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臣扒了扒頭髮,「算了,我不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只問你,你對音音到底是什麼感覺,喜歡她嗎?」
「嗯,喜歡。」
「有多喜歡?」
「不知道。」
季淮臣默……
也罷,陸柏川能開口承認一個喜歡就很難得,元音也算成功了一半,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柏川對元音的感情會越來越深,甚至是深深愛上她,他相信美好的元音有這種能力。
只是,為什麼一想到他們二人甜蜜恩愛的樣子,他的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呢……
或許,這就是單身漢的悲哀吧,見不得別人曬幸福。
下班時間到,兩個人從辦公室走出來。
季淮臣提議:「晚上一起吃飯,把嫂子也叫出來吧。」
陸柏川沒有反對,打元音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他又打了幾遍,依舊如此。
季淮臣在一邊壞笑,「第一次見陸大總裁連續好幾遍打一個人的電話,完全被嫂子吃的死死的嘛。」
一旁埋頭文件忙碌的文靜聽到他們的對話,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突然想到什麼,說道:「總裁,下午的時候,陸太太來過一趟。」
陸柏川有些意外,「她來過了?什麼時候?」
「就在不久之前,她不讓我通報,不過,她在你門前站了一會兒就走了,還以為她是臨時有急事呢。」
陸柏川沉默片刻,聲音有些繃緊:「她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抱歉總裁,陸太太走的很匆忙,我沒有看清。」
季淮臣臉上多了一抹憂愁,「該不會,她聽到了吧……」
陸柏川面色一沉,瞳孔緊縮。
那個頭腦簡單的小女人如果真的聽到他和季淮臣的談話,必定會誤會什麼了……
天色漸漸暗沉。
元音肚子餓得咕咕叫,當她看到路對面的大排檔時,想都沒想就穿過馬路在那裡坐下。
店主是個憨厚的大叔,和善地問道:「小姐,你想吃什麼?」
「給我來三十串烤肉,三瓶啤酒。」元音說。
大叔上下打量她一番,暗暗咂舌,小姑娘體格瘦弱,胃口不小。
元音給自己倒滿酒,喝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口腔裡散開。不過她不覺得苦,因為她的心更苦。
一杯又一杯,轉眼間,一瓶酒已空。
拿起第二瓶,再次的重複動作。
第三瓶……
當最後一杯灌進腹中的時候,她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了,眼前的視物都在搖晃著。
朦朧間,眼前出現了陸柏川的影子……
「陸柏川……」
元音低低暱喃著陸柏川的名字,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這個時候,她還想著那個混蛋幹什麼……
渣男!大渣男!一輩子吃泡麵沒有調味粉包的騙婚敗類!
她心裡恨恨地咒罵著,喝完三瓶啤酒,大聲說:「大叔,再來三瓶!」
大叔看到她醉醺醺的樣子,好心的勸道:「姑娘,你已經喝很多酒了,不要再喝了吧!」
「大叔,快點給我酒!怕我出不起錢啊!」元音大聲說。
大叔沒轍,總不能不滿足客人的要求吧,只好依言又給了她三瓶啤酒。
咕咚咕咚
元音抱著酒瓶往肚子裡灌個痛快,三瓶酒很快就見底了。
她打了一個巨響無比的飽嗝,然後搖搖晃晃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坐回椅子,暈死在桌子上。
老闆無奈地搖搖頭,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大半夜居然喝爛醉,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灑脫嗎?
