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風架著車快速地朝著南宮門的方向走去,已經過了三更天,宮門早就關了,若是沒有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不給開的。舒嬲鴀溜
他坐在車前,一身太監的裝扮,捏著韁繩的手越握越緊,還隱隱有些汗意。
「小姐,快把衣服換上,一會就要過南宮門了。」靈善在冷嫦曦上了馬車後就立即丟了一套女裝給她。
冷嫦曦將女裝打開一瞧,頓時傻了眼,這衣服竟然是最清涼型的那種。
「這種衣服穿起來最快!」靈善一面解釋著,一面動手扒拉冷嫦曦身上的太監服,三五下便將她脫了個精光。
狹小的空間內,靈善那裡還能顧及主僕有別,跪在冷嫦曦身前迅速地為她更衣,而冷嫦曦則抬著手,看著靈善心道:這孩子,脫女人的速度比自己的還快,不當男人可惜了。
才這麼一想,車門外便傳來「咚」一聲類似倒地的聲音,靈善則黑著臉,在她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這時,冷嫦曦才察覺原來不知何時,竟然將心聲脫口而出,於是悶悶地摸著鼻頭,嘿嘿一笑。
不過冷嫦曦這句在緊要關頭的一句玩笑話到是緩解原本已經繃到極致的緊張情緒,但當南宮門越來越近時,靈風和靈善還是忍不住抿緊了嘴唇,心中七上八下的。
「什麼人?」南宮門兩旁各站了七八名侍衛,嚴陣以待,瞧見往宮門處跑來的馬車,便急忙攔了下來。
「我們是文德殿的人。」靈風將馬車停穩,客氣有禮地朝那侍衛輕輕笑了笑。
但那幾名侍衛卻並沒有因為靈風的客氣而降低懷疑,他們依舊口氣不善地質問著:「文德殿?有什麼證據?」
「這個是瑗公子的手牌,您過目。」靈風從懷中掏出趙瑗的手牌,交給那侍衛查看。
侍衛接過手牌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是趙瑗的之後,便還給了靈風,口氣稍微軟了幾分問道:「這麼晚了,你們還出去做什麼?」
「冷家小姐冷嫦曦的母親得了重病,不得不連夜趕回去,所以,還請各位通融一下。」靈風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那侍衛手中道:「這點小小心意是瑗公子給各位的辛苦錢,讓各位大哥買點酒喝。」
那侍衛接過銀子,放在手中掂量了幾分,面露笑意,接著走到馬車旁的窗戶那,掀開了簾子,隨意往裡望了一眼之後便揮了揮手:「走吧!」
「謝謝!」靈風道了謝,駕著馬車便飛奔而走,出了南宮門。
正在此時,一匹快馬從文德殿的方向朝著南宮門這邊飛奔而來,馬蹄聲在寂寥的夜空裡迴盪,彷彿是催命符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顯然,內功深厚的靈善和靈風是將這若隱若現的馬蹄聲聽了個分明的,因此出了南宮門便快馬加鞭,拼了命地往麗正門奔去。
隨著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靈風的臉沉了下來,嘴唇緊抿,額角的青筋跳出,冷嫦曦和靈善皆緊緊握著拳頭,望著越來越近的麗正門,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只要出了麗正門,一切就好辦了,隱匿在人群中,他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搜索。
大概是因為出宮要經過南宮門,因此這第二道關卡的守衛便顯得懶散了許多,不過只有六七名侍衛把守。依舊是花了銀子好辦事,他們就連車都懶得檢查,草草問了兩句話,便打開了城門,放他們離開。
由於守衛當前,即便心底再如何地急迫,靈風也不敢表現分毫,放緩了馬車的速度慢慢前行。空氣中透著一絲壓抑人的詭秘,彷彿隨時都會爆發,讓人萬劫不復。
眼見敞開的大門就在眼前不過十來米,但三人緊繃的心卻絲毫沒有放鬆,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耳邊那馬蹄聲越來越響,靈風拉著韁繩的手已經被汗液濕透。
就在離那麗正門僅有一步之遙時,驟然身後傳來一聲嘹亮的疾呼:「攔住他們,不能開門!快!攔住他們!」
這個聲音如同晴天霹靂,將眾人從迷濛中驚醒,那些侍衛紛紛舉起長矛,拔出利劍,如同潮水一般湧向麗正門。
靈風在聽聞那一聲厲吼之後,心下一沉,交代一聲:「坐好了!」
之後,便揚起手中的馬韁,狠狠地鞭打在馬背上,霎時,加快了速度,拼了命地朝麗正門外跑去。
「快關門!抓住他們!」
「關門,關門!」
那些侍衛一邊喊著,一邊動手推動大門。
眼見那扇大門就要關閉,千鈞一髮之際,靈風緊咬牙關,翻身躍起,一掌拍在那麗正門上,力道之大,頓時震得那侍衛往後退了兩步,即將閉合的大門,也稍稍打開了一些,正好足夠一個車身穿過。
出了麗正門,靈風駕著馬車便往城外的方向跑去,身後那急促的馬蹄聲一直緊隨其後,急得眾人滿頭大汗。
「靈風,往鬧市走!」就在此危急時刻,冷嫦曦突然果斷的開口。
「小姐?」靈善有些訝異地望著她,馬車在鬧市行走會耽誤速度,若是進了鬧市,被追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鬧市人多,我們一進鬧市就棄馬車,兵分三路,對方僅僅一人,一旦人多,便無法準確判斷方向,分開逃脫的幾率會更大一些。明日一早我們在城外的望城亭中相見。」
緊要關頭,冷嫦曦冷靜沉著的分析不禁讓靈風刮目相看,他二話不說,調轉馬頭,便往最熱鬧的集市奔去。
從古至今,凡是夜深人靜,還通宵達旦最熱鬧的地方除了賭場便是那勾欄院。皇城腳下的臨安夜晚更比別的地方熱鬧幾分。
靈風駕著馬車往西市奔去,馬車奔赴至街口,三人便急忙從車上跳下,各自隱入人群中。隨後而至的那名侍衛,見停在街口的馬車,便急忙下馬查看,毫不意外地發現已經人去車空。
他心下一沉,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彈,擦然火折子,將那信號彈放入空中,半響,十來名黑衣人齊齊聚集在了西街口,一個眼神交換,便向著三個方向分頭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