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用回頭,蝶舞就知道來的人是誰。舒殘顎副因為,前生今世,她只有這麼一個師兄。聽到冷子興的聲音,這兩個月的疑慮擔憂瞬間釋然,一個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地。蝶舞轉頭望去,還沒張口,便「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冷子興上身穿著一件花紋古樸的半袖錦褂,下身則是一腳剛過膝的七分褲,赤著腳沒有穿鞋。這套衣服雖然將他的陽剛之氣凸顯得淋漓盡致,在玄天大陸之人的眼中開來,卻未免太過另類。蝶舞已不禁懷疑,冷子興是剛從邊關小國的蠻荒之地回來的。
一笑過後,蝶舞的目光盯在冷子興臉上,心裡卻湧起說不出的異樣感。冷子興臉上的笑容仍是燦爛如陽光,眉間鬢角卻帶著些許風霜之色。彷彿和他分離了不是短短的兩個月,而是兩年,或者更久。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是什麼人?我們找雲姑娘求醫關你屁事?三個鼻子眼多出這口氣來,你活得不耐煩,想找死嗎?」聽冷子興一來便出言諷刺,求醫的人群中立時有人跳出來叫罵。
冷子興冷笑一聲,瞪視著那出口不遜之人,毫不客氣地道:「小爺我早就活得不耐煩了,有本事就來把我的命取去!」
蝶舞也沒想到,兩個月不見,師兄竟然變得如此狂傲。一言不合,便要與群豪為敵。愣神間,方才求醫的人群中,已有幾個人揮舞手中兵刃,朝毫不留情地冷子興砍了過去。
因為盈冰之事,冷子興心中的憋悶情緒已經滿得幾乎要爆炸開來,正愁沒有地方發洩。看到幾人刀劍齊揮竟然對自己下了死手,胸中無名火起,單手一揮,以凝冰術凝結十二道冰錐,分別向攻來的十二人射了過去。
冰錐出手之後,冷子興絲毫沒有停頓,十指變換結印,展開一張碩大的藍色陣圖。瞬間,山頂上的溫度急劇下降。水汽凝結成水霧朝他結成的陣圖內側而去,再由陣圖的另一側變為冰龍咆哮而出。
萬龍冰陣!兩月不見,師兄竟然已經修習了三十級法術?之前他的戰氣便已到達了三十級,如今法力也到了三十級以上,豈不是離破界不遠了?蝶舞由衷為冷子興感到高興,但也不免帶著一絲失落。這兩個月她刻苦修習,本以為能夠超過冷子興,卻沒想到,冷子興的進境也如此神速。
脆冰凝結聲中,冰龍呼嘯盤舞,橫掃向那些朝冷子興攻擊的人,將他們遠遠拋飛出去。幸而冷子興手下留情,只是用龍身將他們震飛,並沒有一擊致命。
水系法術中,攻擊和治癒平分秋色,在五系法術中,水系法術的攻擊性雖然不算很強,卻擁有五系法術中傷害性最大的三十級法術。方纔,冷子興若是使用冰龍龍牙進行攻擊,這些人早就腸穿肚爛了。
望著冷子興身旁九條冰龍迴旋繞舞,那些求醫之人,再不敢輕舉妄動。
冷子興燦然一笑,對蝶舞道:「師妹,你不必耳軟心活。這些人的傷,你想治便治,不想治便不治。咱們聖水神殿的人,雖以仁心著稱,卻從不受別人脅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