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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滾出去! 文 / 璞玥

    原來又是完顏亮的女人,只是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古朵娜那麼好對付啊!冷嫦曦望著她有些扭曲的面容,心底暗自估量著,從她口中的話來看,只怕完顏亮府中的這些佳麗都是有背景的吧。舒骺豞曶就如同趙瑗娶郭婉柔一樣,需要的不是愛情,而是她背後的那股勢力。

    冷嫦曦突然有些同情起這些古代的男人來了,為了一個權勢,竟然將自己的人生全都毀了。

    冷嫦曦看著眼前的女子嘖嘖有聲地搖了搖頭。

    但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徹底地激怒了那女子,只見她驟然變色,指著冷嫦曦陰狠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們這些女人太可憐了,為了這麼一個男人,你居然可以打得頭破血流!」相比女子那激動和憤恨的神情,冷嫦曦卻顯得風輕雲淡的多,言語間的不屑不僅僅把這些女人給嘲笑了,也順便把完顏亮給譏諷了。

    她這句話讓躲在暗處的某個人影身形一頓,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然而,也不知道是那女子太過愚蠢,還是故意漏了她這話中的意思。只見她兩步走到冷嫦曦面前,毫不客氣地一把揪住冷嫦曦的頭髮,用極為陰沉的口吻警告著:「你這個賤人,別以為用手段住進了沁園就如此囂張。我勸你最好收斂一些,有本事別走出沁園,否者我定要你好看!」

    從這女子的力道以及那迅速的手法來看,冷嫦曦判斷眼前的人是習過武的。其實她並非不能躲開,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而不得不受制於人。但這也不代表她能隨人擺佈。

    只見冷嫦曦那原本還淡然的眼眸中,漸漸積蓄了陰沉的風暴,她冷冷地望著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紅唇輕吐:「放手!」

    一瞬間,那女子被冷嫦曦週身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所震,差點就放了手,但隨即又想起了她那囂張的神態,於是,手下更加用了幾分力道,還順便挑釁朝冷嫦曦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冷嫦曦眼底的笑意逐漸增加,她突然一下從澡桶中站了起來,全身光溜溜地出現在了那女子的面前。

    女子顯然沒有料到冷嫦曦居然這麼大膽,雖然都是女子,但好歹也要避諱一下才是。

    也就這這麼一個怔愣的瞬間,冷嫦曦的手高高揚起,迅速地朝著女子的臉上招呼而去。

    頓時,「啪」一聲脆響迴盪在靜謐的小竹樓內。

    那女子一個踉蹌退了兩步,卻沒有站穩,倒在了地上。顯然她沒想到冷嫦曦會還手,還如此地重。只見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但在望向冷嫦曦時,卻又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因為此刻的冷嫦曦全身一絲不掛,但卻讓人感到極為畏懼,猶如從森羅殿中走出的浴火鳳凰一般,睥睨天下。

    冷嫦曦的做人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加倍償還!她不是什麼菩薩,人家打了她一巴掌,她還能將另一邊臉湊上前,讓人再打。

    看著這樣的冷嫦曦,那女子越發感到害怕起來,她身子禁不住地輕輕顫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畏懼。

    然而,在暗中看著這一切的一雙眼睛卻充滿了訝異和興趣。

    正在此時,阿麗兒提著一桶熱水從屋外走了進來,她入門便瞧見了倒在地上的女子,同時也瞧見了正站在木桶中的冷嫦曦。

    「呀!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趕緊坐到桶裡,天涼,別冷著了!」阿麗兒壓根就沒有正眼瞧過躺在地上的那位一眼,逕自提著熱水走到桶邊,口氣中帶著幾分著急。

    而冷嫦曦卻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逕自坐回了木桶中。

    可就是這一眼,卻讓阿麗兒不禁瑟縮了一下。

    「滾出去!」冷嫦曦對著地上的女子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那女子立即趕到脊樑骨一陣陰寒,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得不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奪門而出。

    臨走時,那陰毒的眼神直直地射在冷嫦曦的身上,好似想要將她大卸八塊一般。

    而冷嫦曦卻對那樣的眼神視而不見,逕自轉了身。

    阿麗兒將手中的熱水摻進了桶裡,聲音中帶著崇拜說道:「小姐,你真厲害!你……」

    「你也出去吧!」冷嫦曦清冷著聲音打斷了阿麗兒的話,那話語中帶著不容拒絕。

    阿麗兒聞言,眼底微微閃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就退了出去。

    就在阿麗兒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冷嫦曦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從小到大,除了算計郭婉柔的那一回,她似乎從未與任何一個女人勾心鬥角地搶過任何一個男人,而現在,她卻被別人當成了假想敵,被迫捲入女人的戰爭中,搶的還是一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你說,這世道究竟有多麼的諷刺呢?

    而那阿麗兒,顯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她奉命扮演下人來監視自己,卻又如此輕易地讓一個女人進入屋內向她挑釁。若她不是得到了完顏亮的授命,恐怕就是另有目的。可無論是哪種原因,她留在自己身邊都會是禍害。

    冷嫦曦坐在熱氣騰騰的水中,但心卻冰涼冰涼的。

    這一刻,她想陳少煊了,瘋狂的想了!想著他的好,念著他的寵,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是她從未有過的,即便對趙瑗,她亦從未有過這樣的想念。

    難怪,都說人是最賤的,唾手可得的一向視而不見,等到遙不可及了才來想念。

    冷嫦曦深歎一口氣,徐徐將整個腦袋埋入水中,一滴清珠從眼眶迅速滑落,融入水中,分不清到底是淚還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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