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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後悔終生 文 / 水中的浮萍

    母親的死讓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彷如一下子長大了起來,

    他們一個跑前跑後料理著母親的喪事,一個持劍站在那裡監視他,不准他碰他們的母親,無論他怎麼哀求,直到她被放進棺木,他都沒能再抱她一下。舒孽信鉞那個他深愛的女人。

    在得知她死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對她的愛從來沒有減少過,只是因為愛得太深了,讓他忽略了她。她也許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她容忍他,在默默等他發現,可是他太笨,一次次的總為別的女人傷她的心,當心被傷得支離破碎時,她走上了不歸路,以死來報復他,雖然她付出的代價慘重,但是真的讓他後悔終生了。

    在辦完母親的喪事,以死做為要挾,兩個兒子騎著馬奔出了皇宮,當時他們一個八歲,一個才六歲。

    「你逼死了我的母親,難道還要把我們逼死你才甘心!」

    「你不是要廢掉我,立那個女人的兒子嗎?我走了正合你的意,你為什麼攔著我?」……

    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身影,回想著他們的斥罵,他的心就像被人撕裂一般的痛。

    好好一個家,就這麼給他毀了!

    想到這裡,烈帝哭出了聲,二十年了,每每想起當初的一幕,他總是難掩傷痛,他原先滿頭的黑髮在兒子逃出宮門的那一夜,也全變成了白髮。

    二十年來,他一直活在悔恨中,當初要不是他鬼迷心竅,要不是他嫉妒的心態,他的妻子是不會死的。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為別的女人打我!我要讓你為今天的這一巴掌後悔終生!」

    無數個夜,他是在夢中被她的怒罵聲驚醒的,無數個夜,他在金聖宮徘徊,那時他才明白,她曾經所承受的痛苦和孤獨,也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喜歡呆在離宮不肯回皇宮,因為,哪裡是她心中的淨土,當心被傷害時,還可以用夢想來醫治,可是那一巴掌把她心中所有的夢想全帶走了。

    回想到這裡,烈帝把頭看向對面牆上掛的那張燕兒生前的畫像,看著畫像中燕兒甜美的笑容,剛剛抹去的淚又湧了出來。

    「你用什麼報復我不好,為什麼要用死來報復呢?「他蹣跚著走到畫像前,撫摸著畫像中妻子甜美的笑容喃喃的說道。

    「夫君,你下朝了,累了吧,來喝喝我親手給你燉的雞湯,它最補了!」

    「夫君,你看,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衣服,你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

    「夫君,明天我們帶著孩子一起到離宮去玩,怎樣?」……

    「母后,哥哥打我!」

    「天麟,你為什麼打弟弟?」

    「母后,您叫我每天寫十五張字帖,我很認真的寫,寫了有二十張紙,本想拿給母后您看,可是沒注意看,都被弟弟扔進火裡了,他說,火好看!「……

    撫摸著畫中妻子帶著甜美笑容的臉龐,烈帝的耳邊依稀又響起了妻子生前溫柔體貼的話,和天麟貪玩沒有完成母親交給的功課,兄弟兩聯合起來欺騙妻子的話,他的心更是疼。

    他曾經有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可是卻是他親手毀了它。

    他曾經是那麼的愛她們,可最後卻是他傷他們最深。

    他慢慢地又從畫像前走回床上,環視著空寂的寢殿,心中倍感孤獨。

    她的離去帶走了她全部的孤獨和傷痛,而他的傷痛和孤獨在她離去後才真正開始。她死後,他疏遠了後宮所有的女人,包括那對姐妹花,為了陪伴她,他搬進了她生前居住的宮殿,默默感受著她生前的孤獨。

    他記掛兩個年幼的兒子,在他們從皇宮逃出後,他就派人跟蹤著他們,保護他們,渴望他們對自己氣消了,仍回到他身邊,可是兩個兒子就像人精一樣,甩開跟蹤的侍衛逃走了,就是在被人找到時,又總是以死相逼,逼他們離開,跟蹤他們的大內侍衛開始還有他們的消息報來,可最後無論他們怎麼找,都沒再找到他們的蹤跡,他恐懼,他害怕,這是他和她的兒子,他不想失去他們,他瘋狂地把所有的大內高手都拍了出去。

    那時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他的兩個兒子重要。包括整個大楚江山。可是沒用,無論那些大內高手們怎麼找,都沒有一絲他們的消息,就在他為找不到他們傷心,害怕時,他的第七個兒子,那個被他封為皇貴妃的的女人生的兒子得病死了。再接著,那個他封為貴妃妹妹所生的兒子也死了。

    那兩個他曾經寵愛過的女人本就傷心自己的失寵,再也承受不住兒子去世的打擊,一個自殺了,一個瘋了,他曾經是那麼的寵愛她們,可是在聽宮人報說她們的事後,他的心竟然沒有一絲傷心,就像聽到兩個和他沒有相關的人和事一般,這讓他很是吃驚,那時他才發覺,他對於她們的愛,只是因為欲,而非情。

    這個認知更是讓他自責,想起自己貪念美色,為她們責備,遷怒心愛的女人,逼得她自殺的一幕幕,他日夜都傷心,自責,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就是這樣老天還嫌對他的懲罰不夠,在他四處派人尋找兩個出逃的兒子時,死神把四弟楚戎也帶走了。

    四弟楚戎在燕兒死後,跑到了京城,當看到為燕兒設立的靈堂時,頓時昏了過去,他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打他,在燕兒靈前當著眾多大臣和宮女太監的面狠狠打了他一頓,他沒有回手,因為他知道四弟愛燕兒極深,他當初是不肯放棄燕兒的,可是看到他對燕兒緊追不捨,而燕兒在他慇勤的追求下極為痛苦矛盾時,主動退了出來,他壓抑心中對燕兒的愛,成全了自己,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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