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箭雨紛紛在面前掉落。舒殘顎副蝶舞突然想起來,在水韻王宮大殿,受到紅蓮葬魂攻擊時,百里飛雲防禦葬魂的攻擊時,也曾出現過類似的場景。這讓更讓她堅信,天痕與百里飛雲都不是凡人。
「住手!」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如雨的箭羽立刻停了下來。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從迴廊轉了過來,乾淨漂亮的臉上,帶著桀驁之氣,正是之前在客棧就過自己,又在靈山頂上有一面之緣的雲清揚。只是此時的雲清揚兩袖清風,身旁也沒有帶那把沉重的佩劍。
雲清揚劍眉微蹙,雙目帶著冷意,淡淡對司徒新道:「司徒壇主,是誰容許你設計逼迫聖者大人的?又是誰下令讓他們放箭的?」
司徒新並沒有下令讓人放箭,也沒料到一支流箭竟然會引起局面失控。只是,他對雲清揚似是極為敬重,不敢推脫罪責,只是恭恭敬敬施禮道:「屬下自作主張,請少主責罰!」
「罷了,讓他們都下去吧。」雲清揚擺了擺手。
司徒新立刻應命道:「是!」然後便帶著手下從四個方向,退出穿堂。片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蝶舞不去管周圍的變化,只是凝神看著雲清揚。仔細打量之下,他的五官確實與雲濤又三分相像。難怪之前看到他就覺得面熟。加之,他與自己是雙生姐弟。分隔多年,就算相逢不識,仍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敢。這便足以證明,他們兩個血脈相連。
「我該叫你弟弟,還是清揚?」蝶舞笑容明媚,話語間,帶著從未有過的親切。
「你……」雲清揚抬頭看了看凌天痕。之前,在靈山上,他便已認出凌天痕就是聖花神殿的聖者。出乎他意料的是,凌天痕竟然一直陪伴在他姐姐身邊。黑蛇早就得到消息說,森丘王派凌天痕去往聖水神殿,就是為了虜獲雲蝶舞回到森丘,用以挾制黑蛇的力量。
為此,雲清揚對凌天痕和蝶舞認真觀察了許久,總覺得他們的神態十分親密。與其說他們像是敵人,倒不如說他們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他心中一直納悶:莫非,凌天痕竟然為了維護姐姐,公然違抗了森丘王的命令?
蝶舞也看出了雲清揚神態間的戒備之意,笑著解釋道:「別擔心。天痕知道我身子弱,才護送我來的。他對黑蛇並無惡意。」
下車走動了些時候,又在原地站了許久,蝶舞的臉色愈發蒼白。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是發自內心的。雲清揚見蝶舞強自支撐,心下不忍,伸手推開了身邊的房門道:「姐姐,你身子弱。先進屋休息一下再說吧。」
蝶舞點了點頭,想要邁步,只覺身子一輕,已被凌天痕抱了起來:「地上散落了這麼多斷箭,小心摔倒。我抱你進去好了。」
看著凌天痕對蝶舞如此不避諱,雲清揚微微一怔,心頭一驚。一個奇怪的念頭浮上心頭:凌天痕並沒有違抗森丘王的命令。只是,森丘王命令他帶走姐姐的人,他帶走的卻是姐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