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雖然她目前是算半個殘疾人來著,但是……怎麼說,殘疾人也不能讓大腹便便的女人干累活啊。
想著,雅芙腦袋也不疼了,很有幹勁的將裴初夏的行李箱,拖進她的房間。
「這還差不多。」裴初夏一聽到雅芙說的話,倒也理所當然起來,看著童雅芙,然後輕鬆的坐在沙發上。
雅芙將裴初夏的行李搬進房間,在走出來看著裴初夏,然後兩人相視著,撲哧一笑。
「孩子……幾個月了。」雅芙也跟著坐在沙發上,看著裴初夏圓滾滾的肚子,輕輕開口詢問著,語氣裡有著淡淡的柔和。
裴初夏,微微低垂下了腦袋,看著自己圓滾滾的大肚子,臉上也有著母性的柔和光輝。「八個月了,再過兩個月,你就是當乾媽了。」裴初夏說著,嘴角上都是暖意。
雅芙看著裴初夏的笑容,心裡也為她高興,同時也想起自己那個沒有緣分出世的寶寶,心酸不已。
那個寶寶如果沒有流產,現在也和裴初夏差不多了。
裴初夏微微抬頭看著童雅芙,似乎看出了雅芙的不同,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一下,看著雅芙眉頭微微皺起。
「雅芙,我不再的這段時間裡,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裴初夏詢問著,臉上有著疑惑和擔憂。
看著雅芙的眼眸當中也有著緊張,臉色也有著小心翼翼,似乎看出了什麼不一樣一般。
「沒什麼事情啊,一切都挺好了。」雅芙抬頭看著裴初夏笑著,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有些苦澀的表情卻也裴初夏擔憂,童雅芙不會這樣的,她很少會是這個表情,而且,也很少會讓人看出她的脆弱,而現在,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一樣,這說明童雅芙出事情了,而且出了大事。
「雅芙,你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裴初夏說著,雙手也搭再童雅芙的肩膀之上,眼眸當中都是威脅。
她還真就非要問出來不可,這女人……有時候太要強了,發生了再大的事情也是自扛,而她現在的表情,她只看過一次,那就是兩年多前,她結婚的那一天,聽到她爸爸媽媽去世的消息時。
「初夏……」雅芙鼻子酸酸的,看著裴初夏,整個人也開始無助。
一直以來,孩子都是她的心病,以前再大學上學生物的時候,曾經有學過關於流產的一課,聽老師講訴著,如果打掉孩子的過程,她聽得臉色發白,下課後,她就拉著裴初夏發誓說,以後她如果結婚了,懷孕了,打死都不會去做人流,她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結婚了,懷孕了,卻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還是讓他流產了,天知道,知道孩子流產的那一刻,她有多奔潰。
可是,她卻不能將自己的脆弱顯示出來,她也不想看到別人同情的眼光,她告訴自己不要想,告訴自己要忘掉,可是,每次一走在街上,看到小孩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來,那種自責感就像是刀子一般,一刀刀的紮著她的心,將她扎得體無完膚。
「我對不起那孩子,可是……我真的很愛他,我也好想好想留下他,那天,我趴在草叢裡,看著鄭峰跳下海,感受著,孩子一點一點的流逝,一點一點的離開,我卻無能為力,我好痛苦,身體也好痛,全身都痛得快發麻了,我好想救寶寶,我真的好想救他。」雅芙哭泣著,將心裡的想法全都吼了出來,整個人都趴在裴初夏的懷中。
「乖,哭。痛痛快快的哭。」裴初夏輕輕拍打著雅芙的肩膀,從她參差不齊的話語中瞭解到一些。
這傢伙,竟然當過母親了。
裴初夏想著,心酸不已。她嘗過那種要失去孩子的痛苦,而現在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她好不容易保住的,她知道孩子沒事時的慶幸和那種要失去孩子的痛苦她都十分清楚,所以……現在看著童雅芙如此壓抑,她唯一能做得就是讓她哭,讓她一次哭個痛快,她似乎壓抑得太久了。
「裴夏,我好痛,真的……我好想寶寶,他走得時候一定很痛。」雅芙繼續哭泣著,心酸不已。
初夏也有些無奈的看著雅芙哭,沉默著,聽著她說話,聽著她的哭泣。
感受著,童雅芙的心酸,臉上也都是不捨。
「傻瓜,你這麼愛他,他走得時候怎麼會痛苦。」裴初夏安撫著,臉上也有著溫和。
她似乎也因為懷孕而改變了不少,整個人也沒有以前那麼強勢,那麼霸道了。
「孩子呢?是會感覺到媽媽的想法的,你不是故意不要他,也不是故意不想保護好他,所以……他一定會原諒你的。」裴初夏說著,語氣裡也盡量放輕鬆。
雅芙緩緩抬頭掃了一眼裴初夏,對於她的安撫有些好笑不已。
這一點都不像裴初夏,倒像個好媽媽,果然……當媽媽的人就是不一樣。
「怎麼樣?夠了嗎?夠了,那麼從此刻開始就忘掉這個記憶,一切都會好得。」裴夏說著,語氣裡有著柔和。
她當初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忘掉一切,忘掉那個男人,然後重新開始,而現在……她已經有了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她相信,童雅芙也是。
女人,哭可以,但是,哭完過後,要立刻重新開始,才不會讓自己陷入那可怕的回憶,畢竟會讓你哭得回憶,記住也沒用,還不如忘掉來得乾脆。
「嗯,夠了。」雅芙蠕動了一下紅唇,然後輕輕開口說著,一句話帶著堅定不移的信心,沒關係的,裴初夏的孩子也是她的,她是就快當媽媽的人,當然要忘掉曾經的一切重新開始。
而她相信,那個小天使,他一定會回來的,她一定會捨不得她的。
想著,雅芙雙手微微握拳再次緊緊抱著裴初夏,眼眸當中都是信心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