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小佳娜自然而然成為眾人矚目標焦點,驚艷、訝然、好奇、震驚、貪婪等諸多複雜情緒,過於灼熱的目光嚇凌四害怕的躲到了小佳娜的身後。
「你不是要給我當嚮導嗎?怎麼繞到我後面去了。」見凌四害怕的兩腿發軟,小佳娜倜侃道。
「娜娜,大家看我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難道你都不怕嗎?」凌四小聲的反駁。
「為什麼要怕,不過就是被注視而已,習慣就好了,比起那個,我們先去買東西吃好不好,從剛才開始我就聞到了一股很香的烤鴨味,我們一起去吧!」說完,也不給凌四選擇的機會,拖著他直奔烤鴨店。
幾分鐘之後,佳娜連跑帶跳的來『味全美』酒樓,可是門口卻被人圍的水洩不通,好奇心旺盛的佳娜拉著凌四仗著自己身小個小,左鑽右鑽一下了就鑽到了人群最前面。
入眼的是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他正對著一個衣衫破爛,滿臉污垢的小乞丐拳打腳踢。讓人心寒的同時,圍觀的群眾竟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眼看著那名小乞丐被打的口吐鮮血,重傷不已。
凌四紅著眼想衝上去幫忙,卻被身旁的大人給拉住了。
「小鬼,找死呢!那人可是西大陸的野蠻人,不要多管閒事。」攔住凌四的大人附身小聲在他耳邊警告。
凌四的身子一僵,只覺得心中流過一道冷泉,雙手握緊雙鬆開,雙目圓睜死死的瞪著前方,小臉上寫滿了不甘。
小乞丐被壯漢揍的半死不活,悲慘的模樣讓圍觀的路人紛紛不忍別過頭時,只聽到『啊』的一聲慘叫,大漢放下了那名小乞丐,迷朧的雙眼四處張望。粗聲粗氣道:「是誰,是誰這麼大膽敢暗算本大爺。」
「是我。」小佳娜笑瞇瞇的上前兩步。紫色的長髮,過於暴/露的裝扮讓事實小佳娜格外的顯眼,就在她站出的瞬間,所有人的視線但不由的落在她身上。
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的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人高馬大的大漢,眾人不禁替瘦小的小佳娜擔憂起來。
聽到聲音的壯漢一愣,待看清小佳娜的模樣,頓時露出色瞇瞇的表情,嚥著口水說道:「好嫩的小妞,想要服待本大爺嗎?」
「怎麼會,你要是慾求不滿,可以付我足夠的錢,我立即去買頭母豬回來伺候你,不用跑路費哦!」雙手背在腰後,小佳娜煞是可愛的說。
眾人一怔,理解之後,皆被小佳娜的說辭給逗樂了,卻礙得壯漢在場,不得不憋住,住雙肩抖動,憋著笑憋得很難受。
惱羞成怒的大漢掄拳向小佳娜衝過去,清純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漠,身影一閃,小佳娜輕鬆的躲過了醉漢的攻擊。
撲了空的壯漢,怒意更甚,轉身如惡虎撲食般向佳娜撲過去,左一拳、右一拳、上一拳、下一拳,每拳的力道都是十分,想要致對方於死地。在壯漢連環攻擊下,小佳娜則像只靈活的猴子上竄下跳,左閃右避,硬是沒讓對方打中一拳,反而數十個回合下來,把只會使用蠻力的壯漢累的氣喘吁吁。
體力消耗的太多,壯漢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趁著這個機會,原本一直避而不攻的小佳娜有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猛的竄上前,抬腿,對著壯漢的兩腿之間最脆性的部位就是爆炸性的一擊。
『嗷嗚』,壯漢臉抽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摀住兩腿之間,痛的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
冷笑一聲,小佳娜走過去,伸腳踩住壯漢的肚子,跨步坐在他胸上,左手拎著他的衣領,右手緊握成拳,『砰』的一聲砰到壯漢的臉上,『砰』左一拳,『砰』右一拳,來來回回十幾次,打的壯漢毫無反抗之力,一張國字臉立即被揍成又紅又腫的豬頭。小佳娜停手,站起來的時,左手滑過壯漢的腰間瞬間,以快的讓人看不清的速度亮出一把小刀,割斷壯漢掛在腰間的錢袋的繩子,整個錢袋落入手中,伸手去攬頭髮的瞬間,用別在衣服背面的回形針將錢袋固定在背後,借由長髮完全的擋住,整套動作流暢銷自如,前後不過五秒的時間,純熟的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從壯漢身上起來,小佳娜正準備再給壯漢最後一踢時,姍姍來遲來的城管總算是來了,在那些官兵擠進人群的那十幾秒,佳娜迅速的收回已經抬起的腳,不動聲色退到了人群中間,在退的同時,順手也將那名小乞丐拉了過去。
「大白天的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呢!」眾人給官兵們讓出一條道,領頭晃著手中的大刀邊走邊說。
