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著重要的事,等我回來再處理。」陸柏川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我走了,晚上見。」
元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潤如明月的小臉一下著垮了下來。
沒良心的,他果然不記得自己生日了……
正鬱悶著,短信滴滴聲響起,是韓西城發來的:「音音,生日快樂。」
元音看著短信內容,嘴角微微彎起,總算還有一個人記得她的生日,並且這個人還是被她傷過的學長……
心裡萬千感慨,最終凝結為簡短的兩個字:「謝謝。」
元音無聊地呆坐在家裡,心中暗想:生日悶在家裡,豈不是太無趣,應該找個人陪她出去玩玩。
打電話給筱盈盈,結果筱盈盈說她今天沒空。想找韓西城,又覺得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而一直陪她過了很多年生日的尹菲菲,都不知身在何方。
在電話薄裡瀏覽一遍,這才發覺自己的朋友真是少的可憐。
目光停留在一個名字上,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現在,也只有他比較合適陪她過生日。
季淮臣看到來電顯示,臉上浮現一抹輕不可察的溫柔的笑,他推開身邊容貌靚麗的女子,走到一旁沒有人的角落,聲音溫和地說道:「喂,大嫂。」
「季淮臣,你今天有時間嗎?」元音稚嫩的嗓音透過話機傳來。
季淮臣手指敲著窗台,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問道:「怎麼,找我有事?」
「你可不可以陪我一天,今天我過生日呢。」元音不安地咬著下唇,生怕他會拒絕。
「過生日?柏川呢?」
「他說他要出差。」
「好的,我現在過去找你。」
「真的?太好了!我在我家樓下等你!」元音的聲音頓時歡快起來。本來只是嘗試著打給他,結果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實在意外又高興。
「好,一會兒見。」
季淮臣微笑著合上手機,回去拿起外套,對著那位漂亮的嫩模柔聲說:「baby,我有事,改天再找你。」
嫩模纏著他的胳膊,撒嬌說:「不嘛,你說好今天一天都陪著人家,人家不讓你走。」
季淮臣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乖,聽話。」
嫩模這才不情願地放開他,「那你下次要補償我哦。」
「一定。」
季淮臣離開之後,立刻駕車去了帝寶。
元音早早等在那裡,季淮臣來了之後,她跳上他的車,感激地說:「季淮臣,謝謝你能來陪我。」
「謝什麼,我陪嫂子是應該的。」
「但是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人都來了,就別不好意思了,今天想去哪裡玩?」
「唔……我想去遊樂場。」
「好,就去遊樂場。」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到達遊樂場的時候已經十點多,正值熱鬧的時候,遠遠望去,人頭攢動,很多都是夫婦帶著孩子一起來玩的。
從入口處開始,元音就撿著感興趣的玩,季淮臣也都一一奉陪。
太刺激,太開心,元音小臉漾起笑意,和那些小孩子一般童真快樂。
季淮臣看著她無憂無慮的笑容,眼裡也染了笑意。他從沒想過,自己在而立之年,還會在來遊樂場這種幼稚的地方。
經過過山車的售票口,元音提議說:「季淮臣,我們玩過山車吧?」
季淮臣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答應,而是略微猶豫:「唔,你玩吧,我在下面看著。」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玩過山車啊!」
季淮臣眉頭一動,嘴硬地說:「誰怕了。」
「那就一起玩!」
季淮臣咬牙:「一起就一起。」
兩個人買了票,上了過山車。
機器緩緩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上下起伏,翻雲覆雨,驚濤駭浪,遊客們都有一種天地倒置、快要被甩出去的驚懼,情不自禁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元音也跟著大聲叫喊,沒有任何壓抑和節制,要將心裡的不快全部發洩出來。不過,她愣是沒聽到鄰座的季淮臣發出一點聲音,心想他還真是一點都不怕。
下來之後,元音才知道,季淮臣哪裡是不怕,分明是嚇傻了。
臉色蒼白的像鬼,眼神渙散凌亂,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回神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吐。
元音給他買了一瓶礦泉水,讓他漱口,打趣說:「看你人高馬大的,怎麼這麼沒用啊!」
季淮臣似乎也覺得有些丟人,面色悻悻,「我是因為那個……今天本來就不太舒服,沒吃飯就急著趕過來……」
