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宅院,蝶舞沿著去往練武場的路邊走,邊左右觀望,沒有看到冷子興的影子。舒殘顎副無奈之下,雙手結印,施展千里聽風,豁然展開靈識查詢冷子興的蹤跡。剛一展開靈識,蝶舞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為愚蠢的錯誤——居然在白雲學院裡展開了靈識。
千里聽風是通過感應氣體流探查周圍事物的一種法術。雖然法力在二十級以上的風系術士都可以修煉,其探查範圍和清晰度卻是因各人的法力等級和熟練程度而有所不同。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千里聽風不僅無法探知比自己能力高強的風系術士的行動,還會暴露釋術者本身的位置。
蝶舞本身的法術雖然已超過了二十五級,但作為風系術士無疑還是個剛入門的新手。施展千里聽風的瞬間,蝶舞就發現靈識範圍之內,有十幾個盲點。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蝶舞急忙收起靈識,提氣縱躍。那十幾個人已經意識到了有人使用千里聽風對進行探查,大概還無法辨別探查之人到底是誰。只要迅速離開方纔的位置,應該不會被察覺。
蝶舞沒有施展御風術,僅僅疾步飛掠前行。方才使用千里聽風雖只剎那,她已經稍微感覺到了冷子興的位置,似乎是在練武場後方的一片林子了,冷漠聞好像他在一起。只是,那片區域的氣息十分混亂,似乎還有十幾個旁人的氣息。
「在水韻搶不到王位,就到這裡來搶神器嗎?哈哈哈!水韻的人臉皮還真夠厚的!」一個少年張狂的笑聲最先傳進了蝶舞的耳朵。
「六弟,我們走吧。不要跟他們置氣。」
掠上一旁一根大樹的枝頭,蝶舞看到冷子興和冷漠聞站在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周圍站了十幾個身穿紫色衣衫的人。這十幾個人的年歲看起來都不大,從衣著服色來看,好像是天雷的富家子弟。只是,不知道他們是白雲書院的學生,還是跟為爭奪神器而來的天雷權貴。
甩來冷漠聞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冷子興瞄著將他們圍在中心的一個少年:「神器無主,臨世之時誰都可以搶奪。況且,這裡是巽飛的地界,就算有人出頭阻攔,也輪不到你們天雷國的在這裡犬吠吧?還是說,天雷的神器雷音棍落在了天雷葬魂手裡,你們急著想搶幻妖劍回去平定民心?」
雷音棍落到了天雷葬魂手中?這一點蝶舞倒是沒有聽說。聽冷子興口若懸河,不讓半分口舌之風,似是恢復成了初見時那個開朗傲氣的少年,她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自從選王大典起,師兄的情緒就一直極為不穩定:在水韻王宮大殿對冷懷悠顯示出殺機;在選王大典結束時冒出輕生的念頭;在興城聽秦媽述說往事之後,更是變得有些陰晴莫測。
近日來,冷子興看似如平常一樣談笑風生,卻總仍蝶舞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擔憂。連蝶舞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到這時,看到冷子興恢復了往日的傲氣與張狂,蝶舞反而放下了心。畢竟,冷子興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一個多月來的變故太多,他又逞強全部壓在自己心裡。借此機會發洩出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