貼身小廝都沒有放過。

    蝶舞突然覺得雲紅紅有點兒可憐,但更多的卻是可憎。天下的優秀的男子那麼多,她為何卻偏偏喜歡上了自己最不該喜歡的舅父?可,就算喜歡又怎樣?打著喜歡一個人的旗號,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殘害那些無辜的人?那冤死的翠兒和雲安又犯了什麼錯?燕兒被凌虐得遍體鱗傷,鍾伯伯三天兩頭糟雲紅紅的訓斥,便是活該倒霉做這份不正常感情的炮灰嗎?

    想到這裡,蝶舞心中暗自冷笑:爹爹終究是要跟娘親在一起的。雲紅紅,你便別作非分之想了。看在你對爹爹是一片癡心的份上,我便再饒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若再敢搞出任何風吹草動,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四王爺,抱歉了。紅紅的話有些過於直白,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過兩天,我再找個機會勸勸她。」雲濤的語氣中,微帶歉疚。

    冷志冶起身歎了口氣,搖頭道:「雲小姐的意思,我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她回絕得如此決絕,我也沒有臉再提起求親之事了。唉!小侄兩次求親皆以失敗告終,已是心灰意冷。不若,便去下個月的奪勝大賽碰碰運氣。若是有幸坐上聖者之位,便一心清修,再不染指兒女之事了。」

    雲濤出言安慰道:「四王爺何必如此。日後,你還年輕,何愁沒有美人相配?」

    冷志冶慘然一笑道:「此事,還是聽天由命吧。小侄告辭了。」

    蝶舞隨著雲濤將冷志冶一路送出府門。望著遠行的馬車,蝶舞心中另有計較,不知這件之情是早有預謀,還是真的碰巧。但不論如何,結果總是,雲家欠了冷志冶一份人情。而冷志冶也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參加選王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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