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白玉雕成的,無暇的白玉精雕細琢出多多白雲,正中刻著兩個字「百里」。舒殘顎副顯然,單單這一塊令牌就價值連城,難以仿造。
蝶舞將令牌接在手裡,不禁抬頭望向百里飛云:「為什麼,要專程將令牌給我?」
百里飛雲端起茶杯淺啄了一口,才又凝眸望向蝶舞:「我只是覺得,你或許與這幻妖劍有緣。」
真的是這樣嗎?之前無償贈送引風丹和風系秘訣,今日又特地將神器的消息相告並贈送令牌,不過是因為覺得她跟幻妖劍有緣?蝶舞不相信:「前次,大人托飛煙妹妹到聖水神殿贈送丹藥法訣,我還沒來得及道謝。如今大人又已令牌相贈。這實在讓蝶舞有些惶恐。若有什麼能為大人效力的,還請大人明言。」
「呵呵,不要擔心。這些都是我自願做的,並不想要什麼回報,更不會以此為要挾,強迫你為我做什麼事。」百里飛雲劍眉一挑,「莫非,蝶姑娘認為我百里飛雲是趁火打劫,要挾勒索的小人?」
蝶舞忙搖頭:「不是的。蝶舞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百里大人品貌清奇俊雅,決不會做出這類事情。只是,我無功受祿,心中實在有些不安。」
放下手中的茶杯,百里飛雲伸手輕撫過蝶舞鬢邊的秀髮。蝶舞的青絲半數紮在腦後,半數披散到腰間。百里飛雲順其自然地輕輕縷起了蝶舞脖頸旁的一縷秀髮,繞在自己指間,淡淡說道:「我對你的好,只要你記在心裡,就足夠了……」
看著百里飛雲筆挺的劍眉,微微低垂的眼簾,蝶舞心砰然一動,想要閃開,身子卻始終沒有動。因為,她突然發現,百里飛雲望著自己的眼神實在有些深奧莫測。一瞬間,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中的神情太過複雜,是喜悅,是悲傷,是愛憐,還是淡然?蝶舞實在有些猜不透。
烏黑的青絲絲緞般地從指間滑落,百里飛雲的嘴角又勾出了一絲清雅的笑容:「選王大典已經結束。我明日就要啟程回巽飛。飛煙鬧著說捨不得你,不想回去。你不妨早些來巽飛,讓飛煙陪你四下逛逛。渺天城位於高山之巔,雲霧之端。景致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幽淡空靈,百里飛雲的聲音和語氣就如他的人一般,不沾人間煙火。到底是百里飛煙捨不得離開蝶舞,還是他自己捨不得離開蝶舞?除了他自己,又有誰說得清?一個一國之君,一個在人界位至極品的人,又為何會對一個只見過三面的女子動心?這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走出巽飛行館,胸口的無痕刀發出淡淡的暖意,蝶舞將那晶瑩透明的無痕吊墜托在手中,呆呆看著那柔和的十色光芒。是了,選王大會結束了,各國的使者都要回國了。天痕,又是什麼時候動身呢?這次一別,下次又要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想到天痕將離開聖水神殿,蝶舞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卻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在沉思之際,她又看到了那隻金毛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