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回想起往事,烈帝問。/
「你當年抄殺他家時,沒抄斬乾淨,據冷剛派人帶回的消息,這個燕昌就是燕純逃出去的二兒子燕平!」看著父親,楚天南說。
「什麼?燕純的二兒子沒死,他和燕昌是同一個人?」聽著兒子的話,烈帝愕然。當年他令人把燕家一門老小壓至刑場後,聞聽燕純的二兒子逃走後,他就派心腹副將郭放帶人去追殺,明明郭放回說他已經把燕純的二兒子和跟隨他的僕從殺了,而且自己也看過他那把帶血的刀。怎麼會沒死?
「消息確切嗎?」想到這,他問兒子。
「確切!」楚天南點頭。自從射過冷月,燕聿已經對雷萬完全信任,燕聿親自接見了雷萬。在與福伯喝酒時,對雷萬早就放心的福伯把赤炎門的底細都和雷萬說了。
「郭放在殺了護衛燕平逃走,企圖反抗的幾個家丁後,就在燕平的哀求下,把他和其餘的人都放走了!」楚天南和父親說著冷剛在信中寫的從雷萬口中得來的消息。
「這死小子,竟敢騙我!」聽著兒子的講述,烈帝咬牙罵道,從未想到跟自己多年的心腹竟然對自己陽奉陰違。
「燕純是個很有生意頭腦的人,見中原大亂,就趁著去東胡販賣貨物時,在東胡預置有家產,燕平和跟隨他的人逃到東胡後,利用其父親留在東胡的錢財做起了生意。他本就是個不可多得的生意人,很快的,就在東胡建立了自己的商行。為了在東胡有些名望,他收養了很多在和我們楚國交戰時失去親人的孤兒。念念不忘著要報仇雪恨的燕平把這些孤兒分為兩處撫養。沒有練武資質的讓他們在店中做夥計。那些有練武資質,對我們楚國仇大恨深的送到自己遠離人煙的牧場,教習他們武功……」
「當初在桃花村刺殺你的,就是燕平收養的孤兒?」烈帝打斷兒子的話,盯著他問。
「正是,為了報仇,燕平成立了這個赤炎門,可是你是皇上,出門大批人跟隨,他們根本就動不了你,所以他就想把我殺死,達到報復你的目的!」。楚天南點頭回道。
「這個吃裡扒外的郭放,我饒不了他!」聽著兒子的講述,烈帝吼道。
這個燕平這一招確實狠毒,若兒子死在他面前,比掏了他的心更讓他難受,此時的他恨極了把燕平放走的郭放。
這是自兒子回京後,烈帝首次在兒子面前發這麼大的火。盯著惱怒的父親,楚天南沒說話。
父皇惱怒的臉色,他不由得又一次想起當初桃花村那個禿頂老頭那,『門主有令,不要急著殺死楚天南來個痛快,要一刀一刀剮死他,讓狗皇帝看了心痛而死!』的話。
「當初燕平也參加了桃花村對你的刺殺?」餘怒未消的烈帝問兒子。
「當時燕平正好生病,沒參加桃花村的刺殺,在得知我從桃花村那次刺殺活過來後,他吐血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聽說燕平吐血而死,烈帝解恨了不少。
「既然已經把那個赤炎門的底細查清楚了,東胡的天武帝是不是準備動手了!」聽到過兒子說天武帝答應幫忙的烈帝問。
「冷剛帶著人已經把燕家各地的產業都監視起來,但是那個藏著那些殺手的牧場還未找到,所以還不宜動手,不過,現在東胡的大權還在周太后手中,而且東胡和我們楚國曾經是敵對國,就算找到藏著那些殺手的牧場,要一舉遷滅在東胡人的眼中也還有些名望的燕家也不那麼容易,我只擔心,到時燕聿再逃走,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想起在自己眼皮下一逃再逃的燕聿,楚天南擔心地說,
「決不能讓那個燕聿走脫,你叫冷剛不惜一切代價把那個燕聿抓住,殺了他。把他的頭拿到京城來!」對於兒子的擔心,烈帝怒道。
「既然已經查明赤炎門就在東胡,那就把那些在江湖上追查赤炎門的大內密探都派去東胡,助冷剛一臂之力!」烈帝和兒子說。
「不行!燕聿雖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他們的底細,但是時刻關注著我們的動靜,若是這些大內侍衛到東胡驚動他,反不為妙,還是讓他們繼續在民間搜尋,麻痺他!」楚天南反對父皇的建議。兒子的話烈帝覺得有道理。同意了。
「據當初那個在桃花村刺殺我後逃走的禿頂老頭和冷剛派入赤炎門的暗探透露,雲州城內有赤炎門的眼線!」楚天南繼續和父親說冷剛信中帶回的消息。
