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父子,陸柏川和佑佑很有默契地幾乎同時睜眼,看到互相抱著彼此面對面貼得只剩一厘米的情形,均是一愣。book./top/
他竟然他懷裡睡了一夜?!佑佑頓時一陣惡寒,連忙撒手推開陸柏川,一聲不吭地跳下床跑出去。
陸柏川感覺懷裡的溫熱和奶香一點點散去,有點悵然若失。他還沒抱夠呢,兒子就這麼迫不及待離開他啦……
元音已經準備好早飯,看到這對父子相繼出來,柔柔一笑,「正要叫你們起床呢,早飯做好了,你們快去洗漱吧。」
「你還病著,幹嘛要起那麼早做飯,等下我出去買早點就好了。」
「醒來感覺精神還不錯,就做了,再說,外面買的哪有自己做的溫馨。」確切說,元音是想親手給這對父子做一次早餐,然後一家人圍在一起吃,想想就好溫暖。
她想起早上看到他們父子抱在一起的情景,笑著問道:「你們兩個昨晚睡得好不好?」
「好。」
「不好。」
陸柏川和佑佑同時回答,答案卻相當不一致。
元音彎腰捏了捏佑佑的臉蛋,笑吟吟說:「寶貝,怎麼會不好呢,我看你抱著爸比很緊哦,爸比的懷抱舒服吧。」
佑佑囧,酷酷地說:「誰抱著他了,明明是他硬要抱緊我,弄得我好不舒服。」
元音看到小傢伙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笑得無比燦爛。
這個倔強的兒子,以後終於有人可以收服他了……
吃飯的氣氛其樂融融,陸柏川還時不時跟元音眉目傳情,搞得佑佑胃口大倒,直說讓他們在未成年兒童面前注意點影響。
突然間,手機響了,陸柏光見是小光打來的電話,順手及接聽了。
他的表情隨著對方的話語一點點凝重起來,最後只緩緩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元音看到他神情有異,關切地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柏川手掌緊捏著手機,沉重地說:「小光說,媽好像不舒服,這兩天她一直躲在屋裡,不吃不喝,誰也不見。」
元音神情一斂,「那你快回去看看她吧!」
陸柏川歎了一聲,「她這個樣子,一定是因我而起,就算我去看她,也只會叫她更生氣。」
「你們說的,是奶奶嗎?」佑佑雖然不願喊陸柏川爸比,但是卻很輕易就喊出奶奶這兩個字。
「是啊,聽你的三叔說,奶奶好像不舒服了。」陸柏川說。
佑佑好奇地瞪圓眼睛,驚訝地說:「我還有三叔吶!」
「你有二叔和三叔,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將來一定會很疼愛佑佑的。」陸柏川試圖打親情牌,想要增加他在兒子心目中的分數。
佑佑皺起好看的小眉毛,問道:「你剛剛說奶奶不舒服,為什麼你不回去看她呢?」
陸柏川不想讓佑佑知道太多複雜的事情,簡單地說:「因為我惹奶奶生氣了,害怕奶奶看到我會更生氣。」
「那也應該回去呀,她畢竟是你的媽咪,如果我惹我的媽咪生氣了,我就會好好跟媽咪道歉認錯,想盡辦法哄媽咪開心。以前爹地就告訴我,媽咪生我很痛苦,養我更是費盡心力,所以不管怎麼樣,做兒子的都不能因為賭氣就不理睬媽咪,這是不孝。」佑佑不知道大人中間具體有什麼糾葛,只憑自己的認知直白地說著簡單卻真摯的話語。
元音看到兒子這麼懂事,大感欣慰,說道:「柏川,你看,這是佑佑都懂得道理,你就不要繼續糊塗下去了。上輩子的恩恩怨怨太多,不是你我能體會的,從媽的立場出發,她這些年也很不容,不管媽做過什麼,她從來都是一心為你好,她的歲數越來越大,可能會頑固一些,但是你要看到她那一顆愛你的心,不要讓她傷心。」
陸柏川把他們母子二人的話都聽進去,只覺腦袋被一棍子打醒,思路頓時清晰起來——沒錯,愛情不能和親情兩全,他可以不顧家人的反對選擇元音,媽可以不認他這個兒子,但是他絕對不能不認她這個媽。
但是,媽的脾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他該怎麼做,才能不讓今天的見面變成一次戰爭……
陸柏川冥思苦想了一會兒,視線落在佑佑的身上,靈機一動,激動地抓著他的小手說道:「佑佑,今天你可不可以幫爸比一個忙?」
佑佑怔愣,「我能幫什麼忙呀?」
「你和我一起去見見奶奶好不好?」
「我?奶奶?」佑佑用手指了指自己,連忙搖頭,「別開玩笑了,我和奶奶從來沒見過面,奶奶大概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佑佑,爸比拜託你了!你這麼聰明可愛,我相信奶奶她會很喜歡你的!只要你能幫到爸比,將來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陸柏川的眼裡閃爍著熱切的光芒。
佑佑被一家三口快樂地生活在一起這一條打動了,看到他這麼懇求自己,為難地說:「我不知道我能幫你什麼呢?」
「你只要跟奶奶說幾句話就好了,相信奶奶看到你,心情就會好起來。」
「真的嗎?」
「真的。」陸柏川重重點頭。
一邊的元音有些遲疑,開口道:「柏川,這樣真的好嗎?」
為了讓她安心,陸柏川寬慰地說:「媽一直都很想孫子,讓佑佑去只是為了能軟化她的心,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試試。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把佑佑完整無缺地帶回來。」
元音想了想,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便同意了:「好吧,只要能讓媽的心情好起來,你就帶佑佑過去吧。」
……
陸柏川帶著佑佑來到趙雅晴下榻的酒店。
陸振華被陸柏光帶出去釣魚散心,陸柏勳則帶著郝敏、姣姣看電影去了,房間裡就剩趙雅晴一個人。
陸柏川跟佑佑交代了幾句話,讓佑佑先獨自在走廊呆一小會兒,然後來到趙雅晴的房間前,敲了幾下門,遲遲沒有回應,他知道媽是故意不理,只好張口說道:「媽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