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們珠寶店更有了行規,凡刻有皇家字樣的物品不管多便宜,都不買!」說完那個故事,老店主說。
既然不能賣,紫櫻就拿著這幾樣首飾悻悻的走出了珠寶店。
她本以為刻著皇家字樣的物品能多賣幾個錢,沒想到卻因為這幾個字賣不出去,心情鬱悶,走出店,想起行宮內王爺賜的那一匣都刻著皇家字樣的首飾,心中暗想,下次王爺再賞,要他賞不刻字的。
「姑娘,姑娘請留步!」
走了一段路,紫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呼喊,忙回頭看,卻是剛才自己拿著那幾件首飾向老店主兜售時,一直站在一邊看著,也拿過自己的首飾把玩的那個和自己一樣,操著外地口音,臉上有幾顆麻點的年輕書生。
「公子,有事嗎?」看著一邊奔走上來,一邊呼喊自己的書生,紫櫻問。
「我想,想買姑娘身上的首飾!」走到她面前,書生才壓低聲音說。
「買我身上的首飾?」聽著書生的話,紫櫻愣住了。
「公子,剛才你一直在店裡,老店主說的話,我想你一定都聽進去了,你就不怕買了這刻有皇家字樣的首飾日後惹禍上身?「她問。
「我要是把這幾個字去掉,還有誰認得它是皇家之物?「年輕書生輕笑著反問道。
紫櫻一聽有理,為找著買家高興之餘忍不住問,「公子一個大男人,買這些首飾幹嘛?」
「實不相瞞,在下有位心儀已久的姑娘,見這些首飾漂亮,想買來送她。姑娘,這些首飾多少錢,你開個價吧!「
「六……八萬!「紫櫻本想說六萬,可想起方才老店主的讚歎,一咬牙,多加了兩萬。
書生聽了沒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公子是不是嫌貴了?如覺得貴,我可以少要一些!「 見他直勾勾看著自己不說話,紫櫻面孔有些發紅,囁囁地說。
其實她不知道她這些首飾價值好幾個八萬,書生不說話,是驚異她擁有這麼珍貴的首飾,卻不知道它的價值。
不過價錢的高低卻不是書生目前要考慮的,見紫櫻紅著臉詢問,笑了笑,「姑娘的價錢自是不貴,可我身上沒那麼多錢,姑娘可否跟我回客棧去取?「
「不!我在這等你,你回去取了來給我!「見買賣談成,紫櫻很高興,不過她卻不肯跟他走,一來,她不上道這位書生的底細,不敢冒然跟去。二來自己開溜,飛揚和徐平一定到處找自己,要是半途給她們找著,煮熟的鴨肉就飛走了。
書生倒也不勉強她跟自己走,但說自己居住的客棧離這裡有好長一段路,紫櫻在這裡等,過意不去,清紫櫻去茶樓喝茶等。
雖然這個書生說請自己金茶樓喝茶等,坐在茶樓喝茶等也比在大街站著等錢,可是紫櫻卻不敢去,在她看來,茶樓就一個門,要是飛揚他們找來,一個把門堵住,一個進去尋找,自己絕對被他們找了個正著,不如在這四通八達的大街等著安全。
年輕的書生勸說了幾句,見紫櫻堅持不去茶樓,沒奈何,叮囑了她幾句,就匆匆走了。
書生一走,紫櫻就在一家店門緊閉的店舖門前的台階上坐了下來,這是她和書生約定再見面的地方。這家店舖的側旁是一條很窄的巷子,她坐在台階上邊東西兩邊都看得清楚,要是看到飛揚他們過來,她就逃進巷子內。
雖然往來的人中沒有自己不想見的人,可是這麼呆呆坐著,卻也無聊,坐等了一會,紫櫻就走到對面一家炒貨店去買瓜子打發時間。
她在南宮已有一個多月,領過月薪的她已不再是身無分文。花了幾個錢買了一包瓜子邊磕著邊走出炒貨店,可是左腳才剛邁出炒貨店,看到東張西望,從街那邊走來的飛揚和徐平,急忙又收了回去。
「老闆娘,再給我稱些花生!」看著因為她突然返回,一臉詢問看著她的店家娘子,紫櫻乾笑著說道。
店家娘子答應著,問她要多少錢的,然後給她稱了包好。付了錢,紫櫻卻也不急著走,站在店內,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和店家娘子聊天,店內沒其他的客人,店家娘子話也多,紫櫻問一句,她就說十句,直到有人進來買東西,才住口。見人多進來,紫櫻不好再賴在店內,抱著兩包瓜子花生,小心的邁出店門,往飛揚他們所去的方向看,發現沒他們的身影,急忙加快腳步,向方才坐的那個店舖旁的巷子跑去。
那長長的巷子內沒有一個人影,紫櫻躲在巷子的拐角處,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大街上的過往行人。
其實,今天紫櫻在行宮門前看到飛揚和徐平絕對不是湊巧,從平日怎麼勸說,紫櫻都不肯戴多戴一件首飾,而這次出門卻把他賜的整匣首飾都帶了出來,楚天南就猜出了她的意圖,一路上雖遊山玩水,但他把她盯得緊,她自是沒法去買首飾,可自己去打獵就管不住她了,所以臨出門打獵前,令飛揚和徐平留下,盯牢她。
飛揚和徐平以為自己兩個大男人跟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絕對不會跟丟,所以也沒怎麼防備她,可沒想到才上街一會,就讓她從眼皮下溜走了。找了幾條街沒見她的人影,這才有些急了。急亂中,兩人想起上次奉王爺命令跟蹤她,她一連去了幾個珠寶店的情景,更專找珠寶店去找她。在行人的指引下,他們走進了壽清縣城最有名的珠寶店——就是紫櫻曾經到過的珠寶店。
兩人一進門就向老店主打聽紫櫻有沒有來過。
聽了他們的描述,老店主說,「你們說的那個女子,她剛剛來過,說等錢用,拿了好幾樣貴重的首飾要買給我,我見是皇家御用的,沒敢買,後來她就走了!「
看著兩個身穿黑衣,腰佩寶劍的男子,老店主一邊說,一邊慶幸自己沒買那些首飾,若是買了,說不定真要攤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