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當著他的面說那麼膽大包天的話，姜陌寒雙眼怒紅險些暴走，「我說過不許再提她的名字！別以為你是她姐姐我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你！」
「那你想怎麼樣？殺了我？我無所謂的姜陌寒，你已經殺了娜娜，再多殺一個我又何妨！」
莉莎也是怒瞪著他。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姜陌寒，揚起的手停留在半空，始終沒有打下去。
就因為，她是娜娜的姐姐！
於晴縮在一旁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顧佳妮哭著哀求說：「別吵了……寒少我求你了……你要是恨我討厭我你就殺了我吧……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莉莎知道一半的原因，卻沒說。
因為沒有人知道，當年娜娜是因什麼而死的。
甚至連她的死因至今都還是個謎，不透一點風聲。
她知道他一定愛娜娜，可如果愛娜娜，又為什麼要把和娜娜那麼相似的顧佳妮傷害到這一步，甚至她失了孩子都無動於衷？
姜陌寒最終什麼都沒說，拂袖離去。
顧佳妮撇過頭，看著那一抹黑色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終於放聲大哭。
她以為她逃過了，卻不知是掉入了更黑暗的深淵。
她記得綰綰問過她，男人是否都是變態，不允許任何別人欺負一個女人，自己卻傷害她最深。
那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慾。
她大抵明白了綰綰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姜陌寒就是和寧如言同樣的存在。
只是……顧佳妮知道，寧如言傷綰綰屬實，卻也疼綰綰，會給綰綰溫存，甚至綰綰的死可以說是在他心口直接插了一刀，他會為綰綰痛苦流淚以及崩潰。
而姜陌寒……
卻永遠不會有寧如言對綰綰的那一面。
她和綰綰，終究是不同的。
如果她死了，姜陌寒不會為她掉一滴眼淚。
依如這個孩子一般，他根本就不會在乎。
已經做完了清宮手術，顧佳妮沒有什麼大礙，醫生說只用安心修養就行了，當天就被姜陌寒安排來的人接回了他在馬累的私人別墅裡。
莉莎並不住這裡，她在馬累也有自己的私人別墅，只要顧佳妮不是有很大的問題，她都會回去。
從某種原因上來說，她是不想見到姜陌寒。
她不恨任何人，只是純粹不想見到他，繼而勾起對娜娜的回憶，而顧佳妮也是一樣的，雖然有時候很想見她，但大多也不想一直面對她，怕久了會混淆她和娜娜，這對顧佳妮來說是不公平的。
姜陌寒一定不願意去分辨這其中的區別。
「佳妮，孩子已經沒有了，你不要多想，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陌寒也只是一時衝動失了分寸，大抵也是因為看見你復吸才失控，」莉莎替她蓋好被子，說道，「當著他的面我當然是說他的不是，可現在只有我們，我也要說說你了，說好了要戒掉，為什麼那麼不聽話又復吸？陌寒有句話並沒有說錯，就算他不打掉孩子，你這麼個吸法，孩子遲早也是出事的，只是早晚的事。」
「戒不掉……」顧佳妮靜靜地躺著，手上還在打點滴，滴答滴答緩慢地落下來，雙眼毫無情緒地看著落地窗外馬累的天空，湛藍無雲，「很難受……發作的時候……忍不住……」
每次告訴自己那是最後一次，可是一次完了還有下一次，那麼痛苦，怎麼戒……
就算強迫自己去思考，戒掉就是為孩子好，可還是忍不住啊……
毒癮發作的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曉，旁人……不過都是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罷了。毒癮若是能說戒就戒，世界上還會有那麼多為了買毒品而砸鍋賣鐵弄得家破人亡的癮君子嗎？
看著顧佳妮那樣，莉莎也不忍再責怪她，回身訓斥於晴，「晴晴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看好佳妮的嗎？我都跟你說什麼了，不管她怎麼要求，你都不該讓她出去！」
「莉莎小姐，我……」
「不關晴晴的事……是我威脅她的……是我說她不放我出去我就從陽台上跳下去。」
「莉莎小姐你也知道……我根本攔不住啊……顧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說莉莎小姐，寒少爺也會要我的命的！我……」
她膽子小，經不起嚇，顧佳妮一威脅，她就只好照著她的意思去做。
「晴晴，你回奧斯陸去吧！佳妮這邊我會再找人照顧，這裡不需要你了。」
於晴一聽已經腿軟，癱跪在地上，神色緊張：「莉莎小姐……莉莎小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以後不會了……不要趕我回奧斯陸……夫人會辭退我的！」
「莉莎姐……」顧佳妮握住她的手，「別為難晴晴了……我知道你們家族的事，一旦被送回去，就意味著失去了這份工作。晴晴自小就是作為傭人被訓練長大的，除了這些，她什麼都不會，你們不要她，不是為難她嗎？你也是說給我聽的……但這不是解決辦法，如果我要做什麼事，你就是換走了晴晴讓其他人來照顧我，結果還是一樣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今天我不對晴晴怎麼樣，但是如果以後你還亂來的話，我就真的把晴晴送回奧斯陸！」
「謝謝！謝謝莉莎小姐，謝謝顧小姐！」於晴差點都哭了。
「綰綰……」
顧佳妮正想說什麼，雙眉忽地皺了起來，抓著被子的雙手越握越緊。
「佳妮，你怎麼了？」莉莎也發現了她的異常。
不久，她顫抖起來，不一會兒莉莎和於晴對望一眼就猜出她是怎麼了，「馬上給陌寒打電話！」
顧佳妮毒癮發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