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想讓耶律庸來中原安穩一些,可是天武帝卻希望耶律庸走到哪名聲就壞到那。舒榒駑襻冷眼旁觀,他知道支撐著年已八旬的老祖母死死把住權力不放,處處和自己作對,就是為了想讓耶律庸當皇帝,只要耶律庸名聲變得極壞,讓她死了立耶律庸為帝的念頭,那她就不會處處和自己作對,她不再處處和自己作對,那她手中的權力自己也能快速奪回,所以他寫信給身為師弟的楚天南,要他用美色迷惑耶律庸。
天武帝的要求和正想著用美人迷惑耶律庸,讓他樂不思蜀的楚天南不謀而合,所以看完天武帝的密信後就叫杜輝選人。
為了讓這些女子迷惑住耶律庸,所以人選定後,送入教坊培訓歌舞,因為王爺命令,要這些女子一出現就要耶律庸忘不了,所以教坊的女官更別出心載安排了這麼一場舞,女官的心機沒白費,一見這幾個舞女,耶律庸的心就被迷惑住了,聽楚天南說叫美人們過來給他斟酒,連忙把杯中的酒喝乾。
這被楚天南召來的兩個美人也早就知道王爺把自己賜給耶律庸,也想著巴結好這位王爺,走過來挨著耶律庸坐下,一個拿起酒壺給他倒酒,一個拿筷給他夾菜。見心儀的美人坐在身邊,耶律庸樂不可支,酒倒來必喝,菜夾來必吃。所以兩個美人只能頻頻給他倒酒夾菜。
看著頻頻倒酒,夾菜的美人和喝酒吃菜,忙得不亦樂乎的耶律庸,暖閣內的宮女太監都掩嘴偷笑。
看著身邊這兩個袒胸露背,嬌美迷人的美人,再看看場中婆娑起舞的幾個美人,耶律庸慾火難耐,喝了幾杯,借口酒夠了和楚天南告辭。楚天南巴不得他走,聞聽他告辭,也不留一句,叮囑眾美人好好侍候梁王爺,就親自送耶律庸出門。除了這八個美人楚天南還送了耶律庸許多的財物,此時的耶律庸就像寶山中走了一趟一樣,滿載而歸。耶律庸騎馬,該換了衣裝的美人楚天南則派人用馬車送去。
目送騎馬緊跟著美人馬車的耶律庸離開的背影,楚天南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拂袖轉回宮去。
楚天南送給耶律庸的這些美人都是貨真價實的良家女子,也受過女官專門的調教,接觸過,給耶律庸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對她們十分的寵愛。這些美人受過王爺的指令,小心的服侍的耶律庸,對他百般討好,專一看他臉色行事,把耶律庸服侍的極為舒坦,幾天下來,耶律庸一步離不開她們。每天跟她們在一起不是喝酒,舞樂,就是出門遊玩,因為美人是睿王送的,副使也不好說什麼,勸幾句,見不聽,也只得罷了。
有了美人作伴,耶律庸不但再也不去楚天南的南宮,不要楊軒作伴,就連祖母也拋到了腦後,真可說是樂不思蜀,達到了楚天南送人的效果。
見梁王不用自己陪,楊軒如釋重負,『風寒』頓時痊癒。
雖然耶律庸不來了,可是楚天南也以紫櫻身體不好為由,不要她跟著進出,這讓紫櫻很開心。雖然藥已吃完,但月事這個月會不會來?因為太醫的叮囑,紫櫻也不在意了。不過怕自己每天光吃不活動會更胖,所以吃過飯,她都會出景德宮走走。這天早飯後,看太陽很好,想想還有幾天就過年了,街上一定熱鬧,於是更萌生了上街去玩玩的念頭。因為想著一個人上街自在,所以她也沒讓綠雲她們跟,換上專為上街縫製的衣服,就出了門。
得到大門值日將軍的通知,不當值,躺在營房的床上吹牛的飛揚和徐平急忙換上衣服跟了出去。
沒了戰爭的影響,雲州城這兩年節日的氣氛特別的濃。熙攘的大街上,到處可見人們臉上喜悅的笑容,那是對太平喜樂的生活滿足的笑容。大家都匆忙的置辦著年貨,家中有小孩的忙著給孩子添置新衣,新鞋。
城中那些商舖門前都掛著一串串象徵著喜慶的大紅燈籠,雖然一樣掛著燈籠,但是那些賣著瓜子花生這些炒貨的店舖和賣著日雜用品的店舖要比那些酒館茶樓的生意好多了。隨處可見那些半大的孩子在熙攘的大街上嬉鬧著,點放著纏著父母要錢買來的響炮兒。