走著走頭,突然遇到了阻礙,低頭一看,一個豬頭男,頓時奇怪向眾人道:「發生什麼事了,這人怎麼回事,怎麼會被揍的這麼慘啊!行兇之人呢!去哪了,你們看見沒。」
聞言,圍觀的眾人往小佳娜身上瞟了一眼,又非快的別開眼光。
「回話啊!怎麼,一個一個都啞巴了。」對於眾人的沉默,小兵隊長很是不悅的喊道。
「我不啞,我知道。」一個黃鸝般清脆的聲音響起,轉頭望去,只見小佳娜高舉著小手,笑的一臉燦爛。
「小妹妹,你知道這裡,這個男人發生什麼事了。」官兵隊長走過去,很是和善的問。
「嗯!」小佳娜賣力的點了點頭,指著身旁渾身是血的小乞丐道:「這個小哥哥不小心撞了那個怪叔叔,弄髒了怪叔叔的衣服,小哥哥立即道歉,怪叔叔卻不接受硬要小哥哥賠錢,小哥哥沒錢賠,他就生氣,狂揍小哥哥。本來我想上前幫忙的,可是周邊的叔叔阿姨跟我說,那個怪叔叔是西大陸的人,我們是不可以得罪他的,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哥哥被揍的有氣進沒氣出。」說著,小臉上還染上一抹哀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從天而降一個穿著白衣超漂亮的大哥哥,他請求怪叔叔放了小哥哥,並且願意出錢賠償他的衣服。可是怪叔叔還是不幹,因為白衣大哥哥太漂亮了,他就見色起了歹心,說要大哥哥把自己賠給他,他才會放過小哥哥。結果大哥哥就生氣了,出手教訓了他一頓。」小佳娜比劃手腳,彷彿要重現場般,激動道:「這樣,再這樣,再這樣,結果就變成這樣了,教訓完怪叔叔之後,白衣大哥哥嗖的一下跳上樓,然後就揮揮一衣袖不帶走一雲彩似飄走了。」
「是嗎?」聽了小佳娜的說辭,小兵隊長還是有些懷疑。
「嗯!大家都看見了,對吧!」『對吧』兩字,咬的特別重。
官兵隊長轉頭向路人們望去,眾人相當配合的點了點頭。
小佳娜一個甜美的笑容把所有圍觀的人都變成了共犯。
因為路人們的點頭,官兵隊長輕易的就相信了小佳娜的謊言,而唯一持反對意見的當事者,那個西大陸的壯漢早就被小佳娜揍昏這去,不省人事。
最終,官兵隊長命人將壯漢拖到官府,結束了這場自導自演的戲幕。
官兵離開後,眾人紛紛對小佳娜豎起了大拇指指,小佳娜卻不以為然的甩頭,越過眾人,在街口張望了一番,然後走向轉角坐在樹蔭下的一個年輕乞丐面前,衝他說了幾句,比劃了兩下,又塞給他什麼亮閃閃的東西。那名年輕乞丐,便笑吟吟將放在地上的破碗收起放在腰間的小布袋裡,大步過走過來,背起昏死過去的小乞丐在眾人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小佳娜才走回來拉著呆若木雞的凌四走進了『味全美』的店裡,主角走了,圍觀的人也跟著散了。
拉著凌四在店裡找了個比較靠角落的位置,叫來小二,小佳娜拿著桌上的菜單一口氣點了十幾道點心,每多點一個,凌四的腦子就清醒一分,臉色也跟著難看一分,等他完全清醒想出聲阻止時,小佳娜點完放下菜單,小二也離開了。
凌四向小佳娜靠過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指手晃了晃,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後,小聲的喊道:「娜娜。」
「怎麼了。」
「能不能,想辦法讓小二別送那麼多點心。」凌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你覺得太多了,放心,我吃的完,不會浪費的。」小佳娜拍著胸脯保證。
「我不是那意思,而我沒有帶那麼多錢付帳。」他口袋裡所有的錢湊起來不超過五個金幣,可是小佳娜點的幾乎都是店裡最貴的點心,那些算下來至少也要七八個金幣。
「那個你不用擔心。你看。」小佳娜笑著伸手向後背一摸,解下扣在衣服上的錢袋甩在桌上,頓時灑出好幾個金幣。
凌四驚訝的抓起桌上的錢袋瞄了一眼,裡面放的竟然全是金幣,手上沉甸甸的感覺告訴他這些金幣至少有幾十個,除此這外,裡頭還放著一張嶄新的藍卡。
「娜娜,這,這是……」出門的時候,小佳娜可是一銅幣都沒有,來『最好吃』的路上,她吃的那些包子、麥牙糖可全都他付的錢。
「錢啊!」
「我知道,可是哪來的。」
「你說呢!」
「莫非是……」凌四腦中閃過壯漢的身影。「剛才那個人。」
「聰明。」小佳娜笑著衝他打了個響指。
「這不就變成了不問自取了嗎?」這不就小偷一樣了嗎?被讚揚的凌四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感到有些差愧,臉紅的發燙。
「那又怎樣,姐姐我剛才費力又費腦,收點勞動補償費不可以。」小佳娜衝著鼻子吹了口氣,理直氣壯的反駁。
凌四額上立即佈滿黑線。費力?好像只是單方面的施暴,費腦?睜眼說瞎話忽悠官差,還慫恿所有人說謊。不太複雜的大腦一下子轉不過來。
小佳娜白了糾結中的凌四一眼,沒有理會他,糕點已經送上來,她開始狼吞虎嚥的吃東西,雙手並用,根本就騰不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