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你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她是人，她是她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
「如果我早點知道，我就不會傷她至此……人活一輩子，糊塗的時候也不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有些事我也不想狡辯，畢竟我是真的傷害了綰綰，你想怎麼說都沒事。」
姜陌南哼了一聲：「誰願意說你！事情發生都發生了，我還說你做什麼？說穿了就算我把你的罪行都數落一遍，你對她的傷害也不減半分！」
「我知道。」
所以他在懺悔。
「我想補償綰綰。」
「如果我說放寧綰走就是對她最好的補償？」
「不可以。」
如果在這個時候放手，綰綰可能就從此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自私，你只配這兩個字！」
「無論如何，姜陌南，你的人情，我記著，只要不是違反倫理道德危害社會安定，你需要幫忙，我都盡我全力幫忙！」
「不必了！」姜陌南斷然拒絕，「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要我的對立方來幫我！」
看著寧綰，姜陌南沉默了一會兒。
「綰綰現在情緒也不穩定，傷害是我造成的，我得想辦法撫平她內心的創傷，這一點，你做不到。」
「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通知你來？」他說道，「一切等寧綰醒了再說，她若願意跟你走，我不阻攔。她現在這個樣子，別再逼她了！寧如言，她若不願意，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儘管他不願意那樣的情況發生。
「好，如果她不願意，我不逼她。」
他的確不想再看到綰綰傷心的樣子，這樣的綰綰……他怎麼還能狠得下心去傷害？
「對了，」姜陌南驟然想起一件事，「葉可柔是心理醫生吧？你想辦法盡量在不被寧綰察覺的前提下，讓葉可柔給她看看吧，談談心也好。」
「綰綰怎麼了？」
姜陌南皺眉：「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把她傷害，她的精神怎麼會出現異常？寧如言，你那麼殘忍的逼法，寧綰居然到現在才崩潰，我倒是想佩服她了！」
「綰綰的精神出現異常？？怎麼回事？」
「在她知道寧叔叔去世之後發生的事。她從基地回來，睡了一晚，醒來之後精神記憶就出現了混亂。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是她出賣了你們對不對？」
想起不好的記憶，寧如言眼中複雜一片。
「是我錯。」
所有一切都是他錯，他認。
他怎麼會以為，綰綰為了報仇會變得和他一樣醜陋？
他用自己的思維想法去套在綰綰的身上，險些釀造大禍。
幸好，綰綰沒事。
「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是她。那天的她，你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忘掉了所有不開心的事，以為你們所有人還活著，並且隔天還會帶她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花田！在她那虛假的記憶裡，沒有發生任何事，甚至把我當成她男朋友，她下意識地用不存在的事去掩蓋那些讓她傷心絕望的記憶。那個時候的她又不恨你，怎麼會出賣你？那時候我只當她瘋了，所以她說你還活著你要行動什麼的，我眼裡只有心疼，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真的，又怎麼會去告訴我哥？況且她那個樣子我很不放心，沒有聯繫任何人。我沒有騙你的必要，我只告訴你，洩密的人一定不是我和寧綰，信不信由你！」
寧如言雖沒有答，卻也信了。
「會是誰……」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姜陌南也不介意繼續分析。
「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是你身邊的人！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鬼知道！」
這件事很難查。
他假死的事，只有他們小隊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選了，就會相信他們。況且誰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當時大家都穿同樣的衣服，臉上塗成那樣，出賣了他們隊，誰能保證混戰中自己不會喪命？
回來的人都沒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人飽受了被人出賣、生離死別的滋味，他們都忍痛去相信他，相信綰綰，他又怎麼能再去懷疑他們？
既不是他們，也不是綰綰和姜陌南，還會有誰？
「或者你有沒有想過，好端端的，寧叔叔為什麼會看到那份報紙？事情不會太巧了嗎？不是人為？」
「人為？」
「只要去查那幾天都有誰去看望過寧叔叔，再推斷是誰在背後搞鬼，就不難了吧？」
「你會這麼說，是不是已經知道都有誰了。」
姜陌南也不瞞他。
「當天去看寧叔叔的人還不少，有我家老子，葉海和他女兒葉可柔，還有就是獄長。平時不見他們去看，一看寧叔叔就被死神盯上了，要說他們不是去見最後一面的，我都覺得巧了。」
寧如言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姜伯父？」
姜陌南很無所謂的樣子：「不排除我老子的可能性，他們長輩的恩怨，我從來不管。你要查我老子我也不介意，這件事總要有個交待，是誰做的，那人就該付出代價，我不管。如果是我老子，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