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那些錢都是我自願並且無償給你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誣陷我?!」齊煜感覺心都涼透了。他就是因為欠了武簡昭小叔的一條命,所以看到他家有難,他毫不猶豫地想辦法幫忙,兩年內接連匯了200萬給他。可沒想到今日他顛倒黑白這麼誣陷他。雖然知道他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可是他自己都承認幫他販毒,他再辯駁,法官也不會相信。
之後,控方律師趁熱打鐵,拿出了這兩年他匯款給武簡昭的銀行賬單,而緬甸那邊昆禮拼圖的那個人也被離奇地拋屍山野,死無對證,更加針對是齊煜的人想毀了關鍵人證而做的下作手段。
休庭過後,討論表決的陪審團陸陸續續坐到席位上。慕詩妤渾身顫抖地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死死追隨者那張表決結果單,最後移到法官的嘴唇上。
「經過陪審團表決以6:1的比例判本案被告人齊煜走私販賣毒品罪名成立,因毒品累計數量巨大,光海洛因重量就遠遠超過50克,情節惡劣,嚴重危害社會安全,因此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八個字像轟然崩塌滾流而下的大石頭砸得慕詩妤當場窒息暈厥,而她身邊的齊永梟則是面色刷白地頹坐在椅子上,齊常晟情緒激動地立即掏出藥來吃。
看到慕詩妤倒下,感覺世界崩塌了的齊煜不知哪裡來的一絲理智大聲驚呼慕詩妤的名字,可是無情鐵欄和凶悍的刑警將他與她隔開,就連觸碰都沒有一絲可能。
昏暗的黎明時刻,慕詩妤看到穿著醜陋囚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齊煜被押往了刑場,幾隻烏鴉停在一棵大樹上鳴叫,當東方現出一絲光亮來,目睹完最後一個日出的光芒,齊煜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頭被一個黑袋套上。
「啪——啪——」兩聲槍響後,他巋然倒下。
「不要啊!」慕詩妤猛然驚醒,渾身都是冷汗。原來是夢,是夢!不對,死刑立即執行,七天內說不准哪天執行,她慌亂地下床,發瘋一般找到跑下樓。
她不知道藍雋羽和湛天尋什麼時候來的,她只是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拽著藍雋羽問:「告訴我,他現在還活著嗎?」
如此憔悴不堪甚至快精神錯亂的她讓藍雋羽看著心疼極了,他握住她的手認真道:「他沒事。唐律師已經申請到第七天執行了。我們還有五天的時間想辦法救他出來。」
湛天尋其實一向不太喜歡慕詩妤的,因為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是帶著不純目的靠近煜的,而且自從齊煜認識她後,不幸的事一件接一件,而且整個人弄得根本不像原來的他了。可是如今好友深陷圇圄,她變得如此可憐憔悴,想必也是愛慘了煜。他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死的。如果想不到辦法翻案,我直接把監獄給炸了劫獄!」
雖然藍雋羽很不贊同湛天尋一貫為了省麻煩或是逼急了就下狠手的作法,可是如今要保證表哥的命,他是四腳朝天地贊同的。
「就是。你別怕,好好養胎,別等他出來了,你和孩子卻不成形了,到時候他肯定會責備我和死變態沒有照顧好你的。」
慕詩妤聽得出他口裡的「死變態」就是他身後的男人,抬頭看看湛天尋,雖然對他的實力不否認,也一點都不懷疑他可以幹出劫獄的瘋狂事情來。可是那會造成多少人的傷亡啊,說不定他和齊煜最後都成了成百上千個特警的槍把子。
而且那個人是那麼的驕傲,就算要救,他也肯定希望是光明正大的辦法,而不是罪上加罪還連累了一竿子人莽撞方式……
深夜,泰國曼谷,一座奢華府邸裡,凌睿寒披著一件睡袍慵懶地躺在游泳池邊的躺椅上,品著紅酒。
不一會,阿莫出現,說道:「睿哥,那個姓武的老婆打來電話說要見他們的女兒。」
「你告訴她會讓她見的,不過要在齊煜死了以後。」凌睿寒說得悠哉,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甚至有趣的事,而不是一條人命。
「還有睿哥,湛天尋和齊煜手下的人一直還在尋找可以翻案的證據,已經派人來了東南亞,估計是想從死了那個人阿ken著手,另外也在派人去了美國那邊,估計也懷疑到我們拿武簡昭的女兒做要挾了。」
「哼,一切早在我的預料之中了。時間那麼緊迫,在齊煜死之前料他們也查不到什麼。」凌睿寒放下酒杯,站起來道,「另外,你叫阿夜放聰明點,別讓他們找到武幽幽。」
「是。」阿莫領命完就下去做事了,可是心裡還是非常擔憂,齊煜死了,湛天尋和齊家勢必要展開血腥的報復,而齊煜不死,他出來後也會暗地裡和這邊鬥爭。
