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凌睿寒的話,齊永梟整個人都石化在原地。
十一年前,正是齊氏集團壯大的最關鍵時期,而那時凌氏集團是齊氏集團最強勁的競爭對手,無論規模、財勢和業務範圍都十分相似,自然而然在很多重大項目上,兩家每每都掙得是頭破血流,為了取勝,都是手段用盡。
只不過相對於凌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也就是凌睿寒的父親凌旭揚而言,在江湖混跡多年的齊永梟手段更甚一籌。他為了打垮凌氏集團並且將其的優勢資源和核心競爭力佔為己有,所以進行了極為周密的陰謀設計,把凌氏集團花了巨大資金研發的電子信息技術竊取,提前發佈並搶注了專利,給凌氏集團造成了重創,而緊接著又讓凌氏集團投資建設的豪華住宅區出現了嚴重的偷工減料坍塌事件以及工頭卷款潛逃,就是凌氏集團的股票大跌的時候,媒體又爆出了凌氏集團董事長賄賂當局副市長高達數百萬元人民幣以獲取經濟利益,而此事正覺確鑿,凌旭揚閃電式地鋃鐺入獄。
幾經的變故讓凌氏集團群龍無首,巨大的資金負累讓凌氏集團走入決絕,在凌旭揚入獄不到兩個月,相關政府部門就宣佈該集團破產了。而齊氏集團抓住時機,第一時間將破產後的凌氏集團低價收購,成功地達到了目的。可能在牢裡的凌旭揚無法忍受自己從父親手裡接過的企業就被對手重重陰謀陷害下敗亡還被收購,很快在監獄裡心臟病突發死亡。
這麼多年來,每每想到是自己親手將凌氏逼到破產,間接促使凌旭揚病死獄中,而他的妻兒因為生活的艱難離開了f市杳無音訊,齊永梟內心是很不安的,他不是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而是怕沒有斬草除根最後會遭到報應。
十一年過去了,齊氏集團一直相安無事,也沒有任何關於凌氏少爺凌睿寒母子的消息,所以他以為他們不是認命淡忘了就是早就離開的人世,沒想到這一年來齊氏卻屢屢遭到迫害,發了甚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事的發生於自己的得罪的仇家有關係,可是從離開家鄉的小山村跑來南部城市創業到至今,他得罪的人多不勝數,並不確定這些都和某個具體的人會相關。
如今自己陷害的人的兒子已經堂而皇之摟著自己的兒媳婦進來他的董事會辦公室,那麼說明那些發生的事情以及慕詩妤的接近都是他安排的。
看到爺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齊煜感覺事情很有蹊蹺,凌旭揚這個名字他聽過,是被曾經很輝煌的凌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為人處世經商之道都很有藝術和自己的追求,只可惜因為種種的不順和賄賂醜聞,他從世界頂端變成了階下囚,最後還病死獄中,著實讓人可惜。
不過,陷害自己的人是凜焰門門主趙梓睿,而且和葉紫汐走這麼近,那麼他凌睿寒就是趙梓睿了!
「凌睿寒,你貴為凜焰門的門主,本該是在黑道裡行走才對,怎麼跑來我們公司鬧事?」齊煜冷冷道。
那個男人終於說話了,凌睿寒側頭笑道:「齊三少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就是凜焰門門主趙梓睿了。不過,你剛剛說這是你們的公司,可是你確定今時今日這個公司好是你們齊家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齊煜豈會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不過現在他還不宜暴露,他要讓他們自己上演一幕可笑的戲碼。
凌睿寒就知道齊煜會這麼問,所以他向跟來的兩個保鏢中的一個打了個響指,然後那人將手中提著的公文包恭敬地上前遞給他。他將公文包打開,拿出了裡面一疊厚厚的文件扔到了齊煜面前的桌子上,「你看看裡面的內容就知道現在誰才是最有資格在齊氏集團說話的人了。」
翻開文件,逐一快速地瀏覽,每看一份,他的臉色變越難看一份,最後變成了全然的鐵青。果然齊晙的那12%的股份也在這裡,而這些所有的股份也就是齊氏集團的53%的股份最後都轉到了慕詩妤的名下,那麼現在有空股權可以在齊氏集團做主的就是慕詩妤,而不是他們齊家的人了。
他憤怒地看向葉紫涵,在接收到她淡漠冰冷的對視後,所有的怒氣全部集中爆發在掌心,他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在雷一般響徹的巨響過去後,他傾身對葉紫涵恨之入骨地說:「葉紫汐,你果然做得夠狠夠絕,不僅要奪取齊氏集團,竟然殘忍到把肚子裡的孩子也弄死了。你到底還有沒有一丁點人性?」
想到那個已經成人型解剖出來拋在已經加了抗凝劑的血液裡的胎兒,葉紫涵邪起嘴角,冷哼道:「那個孩子我從一開始就不想要,早就想把他弄掉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我自由了,我自然毫不猶豫切斷與你的一切聯繫物。再說了,我沒有人性,你們齊家的人就有人性?」
「你到底想說什麼?」齊煜覺得她話中有話,其中一定有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正好今天爺爺也在此,他想要弄得清清楚楚。
「這你就要問你爺爺了,在當年把睿哥父親成功送進監獄裡,他對凌伯父的辯護律師葉雨生一家人也就是我一家人都做了怎樣殘忍的事情?」
說到這裡,齊煜走過去問仍占站著不動的爺爺:「爺爺,當年在齊氏集團和凌氏集團爭鬥打官司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凌旭揚的兒子和辯護律師葉雨生的女兒會這麼地憎恨我們齊家,以至於用盡一切手段將我們齊氏集團的控股權弄到手?」
齊煜的話讓齊永梟的大腦恢復了運作,得知現在齊氏集團的主人已經易主了,他頓時萬分激動,無法接受:「你說什麼,現在齊氏集團的最大股東已經不是我們了?」
「現在53%全部走在慕詩妤,也就是凌旭揚當年的辯護律師的女兒葉紫汐身上了,她和凌睿寒從一開始就是預謀接近我,然後達到今天奪取齊氏集團的目的的。」
看到小孫子給了肯定的答案,齊永梟再抬頭注視了一下座椅上坐著的男女,發現他們臉上全是諷刺得意的微笑,他終於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境,而是真真實實的。頃刻間,他變得萬分沮喪,他頹然地跌坐在身後的皮椅上,痛苦道:「這一切都是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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