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詩妤中午在前院曬太陽的時候,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看看來電顯示,她立即坐了起來,按下接聽鍵,擔心道:「frank,這兩天怎麼聯繫不上你,你去哪裡了?」
「你不是說暫時沒有什麼行動嗎,剛好我家鄉的堂妹來香港了,所以我去哪裡配她玩了兩天。剛好走的時候,手機忘帶了,親愛的boss,你可千萬別生我氣呀。」
frank樂呵呵的聲音,讓慕詩妤終於放下心來,「我只是擔心你,怎麼會怪你呢。對了,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去和z集團派來的人把收購到的所有股份全部轉移到我的名下。」
「啊……全部到你的名下?我有看今天的報紙和新聞,如果全部轉移到你的名下,那你豈不是成了齊氏擁有控股權的股東?」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事情完成了,我會兌現對你的承諾,以後你可以瀟瀟灑灑地開始自己全新的創業生活了。」
「好吧。放在這些和我關係也不大,我也不想知道得太多。不過,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自己,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都不是百分之百信得過的,哪怕是最親的人。」
frank這番話說得好深沉,和他一貫的性格不是很搭,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有感而發說出這些話,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具體怪在哪她又說不上來。
放下了免提的電話,frank望向旁邊臉色鐵青的齊煜,小心翼翼地說:「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該滿意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和vanessa之間怎麼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她始終是你的老婆,還是你孩子的媽咪,請你最後不要為難她。」
「我要怎麼對她,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來教我怎麼做!」齊煜幽冷地回應,吩咐安龍把frank送回宴卡斯大酒店後,就起身和雷霆離開了破舊的小屋。
齊煜回到沁昕居裡,看到慕詩妤在後花園打理那片他們結婚前她親自栽種的花圃,花圃裡已經長出了很多花苗,因為花種不同,加上栽種時間不一致和生長速度不一樣,所以幾百顆花苗長得參差不齊,很難想像全部長好後那裡會有多麼好看。
「今天回來這麼早?」慕詩妤無意中抬頭看到齊煜來到了花圃不遠處,她放下手中的澆水器,然後迎面走到齊煜面前,可是當看到他臉上冷若冰霜後,她的血液也頓時凝結。
「煜,你怎麼了?」慕詩妤問得十分小心翼翼。
「告訴我,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齊煜將慕詩妤逼到一顆樹上,兩隻手將她禁錮在他與大樹之間,眸子裡閃著悲傷的疼痛。
「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慕詩妤一直就覺得這幾天齊煜的表現十分怪異,她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她的多少情況。
「別管我知道了什麼,你只管回答我!」齊煜低聲吼道。
「我……」慕詩妤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上午的時候已經答應權力配合凌睿寒,因為這不僅關係到為父母報仇,更加關係到妹妹的安全。接下來的時間,隨時她與他都會決裂,所以連她自己都已經無法衡量他在自己心裡重要的程度,所以更不敢再說自己愛他了。
「呵呵,葉紫汐,你大權即將得手,終於不想再對我這個傻瓜做戲了是不是?」齊煜笑得極其悲傷。
齊煜的話讓慕詩妤雙眼睜得像銅鈴那麼大,心臟完全忘記了跳動,渾身顫抖著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的,你以為你在回來之前去了一趟泰國我不知道?你隱瞞了真實身份十年,精心佈局接近我還成功地嫁給了我,你為的就是聯合凜焰門的人要弄垮齊氏奪取齊氏財產!」
當真相從齊煜口中說出,慕詩妤沉默了良久後,然後冷靜地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倒是冷靜自持得很,是不是仗著有我的寶寶就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啊?」齊煜此時此刻真的想掐死慕詩妤,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冷靜,她果然是絲毫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她所謂的愛全都是假的,沒有一丁點真實。
看到齊煜眼中泛起濕氣,牙齒恨得吱嘎響,她壓抑著心中的痛,推開他,回頭撿起一把修建花草的大剪刀,然後走過來塞到他的手裡,冷冷道:「既然那麼恨我,現在就用剪刀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冰冷堅硬的剪刀緊緊捏在手裡,齊煜氣得青筋直暴,看到她鎮靜得像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他就越發覺得她擺出這種姿態是為了顯示他的愚笨和怯懦,憤恨之下,他舉起剪刀就朝她脖子的大動脈剪去。
看著剪刀鋒利的邊刃從兩邊夾向自己的脖子,慕詩妤閉上了眼睛,等著他的報復,然後「匡當」一聲,脖子沒有任何感覺,睜開眼,卻是發現他丟棄了那把大剪刀。
「葉紫汐,我不是你,不可能像你這麼絕情虛偽,更不會為了你這種人犯下殺人的罪名。但是,就算如此,你也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我不會不讓你捲走齊氏的財產,我還要永遠將你禁錮在我和孩子的身邊。原因不再是我愛你,而是我要你天天面對你痛恨的人。」
這兩天他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在查慕詩妤過去的時候,他十分心疼她的身世遭遇,可是當追查到她父母死因和齊氏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時,終於明白了她靠近他恨他的原因,因為她認為是齊氏集團派人殺了她的父母,並且以通天的本事掩蓋了所有的真相和線索。
如果事情是真的,他絕不會去責備和怪罪她,可是他的人確實沒有查到可以支撐是齊氏集團殺害他父母的有力證據。然而她的行動卻是總快於他一步,她不給他任何認清所有真相的機會,就那麼絕情地和外人合作,要置他和齊家於死地。相比之下,他感到自己傾覆所有在追逐的愛,原來到頭來是一場徹底的騙局!
