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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拉門把,方輕柔直接跳下車,朝著易安的方向,狂奔。
淚水在盈眶之中狂飆!
她並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對待易安,又該如何自處?
也許是以前將自身的感情壓抑得太久,將心門永久的封存,不允許任何一個男生進入。
最起碼,是得等到真正考入大學之時,才會去思索的問題。
但是想不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易安,已經不知不覺中,走入了她的內心,甚至於,緊緊的抓住,好像就那麼住下了,任她如何趨勢,卻也始終無法驅逐開來。
當然了,她方輕柔從小就成績好,看的書也多,各種各樣的有關於情感方面的書籍,盡皆瞭然於胸。
她知道,一個男生,只能擁有一個女生。不管愛得多深,多麼的天荒地老,始終……總會有人讓步。
既然易安現在已經有了郭奕雪,而且看他們那樣,似乎很是投機,自己不想從中橫插一槓。
做人做事就應該有始有終,不管如何,話,是得一定要說清楚的。
那坐在車子裡的爸爸方博忠沒有下車,只是看見女兒那一路奔跑的背影,止不住的歎息:「唉,這傻孩子。不知道情感最讓人黯然神傷,肝腸寸斷的麼?與其現在快刀斬亂麻的暫時痛苦,也好過今後天長日久的酸楚難過好吧?爸爸今天沒有阻止你,但願你將來不會恨我。」
轉過了臉,看著前方被燈光照射的一片迷濛蒙的叢林,觸目,凝視。
……
此刻的易安已經因為體力極限的透支而摔倒在地。
躺在那些花花草草,還有泥土混跡的叢林地面,不住的大口喘氣呼吸。
感覺四肢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肌肉裡發出卡卡的軟響,甚至於氣血都在其中充斥著氣旋,好像就此要撐裂了似的。
但是他卻並沒有放棄追逐。
他往前拚命的深處右手,左手在自己的小腹,拚命的劃拉,後面的雙腳不停的蹬踏,試圖想要以這樣的形勢,繼續前進,只要方輕柔沒有過來,他就決定要一直這樣繼續下去,不管他和方輕柔的未來將會如何,但是他卻知道,一個解釋,一番談話,那是必需要的。
否則,他沒心思做任何事情。
哪怕是去救許若雲,他都感覺虛無無力,心裡有一個結無法釋懷。
「易安……」
很欣慰,也很激動。
易安這樣攀爬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時候,終於如願的聽到了方輕柔那溫柔細膩的清涼嗓音。
而後,那道倩麗的身影,則是從漆黑的朗月中穿插過來,急速的奔跑,像是一顆幽靈般飛快奔來,轉眼便來到了他的近前。
「輕柔,你……還是來了……」易安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但或許是因為太過勞累,導致心肌有些難以遏制的緣故,『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也是自其嘴中傳出,身子微顫著,彷彿抽搐一般。
叫人看著忍不住心悸。
方輕柔的心本就是水做的,更何況,面對易安,她有著千言萬語的柔情想要訴說,雖然不敢講易安是她心中唯一的存在,但卻絕對是重要得不可忽略的人物。
見到他此刻這樣的慘痛模樣,方輕柔大聲的哭泣,並且身手攙扶著易安:「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好,還要追來,還要這麼折磨自己,你到底為的什麼啊,嗚嗚……要是你有什麼事,可叫我……」
「為了你,值得……」
易安勉強的笑了笑。
在方輕柔的攙扶下,起身做起來,一手按著自己劇烈跳動的胸口,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哭得滿臉都是的可人兒,伸手想要去撥弄她額頭前凌亂的髮絲,卻被方輕柔輕輕一腿,摸了個空:「易安,我們以後……不會再有可能了,能保持的,僅僅是同學的情分。」
「真的只能這樣?」易安有些不甘心,想要極力的挽留,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了,只能欲言又止,呆呆的看著傷心的方輕柔,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方輕柔輕輕點頭,有些不太敢直視易安的眼睛,她一直都認為易安是唯一一個可以讓自己正視的男生,但是自從今天晚上聽到易安親口說出郭奕雪是他女朋友之時,她好像一下子就對易安無比陌生了起來,那種陌生的感覺,就似乎對方是天堂,永遠是自己這要下地獄的人,無可企及的夢。
縱使她心裡清楚,易安家世不好,成績一般,各方面都不是很優秀,但對方身上卻有種別緻的魅力,深深的吸引著自己,但現在……這份獨特的魅力,再也不是自己所能享有,而是其他的女生。
「易安,你我心裡都明白,所以我覺得我的傷心很傻,你追來,同樣也很傻。可能,我真的有些難受,但我想,這樣的傷口,我能自我痊癒的。你以後,和郭小姐好好在一起吧,不管如何,不管在任何時候,請你記住,永遠都會有一個女生,在某個角落祝福著你。」
說完,便是起身站起來,扭過身,落寞道:「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而哪怕我曾經有過一絲動搖的想和你在一起,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現在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到手的幸福,是不是我自己推開的呢?呵呵……」
然後,提起腳,就準備走。
