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雋羽、池田森濃及其部下擊斃了凌睿寒派去阻攔他們的人後趕到布桑島的時候,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有個鬼影子都沒有,只有海灘上有醒目而乾涸了的血跡。
藍雋羽立即拿出電話打給湛天尋,那邊的聲音很低沉溫柔:「這麼晚了,還沒有睡下嗎?」
那個男人大概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回吉隆坡的公司做事了,因為他已經囑咐他父親如果他去問就說他回吉隆坡了。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他抓到詩詩了還是沒有?」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你現在在哪裡?」那邊的人有些懷疑。
「你別管我在哪裡,回答我的問題!」藍雋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她現在在我這裡,我們馬上回f市了。」湛天尋自然不會想到藍雋羽和池田森濃在一起,所以如實說道。
藍雋羽對望著他帶著詢問眼神的池田森濃點點頭,表示葉紫汐的確在湛天尋手上。
「雋羽,你現在在泰國?」湛天尋猜測地問。
「……」藍雋羽還來不及出聲,電話就被池田森濃搶去,而他則立即被人押到一邊。
電話那頭的湛天尋覺得不對勁,焦急地大喊:「雋羽,你怎麼了?雋羽……」
「哼,看來你很關心你的設計師嗎。」池田森濃幽冷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池田森濃?你想幹什麼,你對雋羽做了什麼?」湛天尋緊張地都不敢呼吸了,他不要藍雋羽出事,絲毫損傷都不可以。
「喲,瞧你緊張的樣子,似乎不是對一個設計師該有的態度啊,你不是有了一個固定男友了,不會對藍少真的有感情吧?」池田森濃挑眉笑道。
「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一定血洗你的組織!」
池田森濃一向信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在行動之前他已經對湛天尋做了一些調查,得知藍雋羽是他幫派新基地的設計師,而且幾個月前他還在藍雋羽的吉隆坡的家住了一段時間,關係有點曖昧不清。他很看好藍雋羽,自是很不想傷害他,可是聽到湛天尋緊張的樣子,他決定改變主意。
「如果你把我妹子放了,我自然不會傷他一絲一毫,但是如果不放,那麼你就來海裡打撈他的屍體吧。」池田森濃陰冷地威脅,說著的時候,還用槍對著藍雋羽。
湛天尋正為難之時,「碰碰碰」的槍聲和藍雋羽驚恐的尖叫聲音接連響起,他精神都快崩潰了,池田森濃殺人不眨眼,也不知道是怎麼抓到雋羽的,可是現在雋羽被困,隨時都會有危險,能救他的唯一辦法救只有把葉紫汐送到池田森濃面前。
即使這樣,他今天的行動就完全白費,也沒能幫上齊煜,然而卻不能再有任何的遲疑,對現在的他而言,藍雋羽的完全勝過一切。
「好,我答應你,你說個地方,兩個小時後我把她送過去。」湛天尋這是第一次受人成功地威脅,雖然有些憋屈,但是他不會後悔,因為這是為了雋羽啊。如果現在換做是齊煜,他也一定會用葉紫汐換取雋羽的安全的。
告訴了湛天尋一個安全的地方後,池田森濃掛上了電話,他走到驚魂未定的藍雋羽面前,笑道:「小兄弟,剛才對不住了,如果我不來幾發子彈,那個湛天尋是不會乖乖交出詩詩的。」
見池田森濃沒有了剛剛的陰毒氣息而是笑得溫和,藍雋羽終於稍稍放心,他也笑道:「呵呵。沒想到你剛剛是在演戲啊,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差點被嚇得但都破了!」
「剛剛也是我靈機一動,並沒有預先的計劃。只是見那個人這麼緊張在乎你,所以才將計就計的。而且我槍法精準得很,根本不會傷到你。總之,剛剛對不住了。」池田森濃是個直腸子的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說什麼。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這戲還得演下去,我可不想見到兩幫的人馬火拚起來,血淋淋的,怪噁心可怕。」藍雋羽性格雖然火爆,可是卻最怕看血腥的畫面。
「哈哈,小兄弟很善良,我最近認了一個乾女兒,正愁著找男朋友,要不要我介紹給你。」池田森濃自從上次見了葉紫汐後,性格變得開朗的很多,和周圍人的話也多了起來,還越來越想擁有一個家。前些日子,他去墨西哥辦事的時候,見到一個老友的女兒可愛嬌俏得很,硬是讓那孩子認他做了乾爹。那女孩母親是韓國人,所以她擁有一半的墨西哥血統和一半的亞洲黃種人的血統,整個人青春可愛又美麗,真討人喜歡。