氣瘋了也傷心透了的他本想回來一聲不響,任由事情發展下去,想看到她自己走向滅亡的那一步。可是,當看到她看到自己就像只快樂的小鳥飛奔到自己面前,就覺得她原來已經可以偽裝得這麼好,前不久才和frank打電話要得到齊氏的控股權,這會卻對他這個把股份轉讓給他的受害人丈夫喜笑顏開,演技如此高超虛偽到爐火純青的她讓他頓時作嘔。一張臉硬是冷得像寒冰,隱藏在心中已知的真相全部吼了出來。
當他拿起剪刀想殺死她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角流下的淚珠,他很清楚她不是因為害怕,有一瞬間他希望她是因為對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感到惋惜,可是隨即他更覺得她是在為自己復仇沒有成功而即將成為死鬼而遺憾終生留下了不甘的淚水。
可即使如此,握住剪刀的手已經軟了,縱使她傷他傷得遍體鱗傷,可是他卻依舊無法忍心讓她消失在自己面前,他與她從在巴爾的摩牧馬場邂逅以來到今時今日的點點滴滴,全都是那麼清晰,他愛的是慕詩妤,而不是葉紫汐,即使兩個人是一個人,但是前面的那個是他心中美好的女人,而葉紫汐則是黑暗醜陋的,他對於已經承認自己是葉紫汐的慕詩妤,已經沒有了愛。
齊煜轉身時眼眶中留下的淚水,慕詩妤全然看在眼裡,從此以後,她與他的愛不復存在。忍著心如刀絞的痛苦,慕詩妤含淚仰望著天空,讓脆弱的液體倒流進身體,閉上眼睛,已經徹底將愛著齊煜和他孩子的慕詩妤以及那些美好的回憶囚禁在腦海深處,再次睜開眼,她已經成了完完全全的復仇黑天使葉紫汐。(為了方便,接下來的文,慕詩妤的名字正式改為葉紫汐了哦,親們請注意嘍。)
深夜,本來安靜睡覺的葉紫汐突然難受得蜷縮著身子,口中痛苦地呻吟著,沒有睡熟的齊煜很快被驚醒了,本來不想去關心她,可是聽著她的呻吟,他的每一根神經都被折磨著,終是開了床頭燈,移過身子發現她臉色蒼白,額頭和背上全是冷汗,他皺眉詢問:「你怎麼了?」
葉紫汐氣力虛弱地回頭看他,喘著氣說:「我腹部痛,感覺下面好像有血流出來了。」
齊煜掀開被子,撩起她的睡裙,果然有一道細細的血流沿著她的大腿內側蜿蜒到床單上,他立馬將她小心抱起來:「你先忍著,我們馬上去醫院!」
慕詩妤被齊煜火燎火急送到醫院後,立即被推進了婦科急診手術室,作為丈夫,縱使對葉紫汐沒有了愛,可是卻十分擔心她和孩子的安危。
只是他太過於焦急,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跟隨主治大夫進去的其中一個的小護士表情有些異樣。門剛被關上,那個走在最後的小護士就迅速朝那個主治醫生和與一起進來的一個小護士和一個年輕醫生分別紮了三針強效麻醉針。三人倒地後,她就走向推床上的葉紫汐,給她幾粒藥丸,輕聲道:「詩詩,快點吃下去止血保胎。」
聽到輪廓熟悉無關卻陌生的女孩親暱地呼喚自己,聲音還那麼熟悉,葉紫汐驚訝道:「你是璟兒?」
撕去臉上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清新可愛的臉蛋露了出來,司徒璟笑著說:「嘿嘿,沒想到還是被你認出來了。對了,服下藥丸,我們趕緊走。谷教授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們直接從後門的特殊通道離開就可以到醫院後院的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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