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咬著唇,死死地咬著,她盯著他,算是仰視,她企圖將眼淚吞回去,可是早已溢滿眼眶的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想過的,哥哥延遲回家……爸爸被抓……然後哥哥變得完全不一樣……她被強迫……媽媽跳樓自殺……
一切的一切她早知不是巧合,她才驚恐中懷疑過,會不會是……
可是每當想到這一節時就會想,哥哥對自己的好,真的是假的麼?明明每一個笑容每一次寵溺都是真實到骨髓裡……
裝一天可以,兩天可以,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
可是真的有天生的演員能將生活演繹得跟電視劇一樣,並且從來不ng嗎?
十二年了,滴水不漏。
寧如言本以為她聽了這些話之後,至少會嘶吼幾聲,把心中的不快都一一展現在他面前。
可他到底還是沒徹底瞭解她。
她看著他,雖然在哭,卻依然是不卑不亢地問他:「幾條?」
他一時怔住。
寧綰又繼續說:「幾條血債?爸爸,媽媽,兩條不夠嗎?還有我,我知道你不會心軟的,拿去,我的命。」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要你的命?」他討厭這樣的寧綰。
她不應該反抗他,她應該像從前一樣唯唯諾諾,總是躲在別人的羽翼下成長。她明明是溫室裡的一朵花,憑什麼認為自己是能在惡劣環境下存活的仙人掌?
她不應該有刺。
「不……你敢……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哥哥了……你眼中的恨意,我看得清。」
她有時候或許是天真了些,可她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她還分不清誰對她是愛,誰對她是恨嗎?
他眼中的恨意?
「寧綰,不要真的以為自己很瞭解我。」
話也不多說,直接將她推到了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寧綰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她試圖推開他,可那都是徒勞。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依然是你所認識的寧如言。我的綰綰,你難道忘了,我從小就很想這樣愛你。」他的語氣又軟了下來,給了寧綰幾秒的美好錯覺,他粗礪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滑動,緩緩拉下了她的褲子。
「就想貫穿你這一點而言,一直未變。」
短短一句沒有語調的話,卻如刀鋒一般,刺得她的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