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出手中的冰槍,冷子興胸前立刻空門大露。舒殘顎副一條冰龍飛撲過來,冰刃般地獠牙在他胸膛劃過,駭然劃出一道血溝。隨著血光迸濺,冷子興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扯出一道血線,重重跌在比武台外的地上。鮮血潑墨般噴灑在地上。
而與此同時,看台上,紫電閃耀之處,一個人慘叫了一聲從看台上跌落到場中。冰槍貫穿了他的肩頭,紫色的電光在他的週身閃耀流竄。他的身體在電光中,不停的抽搐。看席邊緣明明佈置了結界,這人怎麼能穿過結界,從看台上掉入場內呢?
冷子空壓根沒有去看,也沒有去想。飛身跳到冷子興身旁,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兄長身上。他並沒有想傷害冷子興的意思,他只是想用猛烈的攻勢將他逼下比武台。他知道,這也是哥哥希望的。然而,他沒有料到,哥哥竟然會突然丟掉手中的武器;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豁開了哥哥的胸膛。
冷子興的胸口已是血肉模糊,內臟破裂使他的口鼻中也都流出了鮮血。然而,他卻努力側頭去看那被他射下來的人的死活。看到那人沒有死,冷子興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了幾下,盡量連續地說道:「活口……仔細……審……審問……」
「別說話!」一向沉著冷靜,處變不驚的冷子空聲音居然已經有些發抖,連結印施展流風回雪的手,也已開始微微發抖。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長時間施展萬龍冰陣,他已消耗了大半法力。現在的他,似乎已經無法順利使用流風回雪。
法術一旦施展,就不可以停下來。停下來,就代表失敗。流風回雪如果失敗,法力就會同時對施法者和被治療者進行反彈。冷子興身受重傷,已是命在旦夕,受到法力反彈就必死無疑。
「吃下去!」
就在冷子空已經絕望時,蝶舞突然將一枚淡藍色的藥丸遞到了他的唇邊。冷子空想都沒有想,就低頭將藥丸吸入了口中,吞到了肚子裡。他沒有猶豫,不只是因為信任蝶舞。反正,哥哥是傷在他手裡,無法將其救活,他也已沒臉再活在世上。就算那是顆毒藥藥丸,他也照吞不誤。
藥丸入腹,冷子空頓時覺得丹田一陣清爽,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本已將近枯竭的法力又冉冉在丹田中積蓄了起來。
「這是五殿下送的極品天靈丹。據說,可以在一個時辰內完全恢復法力。子空,你先別急於求成。慢慢使用法術。先保住師兄的性命,等法力稍加恢復,再行治療。」
冷子空點了點頭,依蝶舞所說,減緩了法力消耗。
蝶舞又已飛身到了那跌落在比武場內之人身邊,利落地從懷裡掏出一方絹帕塞入那人的口中,以免他咬舌或者服毒自盡。這人跟冷子空素未蒙面,卻要施展雷系法術,想要暗算冷子空,多半是受人指派或僱傭的殺手。
與其落到敵人手裡飽受折磨,不如自行了斷圖個痛快。這個道理,身為僱傭兵的蝶舞最為清楚。為了探查事情背後的秘密,她要先留下這人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