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緊緊抓住冷嫦曦的手腕,眼底泛著一絲紅光,不顧她緊皺的眉頭,將她拉到自己面前,沉聲質問:「是不是陳少煊?是不是陳少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就算你恨我,怨我,責怪我,你也不該如此背叛我!」
趙瑗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聽上去是如此的沉痛,那種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令聞者動容,仿若錯的就是她冷嫦曦一般。舒榒駑襻
男人啊!永遠都是這樣,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同一樣一件事,男人做了,就該理所當然,而女人做了卻是罪該萬死!果然,自古男女皆不平等啊!
冷嫦曦聞言,怒極反笑,對手腕上傳來的劇痛置之不理。
那種笑聲中帶著嘲諷,帶著不甘,帶著回天滅地的恨意,令趙瑗眼底微微有些不安的閃爍。
笑聲漸歇,冷嫦曦眼底噙著譏諷,望著趙瑗,輕聲說道:「背叛?背叛!瑗公子也配說背叛這兩個字?我以為我們早就恩斷義絕,嫁娶各不相干了!」
那嫁娶各不相干幾個字重重地砸在趙瑗的心底,讓他聞之動容,緊捏著冷嫦曦的手,不禁徐徐鬆開。
冷嫦曦手腕順勢上頂,堅決地甩開了他的桎梏。
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靈風,瞧見冷嫦曦手上那一圈深紅的手印時,眼底微微一閃,一股怒意從眼底轉瞬即逝。
「小寶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可是那也是不得已啊!我說過我一定會娶你,一定會寵著你一生一世,其他女人,你又何苦放在眼中呢?」趙瑗自以為是地勸著冷嫦曦。
而冷嫦曦卻仿若在看笑話一般瞧著他,這個男人,到底要自私到何種程度才會善罷甘休啊!
「趙瑗,你我的緣分早就已經散盡,你這辦強求,又是何苦呢?」冷嫦曦瞧著趙瑗的眼神,不禁透出一股可憐之意,這個男人瘋了,在她看來,他如同一個瘋子一般,令人感到可憐又可憎!
可憐之人,必有可憎之處,果然是真理啊!
「沒有,沒有……」趙瑗急紅了眼,他絕對不相信他和冷嫦曦的緣分早就到了頭,他沉聲低喊著:「你我的緣分怎麼可能到頭?我們是天注定的緣分,是父皇從小賜的婚,如何能反悔?」
冷嫦曦瞧著趙瑗那有些瘋狂的舉動,訕然冷笑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趙瑗,你我的婚約還能算數?你摸著良心好好想一想!」
「如何不算數?」趙瑗心下一緊,自負地沉聲道:「我只要去回稟父皇,已經找到你的下落了,請求他履行當日的婚約,自然有效!當日在場的不僅僅有冷家,還有一些大臣,都可以做見證!」
冷嫦曦用一種仿若看瘋子的眼神瞧著趙瑗,冷笑幾聲,徐徐說道:「你若是想讓你父皇將我送到完顏合刺那裡,你就儘管去告訴他吧。然後讓秦檜來把我帶走!」
趙瑗聞言,身形劇烈一顫,是啊,只要高宗在位一日,他便要將冷嫦曦藏起來一日,他便無法正大光明地擁有她,更加無法給她一個名份!
「小寶兒……」突然,趙瑗的心底又一次充滿了愧疚,這種愧疚沖淡了之前他自以為是的關於冷嫦曦的背叛。
冷嫦曦將他的變換瞧進眼底,淡然地瞥了一眼道:「不過也好,你就告訴他吧,把我送給完顏合刺,總好過讓我呆在你身邊!」
一句話,冷嫦曦就將趙瑗打入了地獄之中,令他痛苦萬分。
「小寶兒,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份的,你要相信我!我會為你撐起一片天,讓你在天空下自由自在。」趙瑗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但這一切都不是冷嫦曦想要的,甚至是她比之唯恐不及的。
「你是打定主意不放我離開了?」冷嫦曦直接岔開了話題。
但面對這麼一位瘋子,她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再心平氣和地同他呆在一起了。她之所以強迫自己面對趙瑗,無非就是兩個目的——為了靈風和靈善,以及報仇!
「是!」趙瑗重重地點了點頭:「即便你恨我也好,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
「若我真要潛逃,相信也不是沒有機會的!」冷嫦曦瞇著眼,望向趙瑗,她在試探他的底牌,俗話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你不會!」趙瑗聞言,自信地彎了唇角。
「為何?」冷嫦曦心下一凜,有些擔心他是否會那靈善和靈風做威脅,可以他們兩人的本事,當真獲得自由,一定不會受制於他。
「因為我需要冷家,冷家也需要我!而我相信,冷叔、冷嬸他們一定也希望你能嫁給我!」趙瑗眼底泛著一抹淡淡的柔情,望著冷嫦曦道:「他們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他們。你這麼就沒見過他們,一定很想他們二老了吧!所以我特地派人把他們接來了!」
原來這就是趙瑗最大的底牌!他居然用冷家來威脅她留下!
冷嫦曦徹底寒了心,她的手在袖中微微捏成拳狀,眼神化作一抹利光朝著趙瑗射去:「你居然威脅我!」
「小寶兒,我沒有威脅你,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罷了!冷家注定是皇室的影子,這次冷叔,冷嬸前來也是因為父皇下令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讓你們一家團聚而已。」趙瑗這話說得極其地恬不知恥,令冷嫦曦氣得渾身發抖。
「即便是皇上下令,也一定是你從中攛掇!」冷嫦曦肯定地說道。
而趙瑗聞言,卻只是笑笑,並未辯駁,就這麼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