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五師兄,要不我去看看?」李雪煙也聽到了那些嘈雜,心下隱有不安。舒殘顎副
「別急,稍等一會。」陳少煊畢竟擔心李雪煙的安全,抬手制止了。
過了半響,那些狗吠似乎漸漸安靜下來,只是人聲似乎還未散去。
陳少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往外望了望。
由於這間屋子地勢較偏,幾乎靠近村後,所以瞧不清村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隱約可見一些燭火。可見這個村長還是對他們心有防範的。
「你在這等等,我去看看。」陳少煊運起內功,可是那些人聲還是不能清晰地聽入耳裡,於是他簡潔地交代了李雪煙一句,關了窗戶就要往外走。
正在此時,去而復返的阿才手中端著兩碗熱乎乎的麵條,敲響了他們的屋門:「公子,休息了嗎?我是阿才,給你們送吃的來了。」
陳少煊聽是阿才的聲音,示意李雪煙開門。
阿才進了屋子,笑呵呵地吧手中的兩大碗麵放在桌上:「兩位,趕路辛苦了,吃點熱和的面吧,窮鄉僻壤地,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就還請將就將就。」
陳少煊見阿才一臉憨笑,於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阿才兄,我剛剛聽到外面有些吵,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阿才是個老實人,見陳少煊這麼一問,也沒什麼心眼,更加不會多想,嘿嘿一笑,照實說道:「不知道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我們李家村一向清冷,今日卻接二連三地來了這麼多人,先是公子和姑娘。這不,外面村口又來了幾人。」
陳少煊一聽是村中來人,心狠狠地跳動了一下,想到很有可能是冷嫦曦他們,於是,安奈住心底的激動,狀似無所謂的模樣,淡然問道:「哦?又來人了?是什麼人呢?」
「我也不知道,因為慌著為兩位做面,也沒仔細看。不過,我草草地瞥了一眼,他們人數似乎不少啊!」阿才摸著後腦,仔細回想。
一聽人數不少,陳少煊的心「咯登」一下涼了半截。
「這麼多人,會不會也是做生意的呀?」李雪煙聽他這麼一說,也想到了一種不好的可能性,於是謹慎地試探。
「不知道呢,我只是遠遠的瞥見他們挺多人的,也不知道具體做什麼。」阿才撓著後腦,嘿嘿一笑:「你們問這麼仔細,難不成認識他們?」
「當然不是,我們出門在外,難免謹慎一些。」陳少煊聽他這麼一問,當即搖頭。
「哦,那我還真不知道。呵呵。你們趕緊趁熱吃麵吧,這面要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們這裡窮,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招待兩位,就只有這兩碗麵,還請公子和小姐別介意!」阿才大著嗓門說道,把那兩碗麵推到兩人面前,面色微微有些發紅,顯然點窘態。
「謝謝你,阿才兄,出門在外,我們兄妹能有口熱飯吃已經不錯了,自然不會有這麼多的講究。」陳少煊看了一眼那碗麵條,上面飄著一點油花,放了一些青菜,還各加了一個雞蛋,一看就是悉心做來招待他們的。一般窮苦人家,哪裡會吃這麼好的東西,全都是白水煮麵加點鹽。
於是,陳少煊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阿才的手裡:「我們兄妹深夜造訪,還給你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實在有些過意不去,這點銀子你拿著,貼補家用,或者上城裡給村長買些吃的,他年紀大了,也該好好享享福才是。」
「這,這,這可使不得!」阿才從小在這山坳裡長大,窮慣了,曾幾何時見過如此大數額的銀兩,見陳少煊將其塞入他手中,他一下慌了神,急忙推讓。
「拿著吧,阿才哥,我們兄妹感謝你們收留,這點銀子是個小小意思,要是在推遲,可就是嫌少了!」李雪煙雖然嫌棄著屋子,但也不是個無理的孩子,自然看得出阿才他們一家的齟齬,於是笑瞇瞇地望著阿才,催促他把銀子收下。
「這,這,不是嫌少,而是太多了,我從來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兩,這,這怎麼能收呢!」阿才紅著臉一個勁地推拒著銀子。
「阿才哥,你就別再拒絕了,再推我就當是你嫌棄了。」李雪煙快言快語地說道。
「這,這,謝謝,謝謝!」阿才見推拒不得,捧著銀子,一個勁地鞠躬。
「一點心意,阿才兄就別太過客氣了。」陳少煊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了他一個勁道謝的舉動。
阿才將銀兩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感激一笑:「公子,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好好休息,若有什麼需要,到時跟我阿才說!這裡你們想住多久都行!」
「好的,那到時就要麻煩阿才兄了。」陳少煊也不多留,客氣地向他笑了笑。
直到阿才的身影完全隱沒入夜色之中,陳少煊的笑意這才徐徐斂了起來,面色變得無比凝重。
從阿才描述來看,那些入村的人一定不是冷嫦曦他們三,那如果不是他們三人,就極有可能是追兵,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實在令人心焦。
無論是哪一方的人馬,這都是不是一個好消息。
阿才從陳少煊住處走出,懷裡揣著銀子,心底如同熱油在燒一般,火急火燎的,激動萬分。
這一錠銀子是普通百姓三五年累死累活可能都掙不來的錢,這突然到了他的手中,還真是一下傻了眼。那銀子他貼身放在裡衣中,不時地伸手摸上一摸,確定一下銀子的真實性。
為了避免怕路上有人瞧見,阿才還刻意挑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道往回走。
那小道其實也就是沿著山邊的小土坡,平時就沒什麼人,這一到了晚上就更加荒寂。
阿才走著走著,就有些心虛了,這小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四周寂寂無聲,給人一種慎得慌的感覺。冷風就在脖子根處吹著,令他打了一個寒顫,那感覺實在是讓他聯想起小時候大家經常說的那些鄉野故事,主角總是穿著紅衣服或者白衣服的阿飄,雙腳不著地,專門挑夜半三更不回家的男人,吸了對方的精氣。
越想阿才越是心慌,臉色不禁也變得慘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