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她的少主好像也看出了她的企圖,突然停下腳步,站在那看她。見少主停下腳步回頭看自己,紫櫻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繼續游。雖然沒再敢回頭看,可是紫櫻游得很慢,她打賭就是少主看出自己的企圖,也不敢和自己耗下去。
這麼慢漫遊了一會,等她再回頭,果然看到大路上那個男子策馬奔馳而去的身影,更又停下來,等他跑得沒影了。她才又快速的往回游。
她雖然會游水,可是卻從未在這麼寬大而水流急速的大河裡游過,在水裡泡的久了,再加上午飯未吃。游到對岸時,紫櫻已是疲憊不堪,但此時的太陽已經落山,將晚的天色讓紫櫻不敢停下來休息,拖著疲憊的身子向高坎上的道路走去。
在水裡泡了那麼久,紫櫻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的,高高的髮髻包滿了水,不停的順著她的頭皮往下淌。臉上的水剛抹去又淌下,讓她難受極了,索性把已經凌亂的髮髻散開,讓如雲的秀髮披在身後。
傍晚風大,在夜風的搖曳下,河岸邊的樹木發出沙沙的響聲,雖然常說,秋風宜人,可是那風吹在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紫櫻身上,卻讓她覺得冷極了,情不自禁地用手環抱著胸。
也許飛揚他們很快就會找來了。一邊吃力的往前走,她一邊在心裡想著。
哆嗦著,爬上高坎上的道路,紫櫻看到了被那個綁架自己的男子卸下的那輛孤零零的馬車車廂,想起自己那幾件首飾,連忙跑過去看。一跑到馬車旁,紫櫻就看到馬車門口放著一隻大包袱。不用說,這是那個男子留下的。裡面裝著什麼東西?看了眼前方那個綁架自己的男子奔去的空寂的道路,紫櫻動手想打開那個包袱,可是手才靠近那只包袱,突然想起方纔那個男子拿著飛刀瞄準自己的那一幕,嚇得連忙又把手縮回。
那個男人雖然對自己癡情,但他刺殺王爺,犯的是死罪,自己見過他的真面目,他害怕自己逃走後會和王爺說,所以想殺自己滅口,自己沉入水中逃過了這一劫,害怕王爺帶人追來的他是不是早算準自己會返回馬車,所以臨走前在包袱上撒了毒藥,讓自己一碰觸就立即倒地身亡,已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呢?盯著那個包袱,聽多了雷萬說的江湖上下毒的事的紫櫻想。這麼想著,她不敢去碰觸那只包袱,從路邊的樹上折斷根樹枝把包袱推到一邊,爬上馬車,去找自己那幾件首飾。在馬車上,她很輕易的找到了自己那幾件首飾。用榻上那床自己蓋過的被子把頭髮擦乾後,紫櫻才拿著那用手絹包著的首飾走出馬車,此時的天色更暗,風好似更大了,一下馬車,紫櫻就打了個冷戰。冷得她急忙又爬上馬車,爬進馬車時,手不小心碰觸了那只包袱,好像並沒有事,盯著那只碰觸過包袱的手半響,紫櫻心一橫,動手打開那只包袱,打開包袱,看清裡邊的物件,紫櫻愣住了,這包袱內竟然全是女子的衣服。
嶄新,鮮艷!
看著這麼多乾爽嶄新的衣服,渾身發冷的紫櫻也顧不上多想,連忙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換上這包袱內乾爽嶄新的衣服,當她拿起包袱內的抹胸,褻褲穿上時,想起這是哪個綁架自己的男子親手為自己買的,不由臉色發紅。
因為怕冷,除了抹胸,褻褲,紫櫻把包袱內的幾件衣服都穿在了身上。
衣服雖多,可是沒有鞋子,紫櫻只得仍穿自己那雙濕鞋。
因為身上這麼多新的,精美的衣服,那套濕衣服紫櫻就不要了,扔在馬車內,至於剩下的抹胸,褻褲因為都是新的,紫櫻捨不得扔掉。更把手絹包著的那幾件首飾一起放進包袱內,抱著包袱,下了馬車。
走下馬車時,紫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我是不是凍到了!」摸著因為打噴嚏有些發疼的喉嚨。她想。
此時的天雖然完全黑了,但是有月光照著,還看得見大路。
紫櫻頭也不敢抬,拚命往前趕,可是腳上穿著一雙濕鞋,讓她怎麼走也走不快。
「我也許再往前走一會,就見到來找我的人了!「一邊低頭匆匆的走,她一邊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
而在她安慰自己的同時,在前方不遠道路,楚天南正率領大隊人馬朝她奔來。
一心想追上那個書生把紫櫻奪回的楚天南聽說書生是從東城門出去的,想也不想,就帶著人從東城門追趕,可跑出東城門有一段路,他突然想到,若是書生這次真是衝著紫櫻而來,那他必然計劃得很周到,絕不會讓人輕易知道他的行蹤,所以略思索了一下,就掉轉了馬頭。讓程亮和高寵帶一部分人分別從南北兩路追趕,他和郭林帶了了一隊人馬往西追,從西邊往東胡去最近,他一直懷疑刺殺自己的那個面具男子和赤炎門有關聯,如果那個帶走紫櫻的書生真是在梅塢刺殺自己的那個面具男子的話,那他從西門走的可能性最大。
一路追趕,開始看到過路行人,楚天南還停下來追問他們是否看到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駕著馬車過去,問了幾個人未得到答案後,猜想書生可能走得遠了,更不再追問,拚命的打馬向前,就像那夜趕著去見他摔得頭破血流,快不行了的父皇一樣。見他如此拚命,手下侍衛也只得拼盡全力驅趕馬兒追他。
人未至,聲先行,聽到前方傳來的急促的馬蹄聲,紫櫻心中一振,連忙抬頭看,看著前方向自己這邊奔來的那條火龍,心中的害怕,恐懼都消失了。
「一定是來找我的!」這麼想著,她更是加快了腳步。
馬兒來勢很快,那馬蹄聲如密集的雨點,越駛越近。連騎馬人那驅趕馬兒的聲音都可以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