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低頭,吻住了她失水的唇瓣。
不想再放開。
寧綰閉著眼,仍有淚水溢出來。
她可不可以說,她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多年?
原本以為此生不可能會聽到這句話,所以她把自己對寧如言的感情盡量埋在心底。從未想過,有一天哥哥也會說愛她。
這一切真的是真的嗎?
這個吻並沒有深入,寧如言只是舔舐著她的唇瓣,像在吃糖一樣,甜甜的。
周圍驚歎聲羨慕聲,此起彼伏。
還好現在沒什麼人,如果這個餐廳有人認識他們的話,也算是完了!
在此之前,都可以說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怎麼解釋也都是合理的,但兄妹再親密,接吻這一做法,是怎麼都沒辦法解釋的!
寧如言只是做一個表態,綰綰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容許他胡鬧,所以吻了吻便放開了她,並沒有加深。
否則要是把自己身上的火給點著了,還得想辦法給滅了。
寧綰睜著她那雙幽黑的眸子,看著眼前的人輕輕地眨了一下,倏地伸出舌頭在自己唇瓣上舔了一下,表情是有些好奇的樣子。
「甜的。」她說。
是心甜,所以感覺什麼都甜。
寧如言笑了笑,揉揉她的小腦袋,又直接用自己的袖口把她臉上還沒有干的淚水抹乾淨。
「不鬧了,快吃吧,昏睡了幾天都靠營養液來維持體力,現在多吃點。」
這是醫院附帶的餐廳,從外頭進來吃的幾乎沒有,剛剛在吃的幾個人也陸續走了,餐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還有負責打菜的幾個小姑娘。
瞧著寧如言一口一口地餵著寧綰,傾盡了溫柔,她們是無比的羨慕。
本來有人想拍照,卻被寧如言婉拒了。
萬一流了出去,對綰綰造成困擾不好。
一頓飯吃了很久才吃完,寧如言便又將寧綰抱回病房。
寧綰撒嬌,不肯兩個人睡兩張床,硬是要寧如言過來擠一擠,就像小時候住院一樣。
不過兩個人畢竟不是小時候的小傢伙了,單人病床怎麼可能躺得下兩個大人?
更何況寧如言不想她睡得不舒服,自己半個身體都是懸空的,盡量騰出足夠的空間讓綰綰好好地躺著。
寧綰不想委屈他,突然站起來,讓他躺到中間去,自己則像個小孩子似的,爬到他雙腿間,找了個最舒適的位子躺進了他懷裡。
「不想睡,哥哥我們聊天吧,好不好?」
「有的是時間聊天,去沖個澡,先睡吧。」
vip病房什麼都有,這裡單間就有個浴室。
「不要……」她決定任性到底,「我怕一睜眼,一切又回去了……」
寧綰一邊說著,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生怕這樣的哥哥馬上就不見了,明天早上她見到的又會是那個惡魔哥哥。
「說什麼傻話,不會再有變故了,哥哥哪兒都不去,陪著你。」
「騙人……沒多久哥哥又該回基地裡去了吧。」
「不了,我借這次傷由,跟部隊請了長假,把我那麼多年沒放的假堆在一起享受掉,有好久,怕你數不完。」
「那特戰隊的兵哥哥們怎麼辦?不是沒人帶他們了?哥哥,這樣不好吧?你是隊長,要負起隊長的責任。那麼多人都跟著你。」
「我也累,想休個長假調整一下心情再回去。還有大隊長他老人家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論經驗論資歷,大隊長坐鎮,還怕什麼?再說刀疤也已經是副隊長了,平時他總是跟我,我的辦事手法他都知道,他們能應付的。特種大隊少個我算什麼,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誰說的?哥哥在很多人眼裡都是偶像,包括我。我記得大隊長他老人家的千金不是叫謝儀清麼?上次我們在警局見過面的,她就特別崇拜你。就算哥哥什麼都不做,在那兒坐鎮也是士氣所在。」
「就你道理多!」她雖背對著他,但依然能想像得到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再說吧,總得等我把傷養好,這麼半死不活地回去,別反而影響了他們的士氣才是!」
更重要的,是他實在不放心她,這種時候,他想自私些,多留一段時間陪陪她。
「好,我看著,你傷一好就快回去,那麼多人都等著你,」寧綰這回說得明白,「你們和南哥哥他們的事……我不想管,可那些犧牲的人不能白白犧牲。我最恨有人賣毒品,既然無法遏止,那就有多少毀多少,哥哥,你答應我好不好?」
他知道她是又想起了衛城的事,沒有拒絕她,「放心吧,我會盡力的。阿誠不會白白犧牲。」
寧綰靠在他懷裡,落地窗外能看到些許的星星。
「星星真美。」
「嗯。」
星星再美,也不及他的綰綰好看。
情人眼裡出西施,當他愛她深了,對他來說,她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