一家炒貨店門前,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把一個花炮放立地上,用燃著的香把那花炮的導火線點燃後跑開,想跑到一邊觀看花炮燃放那美麗的景觀,誰知他前腳剛跑開,不知哪裡跑出一個和他一般大的小男孩,他跑到花炮前,抬腳把那個正燃著的花炮踢向那個跑開的男孩。那個點燃花炮的男孩並不知道有人踢自己的花炮,跑出自己認為觀看花炮最佳的地方後,停駐回頭,一回頭卻發現那個被自己點燃的花炮已被人踢到了自己的腳邊,嚇了一大跳,急忙後退,可才退後一步,那花炮就燃放開了,那射出的五彩火花一股腦兒朝小男孩射去,雖沒射著他,但估計這個花炮是新品種,小男孩沒見過,看著朝自己射來的五彩火花,嚇得上邊下邊一起流淚。那個把花炮踢開的男孩見狀,拍著手大笑。
正當兩個男孩一個哭,一個拍著手笑時,一個年輕的婦女從炒貨店裡奔了出來,他正是這個哭泣的男孩的母親,見面前這情景,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一邊嘴裡罵著那個惡作劇的男孩,一邊奔過來想把嚇傻了,只會哭的兒子拉開,可她剛跑到兒子身邊,那花炮就燃完了,於是也不管兒子了,就撒開腿想去打那個面對自己的責罵,伸舌頭,做鬼臉的男孩。那個惡作劇的男孩不等她追上來,就一溜煙的跑開了。年輕的婦女追不著,站在街頭罵了幾句更返回到還在哭泣的兒子身邊,發現他尿濕了褲子,只得貨物也不買,罵罵咧咧的拉著兒子回家換褲子。
這種場面,街頭時有發生,人們司空見慣,也沒怎麼在意,一笑而過,可目睹整個過程,從沒見個這種場面的紫櫻,見那個惡作劇的男孩沖那個年輕婦女伸舌頭做鬼臉那淘氣的樣,忍俊不禁,站在街邊笑個不住。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在街上這麼開心地笑很惹人注意,一個站在不遠處貨攤把玩著貨攤上貨物,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聽到笑聲,目光看了過來,看到站在街邊笑得開心的紫櫻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貨物朝紫櫻走過來。
和這個年輕公子並排站在一起,邊把玩貨物,邊評價著手中貨物的兩個家丁見公子離開,忙跟上。
見別人都盯著自己看,紫櫻有些不好意思,收斂笑,向前走去。
「真淘氣!「邊走,邊想著剛才那個踢走花炮,沖那個年輕婦女伸舌頭,扮鬼臉的男孩,她在心裡說。
「紫櫻!」走到紫櫻身邊,年輕公子試探著喊了聲。
「唉!」一直低著頭想著方纔那一幕的紫櫻聽到有人喊自己,答應著,抬起頭,想看是誰叫自己,這一抬頭,讓她瞬間臉色大變——這呼喊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二哥文龍!
雖然在聽周大嬸講訴文龍和大夫人要置自己於死地時,紫櫻不以為然,再見到楊忠天後,也篤信他不敢怎樣自己,可此時見到文龍,她還是害怕得扭頭就跑。
至於為什麼跑,過後楚天南問她,她也說不清,而慘劇,就在她扭頭拋開那一瞬間開始。
雖然得到紫櫻『死去』的消息,可文龍對紫櫻的恨卻從未消失過;雖然紫月嫁給楊忠天後,楊忠天對她很好;雖然因為楊忠天成了他妹夫後給了他很多幫助,可看著年輕美麗的妹妹和頭髮花白,瘦巴巴的楊忠天站在一起,他就覺得心疼,就更恨紫櫻,在他看來,要是紫櫻不逃走,疼愛的妹妹就不會嫁給楊忠天,要是紫櫻嫁給楊忠天,那一半理應由自己和文清繼承的家產就不會被父親當做嫁妝送給紫月,所以常常在家罵著紫櫻。恨不得找到她的墳,把她拉出鞭屍。不過雖然仇恨紫櫻,若紫櫻不跑,但在人生地疏的雲州城見到紫櫻,文龍也不會敢怎樣,可是現在紫櫻見他臉色大變的突然逃跑讓他驀然想起因為她的逃跑,疼愛的妹妹被迫代嫁,想起為了讓紫月出嫁,父親送她的那些,本該他和文清繼承的,至今讓他心疼的那店舖,田地,房產,幾個月來積累的怒火排山倒海的從心底湧出。
「你跑!死丫頭,我看你往哪跑!」文龍罵著,推開前邊攔住自己去路的行人,快速的朝紫櫻追去。
見他追來,紫櫻跑得更快,雖然她跑得快,可她畢竟是女子,步伐和力道都不如比她高一個頭的文龍,很快,給從後邊追上來的文龍把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