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這點小官職,他還不放在眼裡,對他來說要想把姓秦的從局長的官位上擠下來完全是易如反掌,不過他並不想這麼做,米婭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她不光長的漂亮,也極有頭腦,司徒政輸就輸在耐心不夠,而他恰恰最多的就是耐心。舒豦穬劇
所謂勤能補拙,他是沒有秦桑巖的先機,十幾歲就與她相識,可他有的是足夠的耐心和毅力,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
米婭一直在暗暗觀察對面的男人,總感覺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怪,至於怪在哪裡倒說不上來,她低頭的時候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投在身上,等她一抬頭,他正認真的吃著食物,壓根沒瞧她。
或許,是這陣子發生太多事,讓她神經衰弱,疑神疑鬼吧。薛璟譽是程珞的哥們,幫她也是情分,又不圖她什麼,再說她一個已婚女人,他從她身上也得不到什麼。
錢嗎?錢權相通,錢向權低頭,他有權在手,這樣的人會缺錢漪?
兩人吃完飯出來,薛璟譽拿著車鑰匙:「我送你。」
「不麻煩了,我吃得有點多,想走走。」米婭抱歉的笑笑。
「謝謝你的晚飯,我先走了。」薛璟譽不勉強,他深知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太過急切會把她嚇跑的道理,他要循序漸進,慢慢滲透,這樣才能達成目標餱。
「嗯,再見!」米婭搖搖手。
分開後,沿著街邊漫無目的的閒走,米婭接到傅楚菲的電話。
「姐,我剛才聽醫院的人說程池下午讓人去過醫院,好像拿了一些程珞的頭髮。」
「你確定嗎?」
「確定。告訴我的人是我父母那邊的鄰居,她在醫院打雜,親眼所見。」
「我知道了,不要怕,沒什麼。程珞的事故鑒定書已經拿到,是對方的責任。」米婭安慰傅楚菲,「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改天我辦好賠償事宜再去找你。」
話雖這麼說,她卻意識到事情遠遠不像現在這麼簡單,程池要程珞的頭髮幹什麼?做親子鑒定?
是他兒子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程珞已經死了,死者為大,程池首先不是去看程珞,卻是想著鑒定,就算不是親父子,二十多年的感情,難道真的只有血緣關係,沒有親情嗎?
對程池的憤怒積壓到了頂點,米婭給程池打了一個電話:「有空嗎?我想找你有些事談談。」
或許是知道自己只有這一個女兒的原因,程池的口氣明顯溫暖許多:「婭婭,你好久沒回家陪我吃飯,明天和桑巖一起回來陪我吃個飯行嗎?」
「不是不行,我怕看到某個人會臉紅。」她意有所指。
程池當然聽出來女兒指的是司徒嬌,「家裡除了我,就是管家傭人和保鏢,全是你熟悉的,沒有外人。」
他如此這麼討好為哪般,就因為她現在成了他唯一的血脈,萬一她也不是他女兒呢?米婭心中暗暗冷笑,嘴裡答應:「行,明天我回去,不過秦桑巖最近太忙,可能沒空。」
「好,你能回來就好,我讓廚房做你愛吃的家常菜。」
真是難得,一向唯我獨尊,不管他人,只愛西餐的程池也有讓步的時候,米婭歪了歪嘴,敷衍兩聲收線。
翌日,下班後先回別墅把跑車開出來,再去程家。
程池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拿著剪刀在修剪一株小型盆景,在他的手下長的雜亂的盆景井然有序,生機勃勃,遂讓管家拿下去,傭人過來把殘枝打掃乾淨,這才抬頭,目光準確的找到米婭站的位置,笑的和藹:「婭婭回來了,坐。」
米婭在沙發上坐下,逕自從皮包裡拿出一堆東西,程池的嘴角沉了沉,那些東西全是他給她的嫁妝。
車和別墅的鑰匙、別墅的房契、一千萬的支票、兩家商舖的房契……通通擺在茶几上,一樣不少。
「您點點。」米婭說道。
程池盯著她的臉:「婭婭,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這些全是你給我的,現在如數奉還,除了跑車我開過一次,別的一樣沒動過。」米婭把東西全部推到他面前,淡笑道。
程池久久不說話,最後歎了口氣:「婭婭,你是不是還在生爸爸的氣,俗話說父女沒有隔夜仇,你何必這樣事事跟爸爸劃的清清楚楚。程珞去了,難道你也要離爸爸而去嗎?」
是啊,程珞去了,你就迫不及待去驗是不是父子,為什麼在你臉上絲毫看不到傷心的影子?
