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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162:家人(下) 文 / 慕零非

    「這是我爸蘭斯,這是我媽葉茜。」佳娜指著照片面上坐在沙發上的男女說道。

    「誒!」四帥哥六小鬼倒抽一口冷聲,目光在佳娜與照片上來來回回好幾次,異口同聲道:「不會吧!」

    「你不說我們還以為是你哥呢!看上去都不到三十歲。」慕雲一臉詫異道。

    「哈!拜託,這倆妖孽都已經快六十了好不好。」佳娜悠悠的道了一句。

    「誒!」一個一個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誒什麼誒!要不是他倆血統好,能生出我們這幫帥哥靚女嗎?」佳娜的神色有些自傲,雖然人魚一族一向姿色過人,駐顏有術,不過保養的這麼好的還真沒有幾個比這兩妖孽強的。

    「說的也是。」衛天海贊同的點點頭。「但是真的好年輕,有個這樣的爹,佳娜你一定很自豪吧!」

    「自豪,我為什麼要自豪,我所有兄弟姐妹可是從小鄙視他到大。」她沒好氣道。

    「為什麼。」墨汐被她弄的更疑惑了。

    「咚!咚!」兩聲,佳娜拍桌而起,挽起袖子,咬牙切齒道:「為什麼,因為這傢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妻奴,有這麼好的條件他不到處放電去勾引良家婦女,成天像條個小狗似的在我媽身邊打轉像什麼話。而且一個大男人,為什麼廚藝萬能,家務精通,除了生孩子,女人會做的他沒有不會做的,這不成心讓我跟我姐兩個廚藝白癡羞愧。寵妻也不能這麼寵的不是,把老婆寵的像豬一樣無法無天,自己累的像頭牛,偏偏還連累我們倒霉。結果我家的男人個個被我老爸培養成愛妻顧家的新世紀好男人,我跟我姐則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豬一樣的生活,從此,形象、面子、氣質跟我們徹底斷絕關係。」

    「聽上去不是挺好的嗎?沒想到伯父是這個好的男人。」衛天海有些汗顏道,他終於瞭解佳娜沒皮沒臉的做事風格來自來哪,敢情是從小培養。

    「佳兒,伯母是個怎樣的人。」墨汐指著照片問道。

    「我媽,唉喲!那就是一幼稚小孩。」前一秒還氣勢洶洶,一提到葉茜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伯母她怎麼了。」墨汐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沒怎麼,她就是太幼稚了,你說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就算你保養的像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好歹也是有夫之婦,怎麼能一看到帥哥就兩眼發直髮花癡流口水,像惡虎撲食般猛衝過去對著人家又捏又抱,直打探對方的**。而且還成天幻想著公主王子的故事,有事沒事拉著那只『哈巴狗』不分場合、時間上演你儂我儂的深情戲碼。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這句唱出來的)。我倒!這歌是他們這種老夫老妻唱的嗎?更讓人無語的是,這妖精超愛在我們面前炫耀他倆的恩愛事跡,有事事沒就拿來臭屁一番,一個勁的秀自己的幸福,氣得我跟我姐這兩個單身漢眼紅不已,不知道多少次想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給封掉。」佳娜垮著臉,捶胸頓足一副被打擊的模樣。

    「佳娜你是在嫉妒伯母嗎?」夜冥猛的爆出一句。

    「嗯!很羨慕很嫉妒,為什麼那個幼稚鬼能遇到像我爸那麼好的男人,如果我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我就不會整逃跑這麼一出,東奔西跑讓自己受罪了,不過……」話一轉,佳娜一臉微笑,繞到墨汐身後,伸手抱住了他,「當然啦!我現在不用羨慕她了,因為我有墨汐啦了。」

    聞言,墨汐的臉上多了兩抹可疑的紅暈,慕雲忍不住逗他,「喲喲喲!墨汐害臊了。」

    「慕雲,別聞,佳兒繼續說說你的家人,聽上去很有趣的樣子。」臉紅的墨汐連忙轉移話題。

    「好吧!看到最左面那兩個一模一樣的帥哥沒有,一本正經的是我蘇競棠,旁邊是我二哥吳……」還沒說完便被衛天海打斷:「奇怪,你跟你家人的姓怎麼不一樣。」

    「因為我們不跟父姓,都是自己給自己名字。」佳娜不以為然的解釋道。

    「自己取名字。」聽上去真有點匪夷所思。

    「嗯!我們家族取名的方法是抓周,當嬰兒出生一百天後,我們就要決定自己的名字,總共要抓兩次,家族的人把寫有數量的小木牌放在不透明的箱子裡,你抓到一,你的就名字只有一個字,抓到二名字就取兩個字,後面的依以類推一直到十,決定了名字的字數後,就進行第二次抓周,一個大箱裡有幾千塊寫有文字的小木牌,你抽第一次抽到幾你就抓幾次,按順序排列,例如我百日的時候抽到的是二,然後抽到第一個字是佳,第二字是娜,所以我名字就叫佳娜。」佳娜侃侃而談,在坐的眾人聽的瞠目結舌,今天他們受到了洗禮實在是太多了,這種取名之法聞所未聞,見過未見實在是太震憾了。

