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勵的拍拍他的大手,「你放在冰箱裡的那塊蛋糕,是留給她的吧,現在送給她,還不晚,去吧,她一定也在等著你。|」
北臣驍望著她美麗的容顏,依然如當年初見時那般清麗動人,她低緩的聲音似救贖的經文,將他被魔念纏繞緊箍的心掙脫了束縛,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現在懷著一顆少年般的心,只想跨過千山萬水去做一件事。
他輕輕抱了她一下,不需要說感謝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在y國,別墅裡的氣氛有些僵硬,雖然主題是歡樂的,飯桌上也是有說有笑,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懷了心事。
溫瞳的飯菜是特殊的,凌少暉每天親自為沛沛調整的營養餐,對心臟最有好處,但是美味程度上就要差好多。
溫瞳盡量裝做吃得很習慣的樣子,邊吃還要邊附和白明志時不時提出的話題,多數是談她小時候的事。
溫瞳謹慎而小心的回答著,盡量不多言多語,凌少暉在一邊心驚膽顫的吃著飯,挑選適當的時候講些別的話題來緩解氣氛。
吃過了飯,白明志還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兩人看著,如坐針氈。
難道他真的要在這裡住上一晚,伴君如伴虎說得大概就是這種滋味。
白明志起身出去抽煙,來到外面的庭院,他隨意的問身邊的保鏢,「檢驗結果怎麼樣?」
「先生,小姐的血型沒有絲毫的問題,與我們那裡留的底子一模一樣。」
白明志聽了,心裡的疑慮終於打消了。
這世間,可以模仿人的相貌,卻不可以模仿人的血液,他幾乎可以確定,裡面坐著的就是他的侄女。
「先生,我們剛收到一個消息,運到m國的那批軍火突然被邊界警方扣押了,看來需要您親自過去一下。」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們跟那邊警方的關係不是一直很好嗎?」
「據說是他們換了新的上司,為人比較嚴苛。」
白明志想了想,又轉頭望向大廳,凌少暉正坐在溫瞳的身邊跟她低聲交談,兩人不時輕聲而笑,看上去十分恩愛。
他點點頭,「好,備車吧。」
突然聽說白明志要走,溫瞳和凌少暉顯然吃了一驚,同時心下也暗暗鬆了口氣。
「大伯,不是說好要在這住一晚的嗎?」溫瞳急忙挽留,帶了點撒嬌的意味,「你從來都沒有在我這個小地方住過呢。」
「生意上臨時有事,我必須要過去一趟,改天吧,大伯一定好好的陪陪你。」白明志輕輕拍了拍溫瞳的肩膀,「手上的傷要注意了,別沾了水。」
「等我的傷一好,我就給大娘做插花。」
「你大娘知道你這麼惦記她,一定高興死了,好啦,你們也別送了,別著涼了。」他看向凌少暉,「少暉,辛苦你了。」
白家人對於凌少暉,一半是欣賞一半是感激,如果不是他一直以來的悉心照顧以及高超的醫術,白沛函恐怕支撐不到現在。
「大伯,您放心,沛沛是我的未婚妻,照顧她是我理所當然的事情。」
「嗯,有你在,我自然是一百個放心。」
白明志又囑咐了幾句後便坐進車子,他朝兩人揮了揮手,身下的越野車便疾馳而去。
一直目送著他的車子消失,溫瞳和凌少暉才長長舒了口氣。
兩人如釋重負的對望了一眼,輕鬆的笑了。
這短短的一上午就像是打了一場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掉以輕心。
凌少暉將溫瞳推回客廳,她趕緊站起來活動筋骨,輪椅這東西要是病人坐著會覺得可以代步,但是正常人坐著簡直就是枷鎖,動也不是,靜也不是。
看她左三圈右三圈的做著伸展運動,凌少暉站在一邊笑,「我真想知道,如果大伯去而復返,看到你活蹦亂跳的像個兔子時的表情。」
「你可別嚇我,我這都緊張一上午了。」溫瞳邊做操邊緊張的往外看。
「怕什麼,一定是北臣驍做的手腳,要不然大伯不會這麼匆忙的離開,那個男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凌少暉聳聳肩,這個男人曾經還是他的情敵呢,不過幸好,他移情別戀了。
溫瞳聽到北臣驍三個字,剛才還一臉解脫般的興奮,突然睫毛一垂,悻悻的說:「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了。」
「你的傷口別碰到水。」
「嗯,我會注意的,謝謝。」
溫瞳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簡單的衣服,因為時差,她現在才感覺到困,鑽進被子便閉上眼睛。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窗外有一大片金燦燦的油菜花田,此時花開正盛。
她趁著凌少暉不注意便悄悄的溜到花田里。
有一些細細的雨絲落了下來,清涼的灑在面孔上,金黃的花田被雨絲籠罩著,被不同顏色的小樓包圍著,被群山環抱著,質樸而清淡的花香在鼻尖縈繞,讓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溫瞳穿著小碎花的上衣,白色的七分褲,黑髮如墨,站在花田中就像是一幅小清新的畫卷。
她低頭嗅著花香,臉上帶著癡癡的陶醉。
怪不得白沛函會在這種地方養生,每天鳥語花香,閒適瀟灑,真是人間仙境。
一隻蝴蝶收起翅膀落在花瓣上,她輕輕的伸出手,那蝶便輕盈的飛上她的指尖,她高興的笑起來,朝它輕輕的吹了口氣,粉腮玉面,恍若精靈。
蝴蝶揮動翅膀輕輕的飛了起來,飛過眼前的花田,飛上湛藍的天空。
溫瞳笑意盈盈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它,直到看見花田那一側站立的人影。
他一身黑色休閒裝,襯衫隨意的敞開著,幽潭般深邃的黑眸泛著種奇異而柔軟的光澤,彷彿油菜花細膩的花瓣。
端端一站,便是一幅水墨清顏,凝眸處,這世間萬物皆不如他瞳孔中印入的那個人影。
她的耳際別了一朵新鮮的花兒,襯著一張小臉更加的明媚,綿綿細雨中,微濕的眼眸中騰起一陣水霧,隔著南北半球的汪洋,隔著飄渺的一片花海,與他遙遙對望。
風撩起她的發稍,粘濕了,凝著花香。
他自花田中的阡陌中走來,身後,繁花似錦,歲月如歌。
她幾乎不相信,那個人真的是他。
可是,真真切切的,已經離他幾步之遙的熟悉眉眼真的是他。
她用小手摀住了嘴巴,拚命的忍住了眼中的溫熱源泉。
面前的油菜花漸漸的被雨水淋濕,她的眼睛也沾了雨水,開始模糊不清。
雨絲灑在他的黑色上衣上,形成一層白色的水氣。
他伸手撣掉她髮絲上的水珠,動作溫柔的,彷彿是拂去稀世珍寶上面的灰塵。
他望進她的眼中,揚起好看的嘴角。
「hi!」:
***八哥虐我千萬遍,我待八哥如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