米婭對眼前的男人心灰意冷,對所謂的父女感情也心灰意冷,面無表情站起來,語氣平靜:「我想飯也沒必要吃了,我走了,您保重。」
「婭婭……」身後是程池心痛的呼喚,米婭咬著牙,不回頭大步離開。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來到傅楚菲預產期,米婭比產婦還要緊張,偏偏還要安慰傅楚菲,只能故作鎮靜,一路陪同,直到寶寶安全落地,哇哇大哭。
「恭喜,是個大胖小子。」接生的醫生把一個沾著血的小傢伙從傅楚菲身下抱出來。
陪在旁邊的米婭比自己生的還要高興,拉著傅楚菲的手說:「楚菲,你生了,恭喜,你生了。」
因是自然生,傅楚菲力氣用盡很快昏過去。
米婭全程陪同,看著小傢伙可愛的小模樣別提多高興,她比傅楚菲這個媽媽還上心,每天忙前忙後,樂此不疲。
傅楚菲開玩笑說:「姐,看你高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媽媽了呢。」
「我做姑姑了,跟媽媽差不多,以後寶寶就多了一個媽媽疼他,你不高興?」
「高興。姐,這大半年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和寶寶不會有今天。」傅楚菲滿懷感激。
米婭笑著逗傅楚菲懷裡的小傢伙:「我照顧你們是應該的,寶寶還沒名字呢,趕緊想一個。」
「想好了,就是你和護士說的那個。」
「程閱?」米婭詫異,當時要進產房時護士問孩子名起了沒,生下來要用,她們面面相覷,壓根沒起,以為生了之後起也一樣,傅楚菲肚子不等人,米婭臨時起了這麼一個,因為她希望寶寶以後博覽群書,做個有學問的人。
「是呀,多好聽,程閱,閱閱,我的閱閱。」傅楚菲抱著小閱閱眼淚突然下來,「可憐你一出生就沒了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楚菲,你在做月子,不適宜哭。」米婭遞上面紙。
傅楚菲擦著臉上的淚水,抽啜:「姐,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程珞走的那麼突然,這要我和閱閱以後怎麼辦?」
「不是還有我嗎?」米婭拍著傅楚菲的背安慰著,「如果你有改嫁的打算,我不介意,我想程珞愛你的話也希望你快樂,不希望你整天以淚洗面。」
「姐,不要說了,這件事我暫時不考慮,我想一心一意把閱閱撫養長大。」
「好,我不說就是。」
自醫院出來,米婭去家政服務公司挑月嫂,現今的月嫂最少要五千,好的要上萬,她挑來挑去,最後挑中一個八千的,簽了一個月的合同。
預付完定金,幾天之後她帶著月嫂到醫院把傅楚菲和程閱接回家,細心調養。
閱閱很乖,每天吃完母-奶之後就安安靜靜的睡覺,從不在半夜哭鬧,米婭甚感欣慰,倒是傅楚菲的情緒是她所擔心的,一直起起伏伏,今天好一些,明天就一個人偷偷落淚。
米婭知道傅楚菲一面是想念程珞,一面是因為娘家人,程珞走後,傅家主張把孩子拿掉,再重新找個好對象,過上安穩的生活,這是程珞的骨肉,楚菲不肯,捨不得。楚菲生下閱閱後,傅家沒一個人來看過,這又是令楚菲難過的原因。
做月子總這麼哭不是辦法,長期下去心理會抑鬱,米婭這天盤算去給楚菲找個心理醫生,一開門,碰到了站在門口的薛璟譽。
這幾個月以來,薛璟譽為程珞的事出了不少力,終於查出市交通局對程珞的事故鑒定存有篡改行為,肇事車主是局長的表弟,當天肇事者喝了酒,為避免追究事故責任,交通局長才會把責任轉嫁到程珞身上。如果不是薛璟譽,恐怕程珞死不瞑目,傅楚菲母子也不會拿到賠償金,過上安穩的日子。
米婭逐漸的對這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產生了朋友間的好感,突然看到他出現,格外高興:「你怎麼來了?」
「聽說楚菲生了,我特意來看看。」薛璟譽手裡提了不少的好東西。
「快進來。」米婭招呼,並大聲叫弟媳婦:「楚菲,你看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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