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三天,皇后在這三天裡按兵不動,也沒有為華子陵求過情,連太后的鳳寧宮都沒有踏足過一步。舒榒駑襻
相比皇宮裡表面上的平靜,宣王府卻因為這一個消息鬧翻了天!
「本王妃要見王爺!都給我滾開!」墨姝一路橫衝直撞地在王府裡亂闖,披頭散髮破口大罵的模樣不堪入目!
她前兩日一大早醒來就聽下人議論這個事情,說什麼王府會再多一個女主人,終於有機會去服侍正經主子,不用再待在她這個瘋子一樣給王爺帶來屈辱的正妃身邊受苦受難云云。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已經被王府裡的人情冷暖嚴重打擊到了自尊心的墨姝心裡的怨恨終於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一個多月她一直悶不吭聲,可是這一次她要去問一問王爺,為何當初求娶她的時候甜言蜜語說盡,今時今日卻怎麼都不肯看她一眼!
可是王府的侍衛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擋得開的,索性容凌這幾天倒是意氣風發,一掃之前被派去江州的窩囊氣,神清氣爽的樣子。
這才讓墨姝得以在花園裡碰上了他!
「王爺!」墨姝一激動連忙跑了上去,可是她跑得急沒換衣服,身上的睡袍裙擺長長拖地,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
容凌冷不丁聽到一個幾乎陌生的女聲喊了他,正狐疑間,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絲質睡袍,還能隱約看見身上白皙皮膚和曼妙曲線的女人摔倒在他腳下,姿態雖然不雅,但他一向自詡儒雅之士,便彎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姑娘,你是……」容凌蹙眉看著低著頭的女人,暗想王府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女人?
誰知她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一點都不顧及女兒家的矜持,猛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熟悉卻憔悴不堪的面容!
容凌本就被她的舉動驚了一下,不過對於男人來說,自然不會排斥一場艷遇。
可當他正欲化被動為主動牽住她的手時,冷不丁看見這張臉,當下神色一變,厭惡很快替代了微微的興奮,隨即便把眉頭皺得能夾死幾隻蒼蠅:「怎麼是你!你不在西苑好好待著跑出來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現眼是麼?」
他說著便想甩開她的手,誰知這女人瘦瘦弱弱的,手勁卻不知為何變得極大,一時間無法甩脫,竟如一根木柴似的鉗在了他手臂上。
「你這個賤人!給本王放手!」
「我不要!」墨姝豁出去了,索性得寸進尺,一個猛撲死死往容凌懷裡鑽,眼淚鼻涕瞬間抹滿了他整潔的衣襟:「王爺……嗚嗚……王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明說過只娶我一個的!成親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本王說得夠清楚了!你這種不潔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面前求寵愛!」
容凌厭惡至極,正想用上玄力甩開她,卻聽她竟不再狡辯,反而語帶急切道:「王爺,你要娶的女子是不是定國公的女兒?你是不是要她父親的扶持?我也可以的!放過共有兵權,父親也有兵權不是嗎?」
容凌揮開她的手勢就是一頓,蹙起眉頭冷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姝突然退開幾步,揚了揚下巴,神色中露出一抹堅定:「王爺,若是你不娶那個女人,我可以幫你拿到我父親的兵符!」
她看著容凌深深皺起的眉頭,嘴裡這麼說著,腦海裡浮現出昨夜莫名出現在她西苑裡的蒙面黑衣男子。
此刻在容凌看來她的面色堅定,似是下定了決心,可是在她內心卻是難掩忐忑,一是因為在面對容凌的時候她向來沒有什麼底氣,眼前的男人是她根本沒有能耐把握的!
二是,她並不完全相信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雖然他說的話聽起來十分有理,他提出要她做的事也並不十分困難,但對於未知的人未知的事,墨姝心裡還是沒幾分把握。
容凌審視的眼神不掩飾地在她身上來回巡視,他自問瞭解眼前的女人,一直以來都是空有美貌沒有頭腦的人,要不是因為看她在鎮國公府極其受寵,他也不會娶了她做正妃。
可是即便如此,對於一個在新婚之日就紅杏出牆的女人,容凌不認為她能聰明到什麼地步。
那她這會兒突然開竅一般,是怎麼回事?
不過有一點她卻說中了,他的確因為這段時間父皇冷漠的態度有些心慌了,而鎮國公府於他而言實在是一個抹不去的恥辱!
所以,這一次他和華子陵不管被誰設計,娶了她做側妃的確對他有利!他的確需要定國公的扶持,而後再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將他手中的兵權奪過來!
到時候,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他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都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過,墨姝既然這樣說,不代表他會拒絕不需自己動手便手到擒來的利益!
想到這,容凌緩了緩神色,對墨姝露出了一個多月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在看到墨姝倏然亮起來的眼睛時,笑意越發溫柔,心裡卻是無比的輕蔑,哼,女人注定被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蠢貨!
「姝兒,你不必這樣的……」他心裡那樣想,嘴上卻是輕輕歎了一句,眼裡的無奈恰到好處。
墨姝被那一聲姝兒叫得渾身一震,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侵遍全身,就算再閨閣中的時候得到一件夢寐以求的首飾都沒有那麼滿足,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眼前的男人已經在乎到了這個地步!
她越發想要得到他的認可,讓他重新寵愛自己!
墨姝上前一步,不忍地看著他,心裡升起一股篤定,這篤定讓她想也不想,脫口道:「王爺你放心,我不覺得這有什麼,爹老了,兵權在手上根本於他無用,為了王爺,墨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