藍雋羽本想著拒絕的,可是卻突然不知道自己拒絕的理由是什麼,難道是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愛上湛天尋後變得排斥女性了?可是又想到前幾日那次談話,他告訴他要和lance要結婚,心就堵得慌。那個死變態強勢地進入他的生活,攪亂了他的心湖後卻和要別的男人走進婚姻殿堂。即使剛剛他表現得很緊張自己,可是注定不會與自己長相廝守,他的擔心又有什麼價值可言。
他藍雋羽啊,或許也應該徹底斬斷那些對湛天尋瘋長的情愫,回歸自己的直男生活,認真的和某個女人交往一下,既然現在池田森濃介紹,不管是不是出於禮貌,他都不方便拒絕。
「好啊,就怕您乾女兒看不上我。」藍雋羽謙虛的說,他可是對自己男女老少通殺的長相自信得很呢。
「怎麼會,她一定會喜歡你的。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處理了詩詩的事情,我馬上安排你們見面。」池田森濃覺得自己越來越想一個老人了,聽藍雋羽答應,他心裡激動地恨,想立即撮合這對璧人,然後喝喜酒抱孫子。
兩個小時後,池田森濃和湛天尋的兩伙人馬見面,黑幫見面,持槍警戒對方攻擊是很自然的事。壓抑冷凝的氣氛下,池田森濃髮話了,「湛天尋,趕緊把我妹子交出來。」
看到池田森濃用槍指著藍雋羽,隨時都會開槍的樣子,而藍雋羽很害怕,看著他就心如刀絞,他雖然一向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那是因為在他面前,他知道他不會傷害他。如今被池田森濃給抓了,一定見識過黑道真正的可怕,他真想立即奔過去抱住他,給他溫暖和安慰。
沒有多想,他揮了揮手,就叫一個手下把仍在麻醉狀態下昏睡的葉紫汐送到了池田森濃面前,然後一人換一人。
接到了人,池田森濃帶著自己的部下很快離開。而終於確定不會再有危險,湛天尋踱步到藍雋羽面前,關心地問:「雋羽,池田森濃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哪裡傷到?」
他溫柔焦急的眼神刺痛了藍雋羽的心,他是愛他的吧,只是他卻永遠做不多全心全意對他。他推開他,冷冷道:「我又不是你那弱不禁風的lance,死不了。」
他的口氣和表情都表明了在吃醋,湛天尋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悲傷,他心裡有自己有如何,他已經做了決定要和lance結婚了,那麼他決不可動搖,那樣的話他就太可惡了。
坐上直升機離開,藍雋羽見湛天尋坐在自己身邊一言不發,像是在沉思著什麼,記憶中他從未在自己面前這麼安靜過。他應該是在考慮他們兩個和lance之間的關係吧。他不是早已經決定和lance結婚了,難道這會動搖了?動搖又如何呢,每一次他不都是選擇lance。
與其三個人痛苦,不然讓從來沒有標明自己心跡也注定會失敗的他來打消他的念頭。
「池田森濃並沒有抓我,是我自己去找她救詩詩的。」見到湛天尋驚訝的表情,他又說,「你在電話裡聽到的槍聲和尖叫聲是我和池田森濃共同演的戲,為的就是你放了詩詩。謝謝你對我那麼在意。還有,我騙了你,對不起。」
他的話讓湛天尋每一個細胞都冒著怒氣,他不知道剛剛他都嚇瘋了,可是這確是一個陰謀,他欺騙他尤其葉紫汐欺騙齊煜一樣。他捏著青筋直暴的拳頭,壓著怒氣冷冷問:「為什麼要救走葉紫汐,你難道不想她給煜一個交代嗎?你就不氣憤她把煜害成那樣嗎?」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原因,不必向你匯報。如果表哥醒來要怪我,我任由他打罵。總之齊家的事我們藍家會幫著處理,不用你這個外人浪費心思來管。回去後,你大可以和你的lance回澳門結婚。而且我的最終設計稿也已經完成了,我會郵寄給你,所以以後我們也不必再見面了。」藍雋羽就是想和他決裂,硬是咬緊牙不說出他這麼做的原因。
「藍雋羽,你就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湛天尋紅著眼眶問,如果可以他多想掏出這個人的心出來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他的位置。
「除了是我表哥的一個生死之交外,什麼都不是。」藍雋羽壓下心痛,狠心地說,臉上的表情冷得好像真的沒有把湛天尋當一回事。
良久的沉默後,湛天尋含淚低低地說:「我知道了,這一生,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就算偶然見到,我也會當做完全不認識你。」
「最好是這樣。」說這話的時候藍雋羽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這一刻他的心痛得無法呼吸,也就在兩人徹底劃清界限的這一刻,他終於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了身邊這個男人。呵呵,老天還真是會捉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