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兄弟相殘4
看著王伯倒在地上的屍體,莊稼漢的臉上不禁又一次浮現出了一絲愧疚和悔恨,然而這一次愧疚悔恨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了,莊稼漢雖然老實卻並不笨,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麼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再怎麼愧疚悔恨也是無濟於事的。
於是莊稼漢連看都沒有再看王伯的屍體一眼,轉身就跳下了擂台,抱起擂台下的黃金就打算離開。
可這個時候小魏子又一次擋在了莊稼漢的面前,已經連殺兩人的莊稼漢這個時候身上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殺意,他惡狠狠地瞪著小魏子低吼道:「怎麼,難道你們打算反悔嗎?」
小魏子陰測測地笑道:「怎麼會呢,以我主人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反悔?我攔住你只是想勸你一句,你賺得太少了。」
「我賺得太少了?」莊稼漢微微一愣,看了看懷中滿滿的一大堆金元寶,又不解地看了一眼小魏子。
見到莊稼漢沒有立刻拔腿就走,小魏子稍稍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你贏了兩場,第一場一百兩,第二場二百兩,加在一起就是三百兩黃金。三百兩黃金啊,對於你這種泥腿子來說當然是一筆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的巨款,可是這筆錢真的夠嗎?」
沒給莊稼漢思考的時間,小魏子就已經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既然你是打算搬家到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那麼搬家之後你肯定要買個房子吧?有了錢你肯定不願意住小木屋了,怎麼著也得買個宅子吧?一片宅子,哪怕是最小的那種,連同傢俱物事都要黃金一百兩!」
「然後你一家人得弄些像樣的衣服裝飾,你老婆需要幾件首飾,你兒子也需要個像樣的私塾先生,雜七雜八地加在一起,又要一百兩黃金。最後,你如果想要一輩子衣食無憂,最好是當的小地主,可是現在的地這麼貴,你只剩下一百兩黃金,又能買幾畝地?這些地租出去的話,收的租子夠你一家花的嗎?可要是讓你自己種,你殺人賺黃金還有什麼意義?」
一連好幾個問題問得莊稼漢一陣的啞口無言,莊稼漢本來就沒什麼文化,自然察覺不出小魏子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只覺得聽了小魏子一番分析之後,自己賺的這三百兩黃金似乎還真不夠花的!
「那我可以省省花……」
莊稼漢還沒說完,小魏子就立刻又尖銳地反問道:「省省花?你殺了自己的哥哥,殺了從小到大照顧自己的王伯,就為了摳摳巴巴地過日子嗎?」
莊稼漢也急了,他滿頭大汗地問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小魏子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伸手指了指莊稼漢身後的決鬥台說,「上去,再幹掉一個挑戰者,你就能夠再得到四百兩黃金。多出來四百兩黃金,你就能夠買傷一大片的土地,成為一個大地主,到時候收的租子就能夠讓你吃喝不愁,攢下來的錢還可以在你兒子長大之後捐個縣官,從今往後還有誰敢看不起你呢?還有誰的日子比你過得好呢?」
「還要再上去殺人?不……」莊稼漢艱難地搖了搖頭,可是他看了看懷中的黃金,又看了看身後的決鬥台,臉上明顯寫滿了猶豫。
小魏子當然看得出莊稼漢的動搖,他趁熱打鐵地說:「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啊?反正你也打算要離開溪泉鎮了,為什麼不在離開之前大賺一筆呢?再說了,為了這些金子,你都把自己的哥哥和王伯殺了,還有誰是你不敢殺的?還有誰是你不能殺的呢?」
小魏子充滿誘惑的話就好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莊稼漢本來善良老實的雙眼終於被貪婪和殺意充滿了,他狂吼了一聲,三兩下將黃金全都揣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後一個箭步又跳上了決鬥台,重新拿起了短槍。
看著小魏子又再擂台下擺出來的四百兩黃金,莊稼漢用力吞了吞口水,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再一次,再殺一次就好了,再一次我就能變成人上人了……」然而莊稼漢卻不知道,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和剛才他哥哥打贏第一場之後的表情已經是一模一樣了。
「好咧,下一個挑戰者,上台吧!」
伴隨著小魏子尖銳的喊聲,周圍的人群被分開,又有一個人被公子哥的手下丟上了擂台。
大概是丟的這下太狠了,新的挑戰者摔在擂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爬起來。
可是當眾人看清楚新的挑戰者之後,不禁都發出了一陣失望地歎息聲,公子哥更是一腳又將小魏子踹倒在地,惡狠狠地說:「小魏子,本王讓你弄死那個莊稼漢,你可要,剛才送上去個老貨,這次又送上去個女人,你是不是打算讓他賺個幾千兩黃金,然後再恭恭敬敬地送他離開?」
小魏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屁股上的鞋印都來不及抹掉,只顧著滿臉賠笑地對公子哥解釋道:「主子,您不用著急,好戲馬上就開始了,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是一般的女人?」公子哥眼睛一亮,挑著眉毛問道,「難道還是那莊稼漢的老娘不成?」
小魏子陰陰一笑:「雖然不是老娘,卻也差不多了……」
果然,小魏子話音未落,決鬥台上就傳來了噹啷一聲,卻是莊稼漢滿臉驚恐、渾身顫抖得無法那住手中的武器,任憑武器掉在地上。
當那個女人總算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莊稼漢終於忍不住大叫道:「娘子,怎麼,怎麼會是你?!」
「相公……」女人滿眼淚水地看著莊稼漢結結巴巴地說,「那些人把我給抓來丟在了這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莊稼漢腦門一陣充血,他扭頭看向了小魏子,憤怒地咆哮道:「你為什麼抓抓我娘子上來?你難道想逼我殺了自己的娘子嗎?」
小魏子這個時候卻抱著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說:「什麼叫我逼你?分明就是你自己上去的,而且之前的條款我也念過了,上決鬥台的只能是溪泉鎮的人,難道你娘子不是溪泉鎮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