「輕柔!」易安還是很不甘心,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很無恥,但我還是想要說,奕雪,她對於我,有著情深似海一般的情感,而你,對於我來說,同樣是不可割捨的存在。我就有些搞不懂了,為什麼一個男人,不能同時擁有兩份情感?」
「呵呵……」
方輕柔淒涼一笑。
回過頭,看著一臉懊惱的易安,搖頭道:「那你覺得,有哪一個女生,願意只能享受男朋友百分之五十的愛?郭小姐她會麼?我又會麼?易安,我們都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就這樣吧,無法做戀人,但做朋友還是可以的,你和我的補課計劃……我沒有忘,如果你能釋懷,我會繼續咱們之前的事情。但是戀情,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了。」
「輕柔……」
「好了,我爸爸還在前面等著我,就先這樣吧,學校見。」
飆出來的一滴淚水,隨著風,輕輕的拍打在易安的臉上,餘溫尚存。卻冰涼寒透,別看著方輕柔說出這番話,是那麼的灑脫,但是其內心的痛苦,是沒有經歷過的人,難以想像的痛楚。
她掙開了手。
擦拭著眼角,遠遠跑開。
正如她之前所跑來那般,狂奔著。
低低的嗚咽聲,通過空氣,遠遠傳來,哪怕是汽車引擎發動後,都還源源不斷的傳來。
但是這一次,易安沒有再追去。
只是靜靜的呆在原地良久,看著那汽車遠去的背影,看著那光亮的燈光,一步步的變淡,變得沒有,仍然癡癡的凝視著:「這算什麼?就這麼結束了麼?」
輕柔。
……
……
半小時後,躲在遠遠看著這一切的顧青青,前來將易安攙扶起來。
此刻的易安,失魂落魄。
連走路,都跌跌撞撞的。
直到走出叢林,來到街道的十字路口,被有些涼涼的冷風吹刮一番後,他才逐漸清醒過來。
「也許真是這樣結束了吧……」易安喃喃。
「該結束的會結束,不該結束的,會重來。」顧青青安慰著:「易安,不用想太多了,你整得這麼多愁善感的幹什麼呢?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嬉皮笑臉的易安跑哪兒去了?不就是愛情麼?不就是女生麼?我並沒有主張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我希望你能順其自然。正如你之前所說,難道一個男生就不應該同時擁有兩份情感?
雖然我不看網絡小說,但從你的記憶之中探知,那些小說裡,男生不都是三妻四妾的麼?而且個個感情都好得很,你要相信,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來風,既然有這樣的例子,必然就有他存在的價值,多想無益,我看,咱們還是先來討論現在的事情吧,你覺得呢?」
「網絡小說……」易安咬著這幾個字,那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臉上的落寞之色,漸漸稀少,深深吸著氣,爽朗道:「是啊青青,你說得沒錯。任何事情,順其自然,強求來的,並不一定是好的。可能今天是暫時的離別,但目的,卻是為了以後更特別的重逢。好吧,我聽你的,先解決咱們現在的事情,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易安瞬間豁然開朗。
這些零零散散的事情,都會從今後的日常小事中消磨掉,應該專注於眼前。
說到這,他便再度想起來之前那神秘詭異的音律古物,總覺得顧青青有所保留,便問道:「對了青青,我聽你之前在郭家談論那音律古物的事情,似乎還沒有說完,現在這兒只要咱們兩個人了,你就給我透個底吧。」
「算你小子聰明,沒白跟我混這麼長時間。」顧青青笑道。
「切,誰說是我跟你混,明明是你當我的跟屁蟲。」易安撇嘴道。
「好啊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癢了,要讓姐姐我給你鬆鬆骨啊。」
「喂喂喂,你要搞清楚好不好,你不是我的小妹妹麼?啥時候成我姐啦?」易安翻了個白眼,擺手道:「好啦,別開玩笑了,說正事兒,你趕緊告訴我。」
「好吧,姐暫時先饒了你。」顧青青哼哼了一聲,回想起之前那音律古物,的確是觸目驚心,左右環看,確定無人在此之後,才說道:「我方纔所說的那個音律恐怖的所在,能抽離人的神魂,這是其中一方面。更可怕的是,我發現在這音律之中,竟然存在著一種相當於你們人類所說的病毒一般的連鎖效應。」
「像病毒一樣的連鎖效應?」易安似懂非懂。
「也就是說,這種音律可以通過一個支點,進行全方位的傳播。可能我們聽到了,那麼就是以我們這裡為原點,從而將這種音律擴散到全市,乃至全省,全國,甚至是世界各地!」
「什麼?這麼厲害?按照你之前所說,這個音律具有著很強的恐怖因素,能夠無形中消耗人的神魂,從而將人變成行屍走肉。這不就是所謂的控制心靈麼?那麼按照你的意思,如果真的要將這種音律完全傳播開來,那這整個地球不就完了?」易安頓時呆住。
顧青青點點頭,道:「嗯,理論上的確如此。」
「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想要將這種音律傳播開來,應該需要一種媒介,或者是有人為的操縱,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顧青青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音律古物的悠遠聲音,道:「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這音律古物的效應,相當於你們地球的核彈,不是從實際上將地球毀滅,而是會在短暫的一瞬間,將全球變成沒有任何生物的荒廢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