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我刻意繡上的標誌,手絹是搽眼淚的,當然得繡眼睛!」聽著丫鬟的問,紫櫻瞥了眼坐在桌子邊嗑著昨夜她從廳上拿進來的那盒瓜子,邊看著她的楚天南,用當初他問她為何在手絹上繡眼睛的話回復丫鬟。舒蝤梟裻
「喔!」聽著紫櫻的回答,丫鬟了悟的點頭,端著放著藥碗的托盤退了下去。
「王爺,你能不能出去,我要睡覺了!」撫摸著手絹上那隻眼睛,紫櫻對坐在桌邊嗑瓜子,自在得像在自己房間的楚天南說道。
「你睡好了,我又沒打攪你!」嗑著瓜子的楚天南動也沒動一下,說道。
「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別睡,躺著好了!」
「你……」他的話讓她為之氣結。
「你堂堂一個王爺,為什麼老賴在一個奴婢的房間裡,你就不怕貶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上次生病,他也是這麼賴在自己房中的,她衝他嚷道。
「我也不想自貶身份,可忠勇侯他們都走了,逍遙侯又忙著陪自己的新婚妻子,我沒地方去,只能呆在這裡!」看著坐在床上瞪著自己的女子,楚天南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怎麼沒地方,你的房間不是地方?」瞪著無論自己怎麼說都不肯動一下的男人,紫櫻很生氣的反問道。
「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太無趣,我看你中氣十足的,大約這頭暈也不礙事,你躺著,陪著本王說說話。你想知道敏兒為什麼這麼恨崔劍嗎?」為了誘惑她和自己說話。他拋出了崔劍。
「那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那麼恨你嗎?」聽著他的話,她沒好氣的問道。
「嘿嘿……」聽著她的質問,楚天南乾笑著不說。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和崔劍在這一方面的遭遇頗為相似,只不過崔劍現在已經得償所願,而自己這一個還對自己防備甚深。
可這怪誰呢?只能怪他們相見恨晚!
「那你知不知道我派人幫崔劍找到敏兒後,他是怎麼把敏兒帶回益州的?」看著忘記自己身份,瞪著自己臉色不善的紫櫻。他問。
「怎麼帶回來的?」楚天南的話引發了紫櫻的好奇心,想起敏兒潑自己的那盆水,追問道。
「其實,他是把敏兒綁著回來的!」面對她的問,楚天南並不馬上回答,而是拖了把椅子,坐到她床前後,才壓低聲音和她說。
「真的?」聽楚天南這麼說,紫櫻臉上笑開了花,追問道。
「真的!」看著紫櫻的笑顏,楚天南也笑著回道。從剛才與崔劍的談話中,他已知道崔劍把自己和紫櫻的事都和敏兒說了。既然崔劍為了討妻子的原諒,把自己的秘密出賣了,那他也可以把他要求自己為他保密的那秘密拿出來哄美人一笑。
反正是他不仁在先,他不義在後!為了讓紫櫻開心,楚天南很詳細的把崔劍初見敏兒的失態以及他登門求親被敏兒責罵,出門追敏兒被敏兒捉弄的事都說給了紫櫻聽。紫櫻聽得入了迷,一邊聽一邊追問著,壓根忘了要防備他。
崔劍就是在楚天南出賣自己的時候帶著妻子過來的。
正站在紫櫻房門偷聽王爺和他的小侍女嘀咕自己公子糗事的丫鬟們見公子和少夫人進來,連忙躬身請安。聽到外邊丫鬟的呼喊,楚天南急忙站起,端起椅子跑回桌邊坐著。紫櫻則連忙把伸出去傾聽王爺說話的頭縮回來,把被子蓋好。
兩人剛各歸各位。崔劍和敏兒就邁進了房門。
踏進門,看著坐在桌邊嗑瓜子的楚天南,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紫櫻,崔劍沖楚天南笑笑,一臉的曖昧。
敏兒記掛著紫櫻,所以過來看看,見紫櫻精神好多了,更放心,和紫櫻說了幾句話,叮囑她多休息,就和崔劍走了。楚天南見紫櫻真的有些困了,更不打攪她,跟著崔劍夫妻也出了門。
崔劍夫妻剛走,益州刺史柴俊就來求見,楚天南更接見了他。這一個下午倒也不無聊。
紫櫻的病並不重,吃過藥,睡上一覺,好了很多。
郭林天一晴就帶著隊伍急趕,終於在崔劍婚禮的第二天傍晚到達益州,兩車的禮物,一車是皇上賜的,一車是楚天南送的,都極其的豐厚,讓崔家的親戚及左鄰右舍看了羨慕不已,也讓崔忠夫婦喜不自禁。
郭林聽說紫櫻病了,更到錦華軒來看她。
見堂堂御林軍統領一進府就去看望王爺的侍女,劉氏和崔忠越發相信她不是一般的侍女,一再吩咐錦華軒的丫鬟們小心照看紫櫻。
晚飯後,敏兒又來看紫櫻,見她又好了些,怕她躺在床上悶,更坐在床前,陪她聊天。她和紫櫻是惺惺相惜,本有許多話要說。可她每次來看紫櫻,崔劍都跟著來。而他們每次來,楚天南一定在一邊陪著。讓兩人話不能盡興的說。違背誓言,出賣兄弟,並不知道自己也被兄弟出賣的崔劍是怕敏兒說漏嘴。而知敏兒個性的楚天南則是怕敏兒為報復自己派人幫崔劍抓她,對紫櫻說出自己的秘密,所以也在一邊盯著。
益州風俗,新嫁娘出嫁的第三天,娘家會派姐妹來接她回家吃一頓飯,謂之回門。妻子回娘家,崔劍自然是跟著妻子一起去的。但因為王爺在自己家,夫妻吃過飯就回來了,也幸虧敏兒家也在益州城內,來去方便。
楚天南怕冷剛有信捎回,也不肯在益州多呆,見紫櫻頭不暈,燒也退了,更想著回京城。
崔劍一來要陪妻子,想過兩人清靜的世界;二來也知楚天南忙,所以也不挽留,在他臨行的當晚,在聽雨軒擺下酒席,為他饒行。
身體好了,作為侍女的紫櫻自然得跟隨。為了讓紫櫻也坐下,而又不覺得不安,崔劍和敏兒更以為那一盆水向紫櫻道歉為由,硬拉紫櫻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