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大招風,那些因慕名國慶熱鬧的小偷們每年國慶前都會不辭勞苦的跑到京城作案,從未到過京城的小偷,會提前很多天到京城,以便熟悉地形,那些頭年到京城滿載而歸的小偷,做夢都想著再到京城撈一把,所以中秋未到,許多小偷就已經先光臨京城了。舒嬡詪鯖讎
小偷們偷東西可不看日子,看的是機會。
一位剛進城,手裡牽著一匹高頭大馬,腰間錢包鼓鼓的年輕公子很快進入了一位去年在京城滿載而歸的小偷的眼。
年輕公子是第一次來京城,一進城,就和路邊賣水果的老人打聽去下馬胡同的路。
見那位年輕公子向路邊賣水果老人問路,小偷也假作買水果,湊到公子身邊,使用空空妙手,把公子腰間錢包偷竊到手,沒事人般走開了。
年輕公子並不知道自己的錢包被人偷走,問好路後,更向老人道謝想走,可腳步才一移動,就聽到身後一陣喧鬧,回頭看,見一個瘦子正和一個瘦子扭打在一起,再接著,又從人群中奔出個彪形大漢,如鷹拿燕雀般把其中一個瘦子抓住,那個沒被抓住的瘦子伸手從那個被抓住的瘦子身上掏出一個物件,轉身朝年輕公子走來。
「公子,這錢包可是你的?」瘦子拿著那個錢包,走到年輕公子身邊,問道。
「正是我的!……這該死的小偷!」自己的錢包豈不認得之理,年輕公子咒罵完小偷,一邊接過這個瘦捕快遞過來的錢包,一邊對瘦捕快千恩萬謝,看著幾個捕快把那個偷了自己錢包的小偷押走後,年輕公子才低頭把錢包系回腰間,在系錢包時,臉上浮現出一絲諷刺的笑。其實他那麼高的武功,怎會不知道有人偷了自己的錢包,只是他以為那些隱藏在人群中,一身普通人打扮,但眼睛卻不時在往來人的身上巡視的是楚天南手下的大內密探,所以不敢動作,卻沒想,他們只是幾個捕快。
繫好錢包,年輕公子更跳上馬背,向下馬胡同奔去。
下馬胡同是楚國開國皇帝楚威帝初進雲州城,下馬的地方,很有名,也是雲州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
下馬胡同並不遠,轉過兩個街道就到了,當轉過街道拐角處,看到牆壁上張貼的那九個刺客圖像(原來是十個的,因為接應面具男子的男子蒙著面,再加上覺得他是個小人物,楚天南沒有把他畫上去。)年輕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憤。他用力在馬背上加一鞭,催促馬兒向前奔馳。
由於來遊玩的客人多,雲州城客棧也多,下馬胡同共有十多家,平安客棧是下馬胡同最有名的客棧,也是最大的客棧,掌櫃姓胡,矮矮胖胖,見人三分笑,是從外地到京城開客棧的生意人,他到京城開客棧已經二十多年,他為人和氣,待客熱情。回頭客極多,生意是這條街最好的。
當年輕公子騎馬到平安客棧門口時,胖胖的胡掌櫃正站在客棧門前一棵桂樹下和一個客人閒談,當他看到年輕公子時,臉上笑容收斂了,緊接著,又浮了上來。
「公子您在敝店下馬,是否要住店?」他拱手迎上在他門前下馬的年輕公子問道。
「正是!有清靜的客房嗎,給本公子來一間!」年輕公子睨了他一眼,說道。
「有!有!公子請隨我來!」掌櫃的答應著,一邊叫店內的夥計把年輕公子的馬牽去後院馬槽安頓,一邊親自帶公子進店。
平安客棧很多房間,胡掌櫃把年輕公子帶到了一間寬敞豪華的房間,這房間是套間,客廳,臥室,書房都有,是客棧最豪華的房間,房價也特貴,也只有那些揮金如土的王孫公子和特別有錢的富商闊佬敢住。
「屬下胡三參見少主!」一關上房間大門,胡三就朝年輕公子跪下。
「胡叔請起!」正打量房間的少主見他下跪,趕忙上前幾步,親手扶起隱藏在京城,二十年來為赤炎門打探消息的忠心耿耿的下屬。
「少主,屬下剛一聞聽楚天南在梅塢被刺,就有幾分猜疑,看了楚天南貼出的畫像,更是日夜為少主擔心,幸好老天有眼,少主你平安無事!」抓著少主的手,胡三眼圈發紅。
「我雖然逃出來了,可是刀疤他們……」看著眼圈發紅的胡三,想起那些死了還被畫在紙上張貼示眾的手下,少主也有些心傷。
「他們的命都是門主救的,能為刺殺楚天南而死,也死得其所,少主不必為他們的死而哀傷,只是少主,你這麼魯莽的刺殺,可是給楚天南找到了突破口了!」想起楚天南重金昭告天下,懸賞認得畫上的幾個門人的告示,胡三歎氣道。
「我與楚天南的仇本就不共戴天,再加上桃花村刺殺未遂,義父氣死之後,我殺他心更甚,以致見他,沒考慮後果就貿然下手,結果中了他圈套……不過,胡叔,你放心,刀疤他們在東胡一直深居簡出,見過他們的人並不多,我已經派方彪返回東胡找福伯,讓他處理此事,絕不會讓楚天南從刀疤他們身上得到突破口的!」少主說道,其實逃出來後,他一直為此事懊惱。
「雖如此說,還得要小心,對了,少主,你為什麼都不和屬下說一聲就突然到中原來?」胡三說著,突然想起這些天一直猜疑的問題,問道。
「我想來看看,國慶期間是否有機會刺殺狗皇帝!」在這個忠心的下屬面前,少主直言不諱。
「機會?嘿嘿,少主,我不是和你說過,每次老皇帝微服出來,那些大內侍衛都化裝成百姓圍跟身邊,沒有機會的!看來,你對屬下並不信任?」聽他果然和自己猜想的那樣,想來刺殺老皇帝,胡三苦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