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冷家的身份,冷嫦曦還是從冷展宸口中得知的,那時,他們已經不再她身邊了,想來,若不是暗中調查的,便是早就知道。舒榒駑襻
靈善也不瞞冷嫦曦,實話實說道:「其實,關於冷家,靈風很早就察覺了,只是當時並未在意。再加上冷家似乎有意瞞著我們三人,所以靈風就乾脆當作不知。也就沒有告訴你。」
冷嫦曦心中默歎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
隨後,靈善將冷嫦曦推到妝台前坐下,將她那一頭宮髻拆散,輕車熟路的為她梳起了頭。
冷嫦曦的心漸漸的安定下來,在這孤寂的宮中,她總算找到一點依靠,能溫暖她那可冰涼的心。
「靈善,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嫦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帶著一絲憂慮。
然而,靈善卻只是淡然一笑,輕描淡寫道:「那日我回去找靈風的時候,他出了事,九死一生,還被毀了容,等到雪煙找到我們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雪煙那丫頭對靈風極為上心,一直照顧著他,直到靈風痊癒。可那段時間靈風極為彆扭,跟誰都不說話。後來一日,雪煙忍無可忍,將他帶了出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回來之後,靈風就開始漸漸改變了。只是,他始終不太接受毀容的事實,臉上一直蓋著一張面具。」
冷嫦曦一聽這話,頓時嗅出了一點貓膩的味道,來了精神。她眼底泛著算計的精光,向靈善問道:「那靈風和雪煙是不是好上了?」
瞧著冷嫦曦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眼眸,靈善這才稍微舒了一口氣,因為,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無法無天的女霸王啊!
只是,聽到這話,靈善卻是極無奈又寬心,這麼大膽的話,也就只有她家小姐能說得出來了吧。
靈善暗自搖了搖頭,輕聲:「嗯!」了一句。
果然有jian*情啊!
冷嫦曦傻傻地咧開了嘴,這算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了,靈風找到了他的幸福,只要靈善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就能了無牽掛地離開了。
這麼想著,冷嫦曦便脫口問出:「靈善,你呢?有沒有看中的人?小姐我親自幫你操辦!」
靈善聞言,頓時又羞又鬧,狠狠地剜了冷嫦曦一眼,紅著臉嬌嗔道:「小姐!」
靈善有個一直改不掉的毛病,但凡在她為冷嫦曦梳頭時,被惹惱了,下手總是會狠上幾分的。這好久不見,冷嫦曦不知是淡忘了,還是膽肥了,惹惱靈善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頓時,那現世報便落在了她的頭皮上。
只聽冷嫦曦慘痛地:「哎呦」一聲,頭髮立刻掉了好幾根。
「輕點,輕點!靈善,我再也不敢了!」
普一靠近竹屋的靈風在聽聞冷嫦曦這熟悉的求饒聲時,唇角不覺悄然拉起一抹懷念的笑意。想當初,在冷家的時候,這女霸王就一直這麼無法無天的,唯有在梳頭惹惱了靈善時,才能聽聞她幾聲大快人心的求饒。
這一抹笑意落入站在他身旁的李雪煙眼中,頓時令她的眼眸上不覺蒙了一層黯然。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抓住李雪煙的柔荑,雖然沒有轉頭望她,但李雪煙卻從他手中感受到了一股堅定的力量,令她的心懷頓時放開了來。
李雪煙抬眼衝著靈風露出一抹相信的笑意,點了點頭,跟著靈風等在屋外。
在冷嫦曦的求饒聲中,靈善無奈低笑,放鬆了手勁。
冷嫦曦透過銅鏡,仔細地端詳著靈善,良久歎了一口氣,悠悠然地說道:「靈善,我好想你們啊!」
靈善手下的動作一滯,鼻頭有些酸酸的,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你瘦了!」冷嫦曦又逕自說道:「靈善,你們是怎麼落到趙瑗手裡的?」
關於這點,冷嫦曦有些好奇,若說他們不願意,趙瑗應該沒有那個本事將他們三人困住才是。
靈善的眼色稍稍有些閃了閃,微微低頭沉默了一瞬,這才開口說道:「我們是聽說瑗公子大婚那日西街的芙蓉暖春走水,才想來看看。因為靈風說懷疑此事與你有關,想來臨安找你。誰料到,我們才到臨安,就碰見了大公子。」
「哥哥?」冷嫦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但隨即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冷家的立場現在可謂是同她相對立的。這麼想著,冷嫦曦不覺泛起一絲苦笑,原本的一家人,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兩個對立面啊!
「嗯。」靈善拿起妝台上一個簡單的簪子插到冷嫦曦的髮絲間,接著說道:「大公子讓我們三人進宮,說是你已經在宮中了。因為是大公子,所以我們不疑有他。等到靈風察覺事有不對時,已經晚了。瑗公子將我和雪煙軟禁在文德殿中,雖然沒有虧待我們,但卻利用我們逼靈風去尋找你的下落。也刻意放出我們的消息,想以此引誘你來臨安。」
聞言,冷嫦曦倒吸了一口涼氣,徐徐地閉上了眼。冷展宸這麼做,等於是在向她表明他的選擇啊!是趙瑗,是冷家,而不是她這個妹妹冷嫦曦。
心涼得不能再涼了,冷嫦曦嘴角的笑意苦苦的,看著令人心疼。
靈善不知該如何安慰冷嫦曦。她那一臉的悲慼,被掩藏在明媚笑容下的苦澀,靈善看著禁不住心底抽搐。
她張開手臂,輕輕摟住冷嫦曦的肩頭,無聲地安慰著她。
冷嫦曦勉強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姐,你呢?這幾個月都去哪了?」靈善這麼問本想分散冷嫦曦的注意力,卻沒想到竟然觸碰冷嫦曦心底的痛。瞧著冷嫦曦霍然黯淡的眼色,靈善心底後悔了:「算了,小姐,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