「哈哈哈,你就不要狡辯了,脆弱的男人,我不會把你今天的糗樣說出去的。」
季淮臣怒視她,卻在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時,微微一怔。
陽光下,她蘋果一樣的臉蛋散發著健康、誘人的色澤,只是這麼看著她,就覺得體內那股難受的感覺平息好多。
元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不會真的被嚇傻了吧……」
「走了。」
季淮臣收回視線,背過身,掩飾住眼裡的情緒。
怎麼回事,剛才有一剎那竟然出現動心的感覺,這乾癟黃毛丫頭完全不是他的菜,更何況她還是陸柏川的妻子,動心什麼的豈不是太詭異了……
從遊樂場出來,已經到了下午。
季淮臣開車送元音回家,大概是氣氛太好,他想讓時間多停留,刻意把速度放得很慢。
途中路過一家花店,他心中一動,把車停下,對著元音說:「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
「哦,好的。」
趁季淮臣下車的空,元音掏出手機看看,沒有任何短信和電話,氣憤地將手機扔回暴戾。
老男人,果真忘得一乾二淨……
很快,季淮臣就大步跑了回來,從身後拿出一束黃色的雛菊,遞到元音的面前,擺出一個無人可敵的帥氣笑容,「小嫂子,送給你的。」
元音一時怔忡,「為什麼送我花……」
「今天是你的生日,因為不知道,也沒有提前準備禮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送你些什麼,希望你像小雛菊一樣堅強。」
元音接過雛菊,烏黑的眼珠子明亮許多,笑盈盈地說:「謝謝。」
她一時微笑的模樣如同綻放的花蕊,季淮臣看著她,心陡然觸動一下,眸子柔和如水。
元音下了車,感激地說道:「季淮臣,今天玩的很開心,謝謝你的陪伴。」
「下次一個人覺得孤單的時候,可以再來我。」
「嗯,知道了!我要上去了,拜拜!」
「拜。」
季淮臣看著她的背影,戀戀不捨。
這一天,在季淮臣的陪伴下,元音過得很愉快,但是少了陸柏川,她還是覺得好遺憾、好失落。在她心裡,陸柏川是最重要的人,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啊,哪怕什麼都不做。
可是,他卻那麼沒心沒肺的……
晚上,陸柏川一進臥室門,一個大抱枕就迎面砸過來,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一張俊臉就要受到攻擊了。
他皺起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過生日,你卻忘得一乾二淨,嗚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元音趴在床上開始痛哭起來,柔弱的肩頭還一聳一聳的,看樣子著實很傷心。
陸柏川驚愣了一下,終於明白她早上的反常是怎麼回事了,看到她這麼委屈難過,他心中內疚極了。不記得她的生日,的確是他的疏忽。
片刻後,他歎了一口氣,大步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小乖,別哭了!」
他這麼一說,元音哭得更凶了,由嚶嚶哭泣變成哇哇大哭,聲淚俱下地控訴道:「你不要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陸柏川扶額歎息,天吶,他真的是疏忽所致,怎麼她把他的那麼十惡不赦。看到她流淚,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疼惜和憐愛,心也跟著莫名地難過。
「這次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他耐著性子哄她,天知道他是最討厭女人的淚水了,換作是以前,他早就調頭走了。
沒想到,自己對這個小丫頭束手無策!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元音賭氣地說。
陸柏川一滯,高大的身子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一臉僵硬之色地看著她。
「那你說怎麼辦,我願意做任何事彌補今天的過錯。」
元音一怔,聲音悶悶地問道:「真的嗎?」
陸柏川無奈地苦笑,「只要我答應了你,一定會遵守諾言的!」
「別的還沒想起來,暫時罰你做一個星期家務吧。」
「好。」陸柏川毫不遲疑地說,只要她不哭,什麼都好說。
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掃到床頭桌上的雛菊時,問道:「那束花從哪兒來的?」
「季淮臣送的。」
陸柏川擰眉,「你今天見他了?」
「對啊,他陪我過生日,我們一起去了遊樂場,別提多開心了!」元音故意一副誇張的語氣。
果然,她成功引起陸柏川的情緒撥動,男人眉心蹙緊,有些不悅,「他怎麼送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