老闆從她衣服口袋裡翻出手機,翻看電話薄,看到排在第一個的人名,直接撥了過去。
「喂。」男人慣有的低沉嗓音傳來,急沖沖地責怪道:「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
老闆一怔,乾笑兩聲,「你好,那個……你是手機主人的朋友吧,她喝醉了,你過來把她帶走吧。」
陸柏川沉默片刻,「她現在在哪裡?」
老闆報出地址後,陸柏川說:「你幫我照看好她,我現在就過去。」
二十分鐘後,陸柏川風塵僕僕趕來,看到趴在桌子上醉成一灘爛泥的小女人,又急又氣又無奈。
他從錢包裡翻出幾張鈔票,放在桌子上,「老闆,麻煩你了,這是她的酒錢,不用找了。」
老闆看著那幾張大鈔,驚訝地瞪大眼睛,這女孩看起來普普通通,她的朋友倒是不一般,開著豪車,英俊冷酷,氣度不凡。
陸柏川抱起元音,朝自己的車上走去。
元音感覺有人抱著自己,胡亂揮舞著手臂,口中喋喋不休:
「你是誰啊,快放開我……」
「你是壞人,你要綁架我,救命……嗚嗚……」
「媽媽,地球好危險,我要回火星,嗚嗚嗚……」
聽著她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語,陸柏川強忍著把她扔到地上任其自生自滅的衝動,不太溫柔地把她塞進車裡。
季淮臣正坐在車裡副駕駛位置上,看到後座多了一大坨,撲鼻而來的酒精味,一聲怪叫:「她喝酒了?這麼**的味道,喝了不少吧?」
元音晃晃悠悠坐起來,桀桀笑了一下,抬起手指著他,「你是……季……季淮臣……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你這個奸人……跟陸柏川聯合起來一起騙我,狼狽為奸……你們都會下地獄……」
季淮臣看向陸柏川,一臉無奈和無辜,「你看,都是你害的,連帶我一起被詛咒。」
「活該,如果今天不是你重提舊事,她怎麼可能會聽到那些話,發生不必要誤會。」陸柏川冷冷說。
「我哪兒想得到她會突然去你那裡。」季淮臣小聲辯解,他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自責的。
「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到公司找我。」
季淮臣內心萬馬奔騰,只想狂嘯:要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對他這麼絕情啊,***!
陸柏川半路就把季淮臣趕下車了,將元音帶回家後,直奔浴室。
大手扯去她身上的衣服,沒幾下,她就只剩下卡通三點式在身上。
陸柏川對她的品位很不以為然,都二十歲的人了,竟然還穿海綿寶寶,實在可笑。
接著,他又把她的內衣都脫掉,她像只魚一樣光溜溜地呈現在他面前。因為酒精的關係,她臉紅,身上也紅,像只熟透的蝦,很惹人憐愛。
不過,此時的陸柏川根本就沒有別的心思,他只想快快把她身上的酒味洗掉。
他把她放進浴缸裡,然後打開花灑,溫熱的水噴了出來。
原本死魚一樣的元音感覺到水流,頓時激動起來,她閉著眼睛,揮舞著兩隻小胳膊,嘴裡驚呼道:「啊啊啊……發大水了……救命……我要淹死了……」
陸柏川好氣又好笑,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白癡。
別看小丫頭平時柔弱無力,喝了酒之後就像大力士附體,張牙舞爪,活蹦亂跳,把浴缸裡的水撲騰地滿地都是。
陸柏川費了一番力氣制住她,好不容易給她洗乾淨身上,然後將她抱上床,她卻一沾枕頭就沉沉睡過去,留下一對狼藉給男人收拾。
陸柏川搖頭歎氣,怎麼覺得自己像照顧孩子似的,他還有當奶爸的潛力……
第二天,陸柏川早早起床,但是並未立刻去公司,而是等著元音醒來。
他知道,今天他必須要好好跟她談一談,否則帶著她的誤解離開,他也不能安心工作。
直到日上三竿,床上的小女人終於捨得動彈了。
看到她緩緩睜開眼皮,陸柏川出聲:「醒了?」
元音還迷糊著,茫然地低喃:「我這是怎麼了……」
「你昨天跑出去喝酒了,喝得爛醉如泥,老闆打電話給我,我才接到你。」
元音眼睛骨碌碌地轉,慢慢想起來前一天發生的事,小臉皺成一團,大枕頭「嗖」的一下丟過去,氣憤地叫喊:「陸柏川,你這個過分的傢伙,我不想理你!」
陸柏川伸手及時接住,問:「昨天我和季淮臣的談話,你聽了多少?」
「該聽的我都聽了,你騙不了我了!你就想讓我給你生孩子,你媽也是,你們當我是生育機器嗎!就做夢吧,我不會跟你生孩子的,我跟豬生都不跟你生!」元音晃著腦袋大聲說。
陸柏川擰眉,「好好說話。」
「我不好好說!我好好說不了!你騙我感情,騙我身子,還想騙我孩子,憑什麼還要求我好好說話!」
陸柏川見她狂躁,一聲歎息,又問:「那你有沒有聽到後面我說什麼。」
元音虎視眈眈看著他,「你還說什麼了?」
「我說……我……那個你。」陸柏川怎麼都說不出喜歡那個詞,頭一次體會到窘迫的感覺。
元音簡單的思維根本想不到那層意思,握著粉拳咬牙切齒地說:「我管你哪個我,知道你騙我就夠了!」
陸柏川抓狂。
該死的,這笨女人怎麼偷聽都不聽全,聽到一半就帶著對他的誤解跑走,他解釋都無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