    「佳娜姐姐,這麼做,豈不是會取到很奇怪的名字。」凌四仰頭小腦袋,一臉希冀的問道。

    「會啊!百分之百的,像我二哥就特倒霉,你都不知道他名字叫起來多好笑。他原本的名字有四個字,依次是吳、適、生、非(通『無事生非』),因為這個名字,我二哥足足被全家人恥笑了十年。」伸出手指頭沾著茶水,在桌上寫出這四個字。

    「吳適生非。」『噗哧』慕雲順著念了一遍,忍不住爆笑出聲。

    慕雲開了一個頭,其他人也忍不住捧腹大笑,把『吳適生非』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大家笑夠了,笑到眼淚都擠出來的慕雲才好奇的問道:「難道就不可以改名嗎?因為名字實在是太好笑了。」

    「當然可以,不過超困難,而且改了也未必就比原來的好。」佳娜搖頭晃腦道。

    「這話怎麼說。」

    「我們家族的人想改名字只有兩個方法,第一換字,第二挑字。所謂換字的意思是,將兩個人字的名字對調,可以對調單個,也可以對調全部,只要雙方同意就行。而挑字呢!也是兩個人,其中一個將自己的名字去掉幾個字,那另一個就要重新抽幾次字加上自己的原本有的字。」

    「我二哥也是用這種方法,他現在叫『胡適非』,把『生』字去掉了,而我大哥原來的名字叫蘇競,因為三哥去掉了『生』字,所以我大哥重新抽了一個『棠』字,名字自然也就成了蘇競棠,其實家族的人是不太願意跟幫別人改名字的,誰知道改的好不好,萬一沒改好,好名字變成好笑的名字,那不得悔死。」這也是人魚族很討厭的一個規矩。

    「這麼說來,你大哥人一定很好。」問話的是慕雲。

    佳娜桃眉一挑,再次從椅子上蹦起來,臉上的神經變幻莫測,良久,她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我大哥何止是好人,他就是一個超級大笨蛋,明明長得一副極度腹墨的面孔,按理來說應該是那種陰死人不償命的角色才對,可是這傢伙從小到大竟然沒說過一句謊話,心地善良,樂於助人,隨便裝可憐一下,就能博他同情心氾濫,受到他的康慨相助,被騙乃是家常便飯,而且又不會記仇,是屬於那種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笨蛋。」

    「我實在搞不懂在這世風日下,人渣遍地的時代,我家那群自私自利,有仇必報的混蛋怎麼就會培養出這麼一個正直的異類呢!不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儒目染這麼久,怎麼的也學著陰暗一點吧!偏偏他就頑固的跟塊石頭似的,不管我們教了多少遍,這傢伙一如既往的上、當、受、騙。」

    呼啦啦的說了一大堆,佳娜激動的臉紅脖子粗,抓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水一乾而盡,繼續憤然道:

    「我大哥真的傻的可愛耶!月初發零用錢,第二天就沒了,問他幹嘛了,全捐給『慈善協會』了,我每次看到他那張俊臉露出一副憨厚的傻樣,我就恨不得給他幾拳。別人的死活關他鳥事,幹嘛總是給自己找罪受,我一想到他一件衣服可以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再三年的穿,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可以真想拿跟棍子敲敲他,看看不能把他敲開竅,不要再當什麼好人。」

    「沒我在身旁看著,還不知道那笨蛋被人騙成什麼樣呢!……」佳娜滔滔不絕的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再次迷濛了她眼,桌上的相框的夾面玻璃濕了一大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悲涼。

    眾人看著淚如雨下卻還在說著故事的佳娜,憐愛之心由然而生,想要安慰她,卻又怕突然的舉動會驚擾到她。所以只是放下筷子靜靜的聆聽,就連凌風他們也很安靜,直到佳娜說累了,眼水流乾了,累的睡著了,墨汐這才小心將她抱起,輕手輕腳的將她上樓。

    剛走到樓梯口,懷中的人睡著的人兒突然扭動著身子,將臉貼在墨汐胸上呻吟了一句,「哥哥,我好想你哦!」

    聲音不大,可是安靜的客室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憐愛的目光聚在一起,目送墨汐消失在樓梯口,衛天海、慕雲、夜冥只覺得心像針紮了一般難受。

    沒一會,墨汐下樓,各懷心事的眾人也沒有繼續吃飯的興致,衛天海、夜冥就此告別,墨汐、慕雲默默的收拾著桌上吃了一半的晚餐,六個心思通透的小孩乖巧的上樓,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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