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的一間豪華套房裡,一片黑暗,冰冷的牆腳靠著一個頹廢沮喪的男人,身邊躺著十幾個洋酒瓶子,門突然被打開,他深色恍惚地看了走進來的男人一眼,然後繼續給自己灌酒。
一進屋就看到喝得爛醉如泥的齊煜,藍雋羽很震驚,這幾年他投入動植物的研究後,就暫時忘卻了很多過去痛苦的事情,不僅不吸煙,連酒都很少喝。可是這下一子就喝了十幾瓶,照這樣的喝法,非喝得胃穿孔不可。
「老哥,聽hoyo動物園園長說你在找一個叫sunnie的小女孩,怎麼突然喝成這個樣子?」藍雋羽剛好結束在悉尼的一個case,知道表哥在新西蘭,已經半年沒有見面,所以趁此到這裡聚聚。可是來了,卻見到這樣的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才會這樣。難道是又在想念死去的葉紫汐?
「雋羽,她沒死,可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那個男人說我去找她就是再逼她死一次,我真的好捨不得,可是卻不得不放手,不得不放手……」齊煜涕淚交加地低鳴,聲音裡儘是沙啞和撕心裂肺的痛楚。
藍雋羽聽得出好像的確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葉紫汐可讓他這樣不死不活地,他急問道:「老哥,你說誰沒死,是詩詩嗎?」
齊煜沒有應他,只是從牆壁滑落到地上,他蜷縮著哭泣:「她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完全不認得我,她討厭我,只想和現在的老公和孩子在一起。我只能離她遠遠的,連看一眼都不可以。明知道她好好活著,我卻只能繼續一個人度過餘生,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不知道……」
一個月後,法國波爾多近郊的一個葡萄莊園裡,正在舉行該莊園建立100週年的隆重宴會,不僅宴請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合作商家代表,更是宴請了莊園所在地周圍的小鎮居民前來共襄盛舉。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葉紫汐坐在一張籐椅上細細地品著這裡上好的葡萄佳釀。一個月前,她和自己的家人搬到了這個離盛產紅酒而且貿易繁盛的波爾多市近郊的這個小鎮。這裡和其他小鎮一樣,都是波爾多栽種葡萄盛產各種美味上等葡萄酒的地帶,民風質樸卻浪漫,悠然而自由,而且天藍水清,風景宜人,治安有好,是十分適合居住的地方。
這個葡萄莊園和自己所住的地方只相隔兩百米不多,而且莊園女主人adela在她搬來第二天就認識她了,熱情好客的她還多次邀請她和她的兩個孩子一起來莊園參觀和遊玩。只是她覺得自己剛來,對這裡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太和這裡的人走得太近為好,所以她都一直推脫。
但是這一次是人家的葡萄莊園建立100週年的大好日子,而且還在百忙之中親自上門隆重邀請,她還沒有答應,她的兩個孩子卻一聽說可以參加隆重的宴會後,高興得不得了,嚷著鬧著要她帶著來參加。
盛情難卻加上孩子們想來,儘管很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可是她還是選擇來了。這五年他們一直搬家,其實她都沒有什麼朋友,孩子們也沒有什麼朋友,如果在這裡能長期居住,能交一些知心友好的朋友其實是非常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