回到熟悉而陌生的臥室裡,無視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和裡面的女人,凌睿寒歪斜地倒在一張瑰紅色的大床上,這是他未婚妻趙安茹最喜歡的顏色,但卻是他最討厭的顏色,就因為這個顏色是在f市的那個女人最害怕的顏色。
閉上眼,腦海裡全是那個人為了齊煜憔悴傷心的樣子。她就這麼愛那個男人嗎,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最初靠近他的目的。她痛苦他心疼,我想最能讓她解脫也是最能擊垮齊氏的就是讓齊煜死。越是到了決定性的時刻,他就越緊張,也越焦急,因為他感覺自己也有些累了,等她等得太累了。所以他想趕緊結束一切,最後什麼也不顧哪怕是用盡一切辦法,也只想和她浪跡天涯。
柔軟惹火的女性身體爬到了他的身上,一隻手解開他的睡袍,香甜的舌頭從他的腹部一路向上,最後停在了他薄唇上,咬咬他的唇瓣,女人嬌美地笑著問:「在想什麼?」
「能想什麼,還不是最近f市那邊的事。」凌睿寒淡淡地道,並不想讓身上的女人知道太多東西。從17歲那邊被凜焰門前門主趙祈救了收進幫派後,他就知道了趙安茹,那時候她才十四歲,是個驕縱難伺候的大小姐。在第一家見面就想盡辦法惡整他,不過他是個各項強硬骨子裡要尊嚴的人,所以忍無可忍之後用野蠻強勁但卻很有效的辦法制止了她的胡鬧。
本以為她會很討厭自己,哪想到從此後像只八爪魚一樣要貼著他,有事沒事都跑來找他,甚至在她成人禮那天還大膽到把他和她關在一個房間裡,要把自己獻給他。
雖然那晚沒發生什麼,但是全幫派上下都知道他們出去過夜了。趙祈本就一直很看好他,平時也和有意向的想栽培他,所以那天之後索性就給他們定了婚。
對這段關係,他不喜也不悲,只是覺得如果自己想要等上高位,拿到實權,那樣會是更加捷徑的辦法。可儘管如此,他對趙安茹始終提不上興趣,永遠像對任何一個旁人一樣不冷不熱,就算是做那件事很多時候也是草草了事。
趙安茹是個敏感的女人,知道他並不喜歡自己後,但是又不想告訴父親,怕父親為難他,於是只有把苦水往肚子裡咽,也漸漸變得冷漠和成熟,興趣也更加廣泛。上大學那會,她讀的是貴族學校,結交了很多名流,性格也逐漸圓滑和爽朗,心事更是藏得極深。
隨著歲月的流逝,兩人漸行漸遠,他們各忙各的,在一起的時間一年不到一個月,那些本就淺的情感早就淡如水了。
「又敷衍我,對我你就不能認真一次嗎?」趙安茹坐直了身子,很是氣憤。
「我累了,睡吧!」凌睿寒懶懶地又閉上了眼,不想和她爭執。
「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現在看都不想看我了?」趙安茹的語氣開始變得尖銳,她已經25歲了,已經到了女人變老的分水嶺,而且她已經做他的女人七年了,而且聚少離多,估計早就對她沒有感覺找別的女人去了。
凌睿寒有時候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喜歡胡攪蠻纏,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推開她離開他的身上,然後翻身鑽進被子裡準備睡覺。
可是那個女人今晚是鐵了心要和他鬧到底了,掀開被子,哭吼道:「你說,她是誰,是誰?」
因為以前的時候他還會耐心地和她說話,今晚卻冷得徹底,還心虛得鑽進被子,所以一定有問題。他是她趙安茹的男人,誰要是想打他的主意,她要那個女人死!
凌睿寒就是知道她的脾氣秉性,所以才將他與慕詩妤見面安排得極其隱秘,為的就是避免她去找慕詩妤的麻煩。在行動之前,他一直都想她安安全全的,而且還能有快樂而正常的生活。
「你們女人就是無聊,愛瞎猜愛胡鬧,連自己男人累了也不能體會,還哭吼亂叫。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凌睿寒也發火了,吼得青筋直爆。
自從訂婚這六年來,趙安茹還是第一次這麼被凌睿寒吼,有些被嚇到了,更是不敢放肆了。她含著淚靠近他然後抱住他小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氣,我害怕!」
剛剛他真是很激動,平常他火沒這麼大的,估計是這段時間煩的,低頭看看她,發現卸了妝的她在氣質竟然和慕詩妤有兩份的相似。一瞬間的情動,讓他體溫頓時升高,當趙安茹錯愕地抬起頭看他時,他把她放倒在床上,身體覆上了她,兩具身體很快似水交融纏繞在一起。
趙安茹十分欣喜,原來柔弱的自己可以激發他的感情,可是上下沉浮時感覺到他在她體內的撞擊越來越猛,越來越用力,那對黑冷的眸子裡翻著迷離,像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懷疑的心讓她的心有些寒意,直到累到暈厥之前她在想她一定要找出那個駐進他心房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