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謙冷冷一笑,「我以為你邀我回來是想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想到竟然是最後的晚餐。book./top/」
「這些天,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想佑佑,但是自尊心不允許我回來看你們,於是我強忍著心裡的思念,一天一天煎熬地度過。好不容易,等到你讓我回家,結果就是為了告訴我你要徹底從我身邊離開。音音,你真狠。」
元音聽著他語氣沉重的話語,心裡很難受,從他那張過分清瘦的臉龐就看得出,這些日子,他過的不太好。她甚至,他所遭受的煎熬都是她施加給他的,更加自責和愧疚。
但是,她已經迷迷糊糊耽誤了他那麼多年,不能繼續拖累他下去,有些事情還是坦白說開了比較好,雖然一時間接受起來比較困難。
「佑謙,該說的話,我上次都跟你說清楚了,以後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你也有你的人生要走,我們還是劃清界限比較好。」
方佑謙臉色愈加不好,語帶嘲諷,「如果我沒猜錯,這次又跟跟陸柏川有關,是嗎?」
元音咬了咬唇,用沉默來回答他的質問。
看到她默認,方佑謙頓時一悶,儒雅斯文的臉龐浮現出強勢的力量,「我聽說,陸柏川突然取消婚禮,想必是跟你有關了。跟我說實話,你們又在一起了嗎?」
元音被他的語氣和表情嚇得怔住,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我們發現還愛著對方,加上現在又有了佑佑,決定重新開始。」
「那我呢?我對你來說算什麼?真的只是一個互相利用的拍檔嗎?」方佑謙的臉龐有些冷峻懾人。
「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你是gay,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提議,如果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我一定不會同意假結婚。後來我知道真相,第一時間跟你說清楚一切,就是不想繼續拖累你、耽誤你。佑謙,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感激不是愛情,我如果因為這樣就必須以身相許,那就是對我們友情的褻瀆。」元音看到他眼裡愈發強烈的駭人的光芒,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低聲說:「馬賽是個好姑娘,她又那麼喜歡你,你可以和她試一試。」
方佑謙見她把他推向別的女人,氣得上前兩步,咬牙切齒地說:「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元音微微緊縮,語氣輕微但富有力道地說:「可是我不喜歡你。」
「元音!」方佑謙忽然提高聲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的懷中,一張俊彥俯下來湊向她的臉,冷聲說:「你讓我放開你,就想跟他重歸於好,是不是!我不同意,我不放手!」
元音用力掙脫,卻掙不開他的鉗制,只好揚起笑臉直直迎視他的眼眸,堅定地說道,「佑謙,你不要這樣,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因為,我根本不愛你。」
這句「我根本不愛你」徹底激怒了方佑謙,他滿腔憤怒和醋意徹底爆發,握著她皓腕的手猛地收緊,眼神散發出灼熱的光芒,沉聲說道:「當年,我知道你因為陸柏川受到嚴重創傷,於是帶著你遠離台北,到了上海。我憐惜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孤單無助,艱難辛苦,想對你好,但是又怕你抗拒我的好意,謊稱自己是gay,打破你對我的防備,想用實際行動對你好,一點一點感化你。可是,你的心腸怎麼那麼冷硬,竟然對我的好無動於衷!是不是你不喜歡我的溫柔,反而喜歡強勢一點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會對你客氣了!」
忽然,他的手臂一緊,讓元音更加貼近他的胸膛,整個人低頭吻了下去。
元音嚇了一大跳,巴掌大臉上滿是抗拒,支吾道:「不……不要……」
她越是奮力掙扎,方佑謙就越是想要摧毀她的軟弱,讓她完全屬於自己。於是,他更加用力將她箍在胸前,加深這個纏綿火熱的吻。
元音又急又氣,加上他力道過猛,她簡直快要昏過去。差點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過她的唇,火熱的嘴唇來到她白皙的脖頸,用力啃噬上面細嫩的肌膚,好像要一寸一寸將她吃進肚子裡。
元音手腳並用,對著他拳打腳踢,生怕吵醒佑佑,她壓低聲音斥責道:「方佑謙,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要把你變成我的女人,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方佑謙發狠地說道,眼眸是想要毀滅一切的光芒。
元音心裡一驚,被他瘋狂的模樣嚇到了,她臉色慘白,顫抖著聲音說:「你瘋了嗎?」
方佑謙淒慘一笑,落寞地說:「我寧願自己瘋了,這樣就不用為你傷心痛苦!」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遇到她以後,他才知道他有多無能,在感情裡,他是個失敗者。
元音錯愕,她知道他喜歡她,可是她沒想到他會陷得那麼深……如果她能早一點發現他對她的異樣感情,就不至於讓他越陷越深,走到今天無法挽回的地步……
「音音,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說著,他再度吻著她的肌膚,一手鑽進她寬大的家居服中,大手覆蓋著她柔軟的胸前,恣意揉捏。
元音又是羞憤,又是傷心,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臉,她近乎絕望地停止掙扎,哽咽著喉嚨,幽幽地說:「方佑謙,我一直都那麼那麼感激你,你真的想讓我恨你嗎?!」
方佑謙動作僵住,禁錮著她的力量緩緩變輕,直到最後消失。
他的神色漸漸從發狂的狀態恢復清明,眸光瞬也不瞬地盯視著她,冷靜地說:「音音,你是我第一個用心喜歡上的女孩子,我很珍視你,不想傷害你半分,剛才是我唐突了,對不起。」
「佑謙,其實我……」
元音試圖解釋什麼,可是不等她說完,男人就打斷她說:「如果逃離我是你的願望,那麼如你所願,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不再等她開口說話,他徑直轉身下樓,挺拔軒昂的背影帶著一絲寒冷的溫度,消失在大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