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傲馳聽著雅芙說的話,嘴角輕輕抽搐著,對於童雅芙用屍體來形容高宇翔也感到無奈不已,卻也不能反駁。
沒辦法,現在的雅芙依舊處於隨時都會爆炸的階段,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做好防範的準備,防止童雅芙隨時爆炸。
「快,快……將那位先生扶著,離開。」帶頭的醫生先反應了過來,對著身後的助理醫生和小護士吼著,然後手忙腳亂的上前架起高宇翔,快速的離開。
就怕一會兒小護士把裡面的病人推了出來,然後地上的那個男人,就真的得變成了屍體也說不定。
畢竟,額……看說話那女人的氣勢,很顯然,是這裡唯一能當家作主的人。
唉,誰讓現在男人的地位越來越低,女人的權利越來越大了呢?
雅芙煩躁的看了一眼被拖著離開的高宇翔,心裡也明顯的好了許多,在看著被護士推出來滿臉疲憊且臉色蒼白的裴初夏,還有旁邊那個保溫箱裡的小可愛,雅芙頓時臉上就柔和了不少,嘴角也揚起一抹淡淡的滿足笑容。
初夏這丫頭,吃足了這麼多苦頭,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想著雅芙跟著裴初夏的身影,緩緩走到病房當中,坐在一邊,安靜的看著裴初夏。
單傲馳也一直都陪伴在童雅芙的身邊,看著她,嘴角也是滿足,心裡同時也有些小小的漣漪。
他們的孩子,原本也快八個月了!如果他還在,那麼再過兩個月,他也就是爸爸了。
想著,單傲馳其實也有些心酸,尤其是剛才看到保溫箱裡那個小可愛的時候,那股騷動也跟著再次侵襲著他的心,像是被貓撓了一般,癢得很,當然更多的是自責。
「雅芙,她被打了麻醉劑,暫時還醒不了,你先躺倒旁邊的床上休息一會兒。」單傲馳很是擔憂的詢問著雅芙,身影也微微向前傾,打算將雅芙抱起。
雅芙微微皺眉,然後眼眸繼續看著臉色很是蒼白的初夏,嘴角抿了抿。
「那初夏一醒過來,你就叫我。」雅芙說著,語氣裡似乎還夾帶著不放心。
沒辦法,之前還被醫生宣佈要放棄一個的決定,那麼現在卻兩個都好好的時候呢?她反而有一種不安全感。
「好。」單傲馳點著頭,然後輕輕將雅芙抱起,將她輕輕放在旁邊的陪睡床上,才輕輕的給她拉好被子。
雅芙可能是真的疲憊的原因,一趟到床上,眼皮就完全撐不住的開始往下掩蓋著,然後終於支撐不住的完全進入睡眠。
單傲馳微微鬆了一口氣,轉身進去一邊的洗手間,解開身上的軍裝,看著自己腹部的傷口,微微歎了一口氣。
縫合的傷口,又在再次裂開了,鮮血再次染紅了整個包紮著傷口的紗布,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也不知道……再去縫合一次時,那醫生會怎麼看他?
想著單傲馳搖了搖頭,狀似有些無奈,輕輕的再次穿上軍裝,放下衣服,走出衛生間,看著外面病床上安靜躺著的兩人,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身上的傷口,他必須再去縫合一次。
單傲馳一離開病房,病房的門就被再次輕輕推開了,單傲馳站在角落當中,看著走進病房的高宇翔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上前去阻止,只是皺了皺眉頭,再次往外科醫生的方向走去。
高宇翔輕輕的走進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罩,很是虛弱的裴初夏,心被狠狠揪緊,痛得根本都無法呼吸。
「對不起。」輕輕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濃郁的抱歉之意。
高宇翔說著,語氣裡有著極其的壓抑,然後大掌緩緩抬起,開始再裴初夏的臉頰之上緩緩流連,眼眸當中也是濃濃的情誼。
「裴初夏,對不起,我是白癡對不對,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裡悄悄的偷笑我。」高宇翔繼續說著,嘴角上都是無奈的自嘲之意。
「我竟然會因為害怕婚姻,而一再的去傷害你,我竟然覺得對你的感覺只是因為無奈而被捆綁住的婚姻而已,直到你離開我才知道,原來,就算沒有婚姻,就算沒有那些的捆綁和束縛,我還是很愛你,我很傻是不是,傻到,不知道怎麼樣去愛你。」高宇翔說著,聲音也有些低沉,甚至帶著一絲絲的哽咽。
「裴初夏,如果……我從這一刻開始,好好的去愛你,那麼你會不會原諒我。」高宇翔詢問著,語氣裡有著擔憂,也有著不安。
其實他很清楚裴初夏的脾氣,按照她的性格,哪怕她幫他生了一個寶貝兒子,也不見得她就會原諒他,他也不能父憑子貴,雖然,他很想。
但顯然,他不僅別想父憑子貴,而且……這個父親能不能被承認都還是個問題。
高宇翔衝著裴初夏輕輕懺悔著,臉上都是苦澀,然後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裴初夏,看著她輕輕呼吸,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久,門被再次輕輕推開了,出去的單傲馳再次回來了,看到高宇翔依舊坐在裴初夏的旁邊,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有些不悅,然後沒有吭聲的扭頭看向睡在一旁的雅芙蓉。
「我先帶雅芙回去休息。」單傲馳說著,語氣裡有著輕輕的小心。
高宇翔抬頭看著單傲馳,眼眸當中有著感激。
單傲馳對高宇翔的感激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扭頭看著雅芙,然後微微低下身影,將雅芙輕輕抱起,然後轉身打算離開病房。
他能做的只有這樣,能幫的也只有這些,能不能讓裴初夏原諒他,能不能讓那個孩子認他當老爸,那就得看他自己的誠意和本事了。
單傲馳想著抱著雅芙,輕輕的往前走去,而此刻,天也已經大亮了。
單傲馳輕輕低頭,看著懷中的雅芙,嘴角跟著往上翹起。「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單傲馳詢問著,雖然用著問句,但是卻好似用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