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都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計劃好了,陳少煊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於是,委屈地瞥了一眼冷嫦曦。舒殘顎副然而,就是因為這一眼,引得冷嫦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唷!姑娘,怎麼這麼委屈啊?跟了爺就這麼不樂意?都說了,跟著爺混,只要你把爺給伺候好了,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冷嫦曦狀似一副色迷迷的模樣,口氣輕佻地衝著陳少煊喊了兩嗓子。
頓時,陳少煊聞言,兩眼一黑,當即有種很想把她拉過來打上兩巴掌的衝動,但心下卻因為這句調笑的話而放了心。
本想嘮叨兩句,可隨即,轉念一想,到嘴的肉不吃,是傻子。
於是,他換上了一副絕代風華的笑顏:「你要當爺?也不是不行,伺候好你,也不是難事,就端看你的表現了!」
當即輕狂地掏出懷中的扇子,輕輕佻起她的下顎。
冷嫦曦沒想到陳少煊會有這麼一遭,看來是她大意輕敵了!這麼久以來,陳少煊對她都正正經經的,令她幾乎都要忘了,這廝實際就是一條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這下可好,大意失荊州!
冷嫦曦望著陳少煊裝傻地嘿嘿一笑,賴著臉皮道:「失口,失口!」
「哦?如何失口?」陳少煊瞧著她的模樣,笑彎了眉,兩人這一幕彷彿又回到了在冷家的那個時候,令人有些懷念啊!
「你,你是爺……」冷嫦曦這話說得不怎麼甘願,想想還真憋屈啊!
「那你呢?」陳少煊得理不饒人,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我,我是姑娘……」冷嫦曦的聲音再次低了幾分。
哎,她丫的,這就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哪個男人樂意被女人如此調戲,還被說成是姑娘的?
面對陳少煊那一臉的狐狸樣,她就連反抗的心思都死了,別看這廝平時溫柔似水,腹黑起來,那滋味她是嘗試過的。
「哦?你是姑娘,我是爺。那照你剛剛說的話來看,你要如此伺候我呢?」陳少煊眨巴著眼睛,一臉得意地望著冷嫦曦。
不過冷家的這個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綿羊啊,要是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這不,陳少煊這話才落,冷嫦曦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警告道:「陳少煊,你別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房了!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了不成?哼?不想去臨安了?」
這話說得恰到好處,一腳踩在了陳少煊的弱點上,只見他摸著鼻頭,悻悻地收了笑意,一本正經地道:「夫人教訓得是!為夫知錯了!這就去做臉皮!夫人好生休息!」
說罷,陳少煊一溜煙地便跑出了屋中。
才一出屋,便瞧見倚在門邊的李雪煙,一臉鄙視地望著自己。
陳少煊斂起唇邊欣喜得意的笑意,不動聲色地挑眉望向自家的這個禍茬子,試探地問了一句:「雪煙,有什麼事嗎?」
「五師兄,你笑得真像一隻偷腥的貓!」李雪煙冷冷地評價道,接著轉身回了屋中。
頓時,陳少煊愣了一下,望著李雪煙的那淡漠的背影瞇了眼,這種被倒打一耙的感覺真不好受。
這個小破院子除了兩間能住人的房間以外,便是灶房。
一到晚上就寢的時辰,這個問題就突顯出來了。
陳少煊很想不要臉不要皮地抱著被子,當一回大尾巴狼,擠上冷嫦曦的床。就如同在冷家,冷嫦曦為他療傷時那樣,恢復一下自己原本的英姿。
這段時間,裝綿羊,裝得他都快要忘記了狼性。不過也只有在冷嫦曦的面前,他才能如此綿得起來。
陳少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抱著被子正準備敲響屋門,聽聞屋中冷嫦曦翻身的床響,那一丁點勇氣頓時全被打撒了。
想想,他和冷嫦曦能有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是來之不易,很多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就怕狗急了跳牆,他可就什麼也撈不著了。
多了這麼一層顧慮,陳少煊歎了一口氣轉身往李雪煙的房間走去。
在屋中細細聆聽屋外動靜的冷嫦曦不覺笑彎了眼。沒想到,這匹大尾巴狼還如此有趣。
敲響李雪煙的屋門,半響之後,陳少煊才見那禍茬子慢慢悠悠地揉著眼睛開了門。
一瞧見外面的人,李雪煙便不高興地撅了嘴,滿腔的抱怨:「五師兄,大晚上的你幹嘛呢?」
「雪煙,師兄想跟你商量個事。」陳少煊和藹可親的笑意非但沒有打動李雪煙,反而令她謹慎地往後退了半步,手裡扶著門框,將門關了一半。
因為熟知陳少煊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五師兄什麼都好,尤其是那偽裝術,更是強悍,談笑風生之間便被賣掉,她不是第一回了。
「額,師兄,夜深人靜的,有什麼明天再說可好?我要休息了!明日一早我還要趕路,去找靈風呢!」李雪煙想也不想地關了門。
就在那門即將掩上之際,一雙大手伸了進來,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門又重新打開。
「雪煙,看在同門的份上,你不會對師兄這麼殘忍吧?」陳少煊抱著被子擠進屋中,將自己手中的被子放到榻上,然後又將李雪煙的被子捲起,放到她手裡:「今晚就委屈你去小寶兒房中睡了。」
那動作那話語如此地自然,絲毫羞愧都沒有,瞧得李雪煙驚得瞪圓了眼:「五師兄……」
「對了,小寶兒現在身子不方便,你就就別到榻上擠她了。免得你睡覺不老實,不小心踢了她。」陳少煊一面整理著鋪蓋,一面坦然說道。
這話聽在李雪煙耳中,還以為陳少煊打算將屋子還給她,於是,忙不迭地點頭道:「是啊,是啊!五師兄英明!我睡覺最沒有睡相了,所以,我看,還是……」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你就睡地上吧。」陳少煊這話說得風輕雲淡,可李雪煙卻聽得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