「什麼?雲州城內居然有赤炎門的眼線,這還了得,他們是誰,把他們抓起來?」聽說自己眼皮下的雲州城居然有赤炎門的眼線,烈帝暴跳如雷,怒吼道。
「現在別說我們不知道誰是赤炎門的眼線,就算知道,也不能抓他們,他們倒好抓,可是驚動了赤炎門就是打草驚蛇了,現在我們先不聲張,等打入赤炎門的暗探探知這些眼線在雲州城的住地和身份,我們就把他們監視住,等冷剛他們在東胡動手,我們再抓他們!」看著因為惱怒,有些失控的老父,楚天南叫他冷靜後,說道。
聽了楚天南的話,冷靜下來的烈帝點頭。
楚天南和父親說完赤炎門的事,又順便說了下楊忠天的事,更走了。
兒子走後,想起當初郭放把燕平放走後,留下的禍害,烈帝對郭放極為惱恨,可是郭放已在五年前病逝,恨也無奈,不過,後來他到底找了個理由,把給郭放可以世襲的爵位從他兒子身上收了回來。
中午的太陽很暖和,閒著無事,紫櫻更叫兩個太監幫忙把一張躺椅抬到殿外的太陽下,坐躺著,邊嗑瓜子,邊曬太陽,正感覺愜意間,楚天南回來了。一邁進宮門,見紫櫻在曬太陽,更走了過來。
「王爺回來了!」見楚天南走過來,紫櫻忙站起欠身問候。雖然私底下,她在他面前很隨意,可在人前,她始終保持著一個奴婢對主子的規矩。
「嗯,藥上過了嗎?」習慣了她人前人後對自己不同態度的楚天南關心的問。
「上過了!」紫櫻點頭回道。
「聽說你三姐來找過你,她找你幹嘛?」一進府就聽聞紫月來來找過紫櫻的稟報,楚天南笑問。
「王爺既然知道我二姐來找過我,想必也知道她來找我幹嘛!王爺這麼一問不是多此一舉嗎?」看著笑看自己的王爺,紫櫻淡淡的說。
「嘿嘿,你不打算為你那個三姐夫說點好話?」看著雖然以奴婢身份對待自己,可說的話卻全然不似奴婢的紫櫻,楚天南乾笑著又問。
「紫櫻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不敢,也不想逾越自己的身份!」紫櫻說完扭頭走開了,看著她的背影,楚天南臉上笑容擴大。
雖然懲罰了文龍,對楊忠天也沒什麼好感,可已把紫櫻視為自己妻子的楚天南覺得楊忠天畢竟是自己的連襟,而且從整件事看,他也沒有什麼錯,所以在早上黃丞相來求情時,他也同意給楊忠天恢復官職,並在方才進宮和父皇說赤炎門時和父皇說了楊忠天的事。烈帝罷楊忠天的官,是因為文龍把紫櫻手弄斷,心疼紫櫻,而惱恨把文龍帶上京的楊忠天,罷楊忠天的官也有幾分向紫櫻表白自己對她的關心,有幾分討好她的意思,存著這份心,他自然不肯輕易的答應黃丞相的求情,不過,兒子來說,就不一樣了,楚天南才一開口就同意了。一回南宮就聽說紫月來找紫櫻求情的楚天南本想賣這個人情給紫櫻,可沒想紫櫻不要,既然紫櫻不要,那楚天南就不客氣了,當即派人去楊忠天家傳旨。
紫月南宮求見紫櫻被拒絕後,回到家中,和楊忠天氣呼呼的罵紫櫻,說她是掃把星,誰沾上她都不好,怪不得父親不喜歡他,聽著她的罵,楊忠天嚇壞了,忙摀住她的嘴,不准她再罵。
就在紫月和楊忠天相對歎氣,心中絕望時,奉王爺命令來向楊忠天傳旨的小桂子到了,楚天南以楊忠天雖然縱容妻舅街上行兇,但念其為官頗有建樹為由,把他復為并州刺史,即刻啟程上任。
楚天南雖然同意黃丞相的求情,讓楊忠天恢復官職,可是想起楊忠天曾經企圖染指紫櫻,就覺得很不舒服,既然紫櫻不關心他們,那他就不客氣了,把楊忠天出任為地方官,還命令他帶家眷即刻啟程。
雖然是降職,可這也是個喜訊,紫月,楊忠天頓時喜出望外,送走傳旨的小桂子公公,和紫月整裝準備啟程。可是他們啟程,手腳還未恢復的文龍卻不能同行,算來,文龍也不算什麼家眷,楊忠天和紫月只得留下幾個家人照料他,自己走了。
紫月把楊忠天能恢復官職視為紫櫻的功勞,剛從南宮回來左一個掃把星,又一個掃把星罵著紫櫻的她,這回又念起紫櫻的好,一路上安慰楊忠天說先去并州,也許等我妹妹氣消了,和王爺再說些好話,你就能回京城了的。楊忠天深以為然。並也期盼著。
今天恢復更新,以後也盡可能不斷更,想著五月份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